《三千尺》:孩子們的詩,在山川河水裡

要用孩子的眼光看待世界,這個世界就像天空一樣澄澈、乾淨,乾淨到讓我們這些大人覺得我們自己倒是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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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尺》:孩子們的詩,在山川河水裡


01


我一直都有一個觀點,就是每一個孩子都是天生的詩人。

我大學是學的中文系,寫了差不多十幾年的詩歌。當你去看所有的文學作品,詩歌、小說、童話、話劇,你都會發現只要用孩子的眼光看待世界,這個世界就像天空一樣澄澈、乾淨,乾淨到讓我們這些大人覺得我們自己倒是髒兮兮的。

這是因為孩子眼中有這份乾淨,所以孩子寫詩也會呈現出特別乾淨的世界。詩歌其實就是人的心,就是心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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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白和李白的故事



比如最近我看到一個堪稱年度最詩意的公益微電影,就被這個叫李白白的小詩人感動了。


李白白的家在張家界的武陵源,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只要想起媽媽,他就會拿起筆不停地寫詩,寫他對媽媽的思念,寫他成長的困惑、長大的煩惱。而身邊的人都嘲笑他,說他是李白白,又不是李白,說他寫的詩不能算詩。

少年的孤獨往往是找不到同類,找不到能夠在內心分享那份孤獨的人。

中國是一個詩歌大國,從古到今,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蘇東坡,每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這些優秀的詩人,都像星辰一樣守護著一代代中國人的情感。

而在大山裡的李白白,他的情感卻無人守護,甚至無人能懂,他的才華也無人欣賞。他常常一個人在橋頭大聲對著溪水讀著自己的詩歌,一遍一遍,直到夜幕降臨。

“我的詩在河水中流淌,也像星星掛滿天空,也像奶奶的新布掛滿村莊……”


你能想象這個孩子的孤獨嗎?他是多麼孤獨啊。每一個愛上詩歌的孩子,都將開啟的一段孤獨的旅行。

河水懂他的詩歌嗎?山川懂他的詩歌嗎?山裡的風能聽懂他的詩歌嗎?

每個寫詩的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夠遇到心中的偶像,遇到李白、遇到杜甫、遇到蘇軾、遇到屈原,遇到自己想要遇到的那個人。

孤獨的李白白有一次上山,他就遇到一個人。那個人告訴他,他是李白。是的,就是唐朝大詩人李白。

《三千尺》:孩子們的詩,在山川河水裡


當歷史上的大詩人,走進一個孩子,去擁抱一個孩子,我想沒有比這更加感動的事了。

李白白一直很困惑,詩歌到底是什麼?李太白告訴他:

“詩,就是一種關於真心和坦白的天賦,你寫成什麼,你就活成什麼,你的真心,就是詩的真心,詩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每個真誠的人都是一首詩,處處都看見詩。”

後來,李白白和李太白在山上走了許久,終於走到了詩會,這是李白白夢寐以求想去的地方。

在詩會上,李白白看到了屈原、杜甫、賈島,李白白也終於知道自己只要擁有超凡的真心,自己其實就是詩人了,不必在意身邊的人的評價,自己也能寫出超凡的詩歌。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首詩,每個人都是天生的詩人。


《三千尺》:孩子們的詩,在山川河水裡



02


這個視頻其實打動了我很久。

每每看到這個視頻,總會想起自己小時候,剛剛學著寫詩的樣子,總喜歡不停追問自己寫的算不算詩?自己有沒有寫詩的天賦?詩歌到底是什麼?

其實詩歌是什麼呀,不就是如同視頻裡,李太白所說的:

你寫成什麼,你就活成什麼,你的真心,就是詩的真心,詩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像一個詩人那樣寫作不重要,活得像一個詩人才重要。詩人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心在走路,詩就是你心靈的形狀,你心靈的樣子,還有呈現出來的美好。

記得早些年,在一個詩會上,有個孩子問葉嘉瑩先生:

“什麼是詩?”

印象裡,葉先生沒有急於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反問孩子:

你的心會走路麼?

小男孩疑惑地搖了搖頭。

葉先生最後一直在笑,問男孩的故鄉在哪裡、是否想念那裡的親人?男孩回答得乾脆:遠在河南開封,常想爺爺奶奶。

葉先生點頭說:對了,想念就是心在走路,而用美好的語言將這種想念表達出來,就是詩,所以“詩”就是心在走路。

多麼妙的解答,其實詩歌就是心在走路。不管是1000年前的大詩人李白,還是1000年後的小詩人李白白,他們寫下的詩句,其實都是心在走路。李太白寫他的心的困惑,他的潑墨天才。李白白呢?也在寫他的困惑,寫他的成長,寫他的孤獨。

其實在我們中國留守地區的孩子,有很多孩子都像李白白。他們都很有天賦,很童真,他們對讀書很渴望,也很珍惜。他們對詩歌有著很美好的嚮往,他們都喜歡寫詩。

他們都喜歡讓心在走路。

比如我最近就看到幾首詩:

《長大》

上一次跟爸爸媽媽告別的時候

我學會了忍住不哭

我就知道

自己長大了

還有一首《河裡的心事》

很多人喜歡把心事扔到河裡

就成了石頭

像這樣孩子寫的詩,每一次都特別打動我。這些詩,沒有那些華麗的辭藻,只有貼近心靈的自然。不知不覺中,總會讓人感到心裡一陣清涼,像在城市裡吃了一塊涼瓜。


關於作者:

牛皮明明,青年作家,著有《在裂縫中尋找微光——文化大師的風骨和溫度》

公眾號“牛皮明明”的創辦者,“牛皮明明讀書俱樂部”發起人

代表文章:《年少不懂李鴻章,讀懂方知真中堂》、《若覺人生無作為,願君讀讀黃公望》《中國武俠90年》、《中國相聲180年》《和100年那代猛人相比,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怎麼這麼乖啊》《當你們談論方方時,我看到的卻是80年代的作家去哪了》《某些時候,活著就是一切的哲學》、《疫情之下,我最感動的是民間互助,最傷心的是中國精英的消失》《80年代人的生猛,是現在年輕人不曾有過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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