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友怕手機付費,劉再復騎倆驢找驢,鄭逸梅的雨傘是高科技

張學友怕手機付費,劉再復騎倆驢找驢,鄭逸梅的雨傘是高科技

“逃犯剋星”張學友的世界巡行演唱會,這兩年已經舉辦了191場,明年會是最後一場——再見篇。

上個月,年近花甲的張學友曾對“捕神”一說作出回應:這是我們國家的科技太先進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但是誰都知道,這更因為他的魅力太大。

一再有逃犯落網的新聞飈上熱搜,仍一再有逃犯前仆後繼,這份榮耀只怕是再沒誰了。

他來聽我的演唱會

在逃亡的路上又一次買醉

他為了自己徹夜排隊

好多年的躲藏只為一剎那的現在

我唱得他心醉我唱得他心碎

他記得警笛聲聲在響

可只顧流淚

嘿他只顧流淚

被捉都像無所謂

——哈哈,綻放吧,生命!剎那的煙火,也能讓我漸漸入睡。

張學友也曾談到他為什麼不參加綜藝,去做導師。

他說,他沒有把握。坐在臺下看是一回事,教給別人,評判別人則是另一回事。“與其說我清高,不如說我沒膽子去做這個事情。”

他顯然是太怕指手畫腳,誤人子弟了,相比之下,那些比他不知道差了幾個“鵬之大”的人,倒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大有一副我主沉浮的狂勁兒。

張學友還曾談到他的生活,這像是回應他為什麼不到內地來發展。

我在網絡方面很弱,流行用語和表情包都玩不溜。

我到內地會很不知所措,可能連街都不敢去。

因為“像不帶錢買東西,我就沒有辦法做到。所以這方面香港比較落後,但給我的安全感也會比較高一點。”

天哪,學友哥原來連手機付費都怕得很!

可是這是不是隻是一種說辭、託詞、修辭呢?不,這還真能夠。

世界上有很多藝術家、思想家、科學家、學者,都是生活的“低能兒”,並非只有貴為帝王之尊的溥儀之流,才會不知道怎麼穿衣服、疊被子、系紐扣,以至於改造多年,還覺得給機械錶上弦如蜀道之難。

我給大家舉二個例子,當代的。

張學友怕手機付費,劉再復騎倆驢找驢,鄭逸梅的雨傘是高科技

劉再復,著名人文學家、思想家、文學家、紅學家,國際級的大學者,著作等身,厲害不?

曾在廈門大學、香港大學、美國芝加哥大學、科羅拉多大學、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加拿大卑詩大學、臺灣中央大學,等等好多個大學,擔任教授與訪問學者,厲害不?

可是你千萬別讓他做生活中的事,別指望他能給你做好。

他打開的煤氣,一般是不關的,他打開的水龍頭,那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他有時候,就連穿襪子這等小事都做不好。

他有一次,一隻腳穿好了,另一隻腳卻沒法弄了,因為他把兩隻襪子都套一隻腳上了。

可是他還找呢,到處找,咦?襪子呢?還得別人也幫著找,咦?襪子呢?

他更怪哉,用閩南話怪哉:咋這麼奇怪呢?我明明剛才還看到兩隻。他可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是騎著倆驢在找驢。

劉再復這還只是一般般,要論最搞笑,最“人間喜劇”,真正“低能”,那當然還要屬人家鄭逸梅。

張學友怕手機付費,劉再復騎倆驢找驢,鄭逸梅的雨傘是高科技

鄭逸梅是中國著名的文史學家,天文地理、詩詞文章、人物掌故統統隨手拈來,深入淺出,如數家珍,可是一旦到了生活方面,他就傻了,幾乎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吊打。

他冬天不知道冷,夏天不知道熱,衣服的脫換都全得靠老婆孩子們做主。反正你若不說,他就會一直穿。

電視機、錄音機、冰箱,他是怎麼教都學不會,總得別人替他開,就是最簡單的半導體,他也鐵定玩不轉。

他從小數學不好,所以稿費工資什麼的,就都是夫人管。夫人去世,又孩子管。可是他有時候卻會唬人。

抗戰時,鈔票貶值,買什麼都得好多錢,他偶爾出去買東西,總是隨便把錢往櫃子上一扔,需要多少,你自己點。

很多人都以為他出手豪闊,大氣派,不料他夫人卻為他洩了底。他自己點不清,不會算啊,只能裝。

鄭逸梅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是,自動雨傘教上千遍也學不會,所以他有一天,就提著雨傘出門,淋了個落湯雞回來。

那玩意兒對他簡直就是根燒火棍,可也是高科技,太難了!

劉再復怎麼說都算“輕傷”,鄭逸梅那絕對是“重痾纏身”,不過劉再復、鄭逸梅有一點比林琴南卻要好得多。

號稱筆下有小鬼,動不動下筆萬言,又號稱博聞強記的林琴南,有時候卻居然會連自己寫過的東西都忘得乾乾淨淨,人家讀給他聽,他連連叫好,太有意思了!誰寫的?

老爺子腦子裡東西太多,翻譯太多,寫太多,有時候的寫,不過是玩票、掙稿費罷了,有時候的寫,也因為腦子太快,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寫出來的,所以他串戲的時候也經常有。

他跟特別重思想,重藝術,重學術的劉再復,和特別重歷史掌故的鄭逸梅,有時候不是一個路數。尤其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寫出來的那些小說方面。

當然,這是另一個話題,與“低能”無關。

那麼這些如此智慧的人到底為什麼會長成這樣呢?這其實並非因為他們太低能,太偏長,而是因為太專注,太純粹。

(個別的會是,有的會因為長期“偏科”,某些能力大大退化。越不行,越不行。)

張學友曾經說,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再專一點,做得更好一點,我就知足了。人得知道感恩。他這個人恰恰是簡單的。

他為了“分清楚自己”,雖然總會要求自己下臺後做“家裡的張學友”,“媽媽身邊的張學友,從一個皮孩子變回一個乖孩子”,不再“那樣頂著光輝,接受萬人吶喊”,顯得很溫馨,很明智,但那裡面隱藏著的,顯然也是一種舒適、安全的需要。

孩子,孩子,他一再說孩子,藝術家其實有時候就像孩子,他通常只會在自己擅長的,熟悉的領域裡彪悍。

而劉再復則不管什麼處境,到哪裡,隨身所帶的都總是書,書,書。書是他的呼吸,他的生命元素,沒有書和思考,他才是空虛的,漂泊的,無措的。

而到老都耳聰目明的鄭逸梅,則淡薄名利,自然而為,知足常樂。“求其所可求,求無不得,求其所不可求,求無一得。妄求名利,最要不得。”這是他最常說的一句話。

他不計較飲食,不午睡,不睡席夢思,對別人也寬容到無邊。

別人不禮貌,他會理解為這人可能情緒不好,別人一再不禮貌,他就只有逐漸疏遠而已,決不會出一點惡聲。

當年人家批鬥他,他背的是唐詩:“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當年他朋友太多,每日裡國內外都有很多人來拜訪,當人家問他這會不會耽誤他的時間時,他說,不會,這或許會增加我的材料,我還可以得到休息。

他甚至認為,生命要做加法,不要做減法。老覺得時日無多,唯有徒增焦慮,人要有天增歲月人增壽,活到哪算哪的豁達。

他們這些人,實際都是把世俗之心放下了的,只為心中的那一場熱戀而活。不求名而名自來,不求利而利自來,不求功而功自來,這是做學問的一個大境界,也是做人的一個大境界。

他們最令人豔羨的是,雖遠比別人純粹,卻還活得有趣極了。

END

文 | 九鴉

圖 | 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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