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馬虎準時在關虎屯接住了車，照例挨著車轉了一圈看無磕碰。他從老家新鄉來鄭州就一直開出租，和一個洛陽來的夥計一人白天，一人晚上，一月換一回，每個月交公司二千，除掉加油，剩下就是自己的了。運氣不錯，剛接住車就有幾個揹著包袱的男子招手，馬虎眼一瞄民工打扮的樣子。心裡嘀咕了一下，怕是要去火車站，不錯，，這幾個7點半火車，馬虎想多要錢，故意說不去，這時候是下班高峰期，火車站容易堵，我該交班了，對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空車，那肯罷休。幾乎哀求的商量，直到對方主動多加三十元，馬虎才裝作勉強的答應了，一路走走堵堵四十分鐘到火車站，打表三十七加上多給的，共計六十七元，對方慌張的下車，那幾個拿行李。一個人給馬虎一百。馬虎結過錢後掏出一疊錢找零，其實他是做樣子，摸索幾下又把一百給對方說沒零錢，對方零錢就五十，馬虎說五十就五十吧。出門都不容易，對方連說幾聲謝謝，，看著對方走遠。馬虎得意的笑了，其實他接過對方一百後，他放在他的一疊錢裡已經調換了，給對方的是假鈔，車裡暗對方沒注意，馬虎這辦法屢試不爽。火車站又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對方要到商城路南大街，平時開車打表最多三公里，，馬虎知道對方不知路後，就要求給五十元，
對方遲疑了一下，問很遠嗎。馬虎說不遠。主要堵，我走近路給你節省時間，，交警多罰錢，我有風險，對方答應了。馬虎開車八分鐘就到了，今天運氣不錯，馬虎愉快的唱了一句不著調的歌，開車到西大街爆米花迪廳門口排在一排出租車後邊，在這迪廳門口他交的有月份錢，一月五百，交了錢可以在這門口等客人，保安不會驅趕，他們十幾輛車選有隊長。每月把錢交給隊長，隊長交給保安，保安把車牌記下來，別的出租是不能停在這裡的，
馬虎排在第五輛，迪廳生意很好，人進進出出，很快輪到馬虎了，對方五十多歲，大腹便便，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到東區，一路上透過後視鏡，那個男的手不老實的在姑娘身上亂摸。馬虎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煩躁，心裡想這比你女兒還小吧，到了會展中心，在漢庭快捷酒店門口對方下了車，打表四十一，對方付錢走人。馬虎點了一顆煙，開車慢慢路上拾人，這個城市燈火輝煌，人們歡哥笑語，但馬虎知道，這裡不屬於自己。
在一個路口，馬虎停車，手在計價器上摸索了一會，自己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對老人上了車，要去農業西路女兒家，老人很愛說，女兒家天天忙上班，想外孫了晚上去看看，馬虎附和著老人愛聽的話。說話間就到了，計價器顯示五十五，老人愣愣，說小夥子錯了吧，我們每次都不超過三十，馬虎說沒錯，對方也不好說啥，付錢以後走人，其實他不知道馬虎把計價器調快了很多，這在出租車行業是公開的秘密，馬虎給我說他不想這樣的。但不這樣掙不住錢，鄭州是一座讓人又愛又恨的城市，他說幹到年底不幹了，生活的成本已經褪掉了他心底的溫情，只有回到家裡。心裡才會升起那久違的純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