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花香四溢。今天的柳絮把我撩撥的淚眼漣漣,雙目紅腫。
朱自清是這麼說春的。
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裡帶著甜味兒,閉了眼,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杏兒、梨兒!
郁達夫是這樣說北京的秋的。
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我的不遠千里,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飽嘗一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
然而,好好的北京的春秋就被這狗日的過敏毀了。
什麼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那都是花粉,都是過敏源過敏源過敏源。
什麼想飽嘗一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都是過敏源過敏源過敏源。
因為過敏,要常備衛生紙,隨時擼掉水一樣的大鼻挺。要是哪天你一不留神忘帶了,而恰好你又在早高峰的時候坐公交車,那就特麼尷尬了。不去管它會流到嘴裡,管他你只能用手,然後往哪抹呢,衣服上還是扶手上?
還有一連串的噴嚏,足以讓方圓一米開外,寥無人煙。
因為過敏,你會被一百個人問,你感冒啦,你怎麼又感冒啦 ,你怎麼總感冒呀,你身體怎麼這麼脆弱呀,我這是過敏,過敏。
悲傷的是,其實姆們壓根就分不清是感冒還是過敏。
因為過敏,雙眼紅腫,淚眼婆娑。同事看到了還不敢問,以為跟老婆打架了,家裡不幸福了,最後忍不住還要滿懷同情的說句沒有過不去的坎。我這是過敏,過敏。要不是打噴嚏震得頭疼,我一定要跟你理論一番。
當然,也向那過敏得眼睛紅腫,梨花帶雨,聲音哽咽的女同事虛寒問暖過,人家一個大噴嚏,伴著大鼻涕噴薄而出,然後,一聲如吹喇叭般的擤鼻涕聲頓時令我落荒而逃。
晚上睡覺,向右側臥,右鼻孔堵,向左側臥左鼻孔堵、平躺著呢,答對了,都堵。
去醫院查一查。叫過敏變態反應試驗,就是查過敏源。現在直接查血就可以。以前要做皮試。
年青的小朋友們,知道什麼叫皮試嗎,就是用一個彎彎的針在你胳膊上把變態反應原物質注入皮下,看有沒有變態。
我打了32針,你沒看錯。三十二針!!!一個胳膊16針一列8針,然後大部分都變態。
如果按檢測結果來,基本可以告別人世了,沒有什麼食物可以支撐我活到現在。
據說,中國成人的過敏性鼻炎患者數已高達1.5億人。
其實我本來是不過敏的。後來到外地上學,忽然有一天就開始過敏了。
每天幾百個噴嚏,呼吸困難。最近,看了一本雜誌,才確認,我應該是對法國梧桐過敏。
這高大的,聽著就很浪漫的梧桐樹,留下多少美好回憶,原來它竟是導致我過敏的原兇。
儘管我大北京汙染嚴重,卻原來才是我熟悉的味道。
據統計,誘發中國人嚴重過敏反應的主要食物,小麥37%,水果與蔬菜20%,豆類和花生7%,堅果和種子5%。
孩子曾經經常屁屁疼,醫生說是過敏。我表示懷疑。
一查,神醫呀,孩子還真是過敏。小麥,雞蛋,大米,西紅柿四樣呈陽性。也就是說不能吃饅頭,不能吃米飯,還要告別鍾愛的西紅柿炒雞蛋了。
跟幼兒園老師交待過後,老師也犯難了,還能吃什麼呀。
最後,不管了該吃什麼吃什麼,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好在現在有了說法。當時IgG抗體檢測的結果,有可能只是食品的不耐受。混亂。
本人回京後印象中只犯過兩次嚴重點的鼻炎,不得已去醫院開了點開瑞坦,抑制住了。
後來,找到一個偏方。就是用鹽水洗鼻子,第一次沒堅持住。在第二次犯後,堅持了一年半基本有效控制住了。
網上洗鼻子是有技巧的,說是從鼻子進去,從嘴裡吐出來。難度係數太大,我都是哪進哪出,然後每次按摩鼻翼幾十下。
現在偶爾會連著打幾個噴嚏,但基本有效能控制住。
有過敏性鼻炎的朋友們可以試一試。沒準會有奇蹟發生。
專家說了,過敏現象雖然是偶然發生的,但過敏一旦發生,這種機制就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體。或者說,在你身體的免疫系統裡,藏著一套敏感機制,時刻準備著,只要一接觸過敏源,它就自動發生,呈現出過敏症狀。過敏就是這樣,只要在你身體裡有敏感機制,這就會如影隨形,無所不在。
這可以理解為,過敏就是不治之症了嗎。
過敏的難友們,祝你們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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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願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
——郁達夫《故都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