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靚麗吳永鳳

於東義

與吳永鳳初次見面的那天是劉班長領著她過來給我拾鞋,我一般初次對女人是敬而遠之的,充其量,就是搭訕一兩句毫不相干的話語,比如“今天天氣哈哈哈”之類的應酬,言畢就會做聚精會神之狀,做努力工作之狀,非是自己對工作有多麼的賣力,其原因唯恐別人誤讀自己,就像我年輕的時候,別人說我瞅人不眨眼,真的不眨眼嗎?時隔多年已經無從考證,不過對於美好的事物多看幾眼那不過分吧?(比如美女),端的是我被年輕時的人言所畏了,看見女人我總會兩頰緋紅,像個紅蘋果,也有人說,極像猴子的屁股,所以每當看見猴子的時候,就聯想到自己,也聯想到女人,也就總是訥訥的了。

吳永鳳坐下,對我嫣然一笑,那一笑,我直到底也沒有讀懂,是對我的尊敬?是對我的提防?是對我的不屑?抑或是對我的警示?劉班長對吳永鳳略略的演示了一下她所從事工序的動作就走了,流水線沒有停,鞋底繼續像河水一樣的流淌下來,我偷看著吳永鳳那笨拙的動作,心裡沮喪極了,她會不會如前任一樣我行我素的工作?如果那樣,我將會無形中增加工作量,會很累。不行,我必須糾正她的不利於我的工作姿勢,我說,你姓什麼?她回答,姓吳。我問,你叫吳什麼?她說叫吳永鳳。你是哪裡的?孫受王家莊的。一問一答,工作就這樣進行著,吳永鳳對我說話總是微笑,她問我怎樣拾鞋,怎樣擺放,怎樣才能讓我拿鞋順手得力便當,我都一一的說與之,但是在我心裡已經完全沒有我想為她糾正姿勢的事了,畢竟人家處處為我著想,我還能說什麼呢?就是活幹的不好,也要包容啊!最開始的一兩天我就充分體會到了吳永鳳颯利的工作作風了,她拾鞋的動作我無法形容,就算是行雲流水吧,她為我擺放的鞋底疏密有致,五隻一摞,不多也不少,我拿起來正合適,沒有多了要漲手的感覺,也不會少了拿的不及時,心裡美美的想著幹著,就愈發對吳永鳳有了好的印象,及至從後背看她,怎麼看都覺得怎麼好看,偶爾,她會回眸與我對視,我的目光會直視著她,這時我年輕時落下的老毛病就又復發了。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度過,我與吳永鳳已經熟悉了,她很有禮貌,每每與我說話都是尊稱我大哥,我喊她吳妹,吳與五是同音,所以喊常了,好像我是叫她五妹,外人也真的以為她是我的五妹,有次在餐廳吃飯,我問吳妹要不要大米湯,有個人問我姊妹幾個,我說五個,那個人指著五妹說,這是老五吧,我就笑了,不置可否。五妹五妹的叫習慣了,就感到叫五妹還是蠻親切的,吳妹也接受了我這樣的叫法,所以就一直延續著。五妹個子不是很高,但她的穿著還是很有個性的,她的打扮不是妖冶,不是流氣,不是土鱉,不是……反正透著一種時尚,透著一種嫵媚,透著一種氣質,很遺憾,在與五妹一起搭檔幹活的時候,沒有給她拍下張不穿工作服的照片。其實五妹是崇尚韓劇的,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韓流犧牲者,她愛看韓劇,愛聽韓歌,也喜歡穿韓版衣服,就是五妹的那個雙眼皮,也是仿照著她韓劇偶像拉的,我看了以為,真是美極了帥呆了。(帥呆了一詞是用在男生的)五妹在來泰華上班之前與老公在家裡開飯店,據說飯店生意很興隆。有時我會向五妹諮詢一些關於做菜的問題,五妹都會耐心的說與我,比如疙瘩湯,五妹教我用雞蛋和(huo)面,附與蔥薑蒜調料,再擱以蝦仁兒,等出鍋舀出來,稍後加入耗油,那滋味喝了還想喝。

12月三號,公司為員工預備的新的坐椅發放給我們,由於新發放的坐椅是膠合板做的,坐著它我這個畏寒的人感覺不是很舒適,就在五妹跟前嘮叨此事,細心的吳永鳳沒有說什麼,第二天就為我特地拿來了一個坐墊,讓我縛於其上保暖,這個坐墊一直到在泰華最後的日子,我都在坐著它,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坐墊,這樣的坐墊不能說明什麼,但卻是五妹對人的善舉。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這在五妹的身上是最好的實踐與體現。

其實與五妹交往的時間一長也就無話不說的了,什麼女人為什麼要在冬天穿毛裙子啦,什麼女人對於異性的看法啦,對於這些類似的問題,在與五妹搭檔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裡,甲乙雙方都進行了充分而友好的交流與探討。有一天活不是很多,我們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工作著,嘻嘻哈哈,說笑打鬧,五妹雖然不苟言笑,極像很清純的樣子,但那天五妹的一個謎語,卻讓我們包裝工序的人足足笑了兩天。五妹說,哎,大哥,給你破個謎語吧?我說好啊!五妹說,褲襠裡放鞭,打一國家名稱。打一臺灣演員。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也沒有找到答案,因為我很笨,猜謎語不是我的強項,我的強項是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大約就是吃飯吧,因為我很饞。我猜不出,五妹看我真猜不出,就對我說,是古巴!我說為什麼是古巴?五妹說,你自己去想。稍後我噗的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及至王紅青說我喝了痴老婆尿了,我也不能停止笑,五妹的這個謎語,其實就是一個笑話,讓人忍俊不禁,但人家五妹始終一臉的清純,就像十七八九歲的少女,人面桃花。後來我就問五妹,那打一個臺灣演員是誰?五妹說古巨基呀!這一次真的笑煞我也!我對五妹說,照你的這個思路我也為你破一個謎語如何?五妹說可以呀,我說褲襠裡放屁,打一個成語。五妹還是一臉的清純,佯裝不懂,我說你猜猜,五妹說猜不著,我說使勁。我想五妹不是猜不著,以她的聰明與伶俐,這個謎語難不住她。我也學著五妹的樣子保持了一臉的矜持,說,謎底是吹毛求疵啊!五妹這一次沒有再清純了,也不顧流水線藥水刺鼻的味道了,趴在工作臺上恣意的狂笑不止……五妹笑完了,就讓我去對包裝臺上的同事宣讀這兩個謎語,當王紅青王美玲李淵趙顯仁們知道了謎底以後,那縱情的笑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的了,就是趙主管到了近前,在那一刻我們的笑也不能收斂了!

在2016年的元旦就要來臨的那一天,劉班長讓張桂蓮到剪修組,張不去,據說剪修組的活很累,沒有我們UV組的活輕省,就在這時,趙主管來到了車間,問劉班長為什麼還沒有人到剪修組,劉班長說張桂蓮不願去,趙主管好像生氣了,說劉班長有點軟弱,劉班長也頗無奈,趙主管就讓吳永鳳去,我對五妹說,你去吧,在哪裡咱都得幹活。五妹有點拗,在那裡站著不動,剪修組缺人幹活,趙主管發了急,於是,五妹不得不離開她所熱愛的崗位,不得不離開我,不得不離開我們親如一家的包裝組。

2016放假結束,五妹就打了辭職,臨走的那天,五妹一一拉了我們的手,那樣的別情都讓我們好傷感,我說,五妹,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多保重吧。五妹對我說,大哥,你也多保重!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別了,五妹,別了,吳永鳳!

其實,直到如今,我也沒有給五妹打一個電話,發一條短信……

清純靚麗吳永鳳


清純靚麗吳永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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