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夫不同命,末代皇帝溥儀四任妻子的下場,揭底新舊時代差異

深受“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的封建禮教所影響的古代社會,一家中,男性族長是絕對權威,對子女、妻子有絕對控制與處置權;一國之中,皇帝則是絕對的九五之尊,放眼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回至皇族,一應族屬既是親人、也是臣民,皇帝擁有對全部人的生殺大權。至於妻子,也不過是傳統封建制度的犧牲品。

末代皇帝溥儀,被時代潮流和反殖民革命的一部分——辛亥革命打下皇位。傳統與現代的激烈碰撞中,溥儀可謂史上極為悽慘的一位皇帝。今天所要講的,則是溥儀的四位妻子,按古代說法,則是一位皇后,一位妃子,兩位貴人。四人到達溥儀身邊的時間,可分為兩個時期,不同時期中到來的妻子,各自遭遇也不盡相同。

同夫不同命,末代皇帝溥儀四任妻子的下場,揭底新舊時代差異

北京“小朝廷”時期

辛亥革命發生後,隆裕太后與幼年溥儀這孤兒寡母在北洋軍閥頭目袁世凱的威逼利誘中,接受中華民國給出的“清室優待條件”,於1912年2月12日退位。

按照“優待條件”第一款“大清皇帝辭位之後,尊號仍存不廢。中華民國以待各外國君主之禮相待”和第三款“大清皇帝辭位之後,暫居宮禁。日後移居頤和園。”規定,溥儀退位後居於紫禁城“乾清門以北到神武門為止這個區域”。

此時的溥儀實際已成為不願走出天朝皇帝幻夢的大清舊臣的傀儡,他作為象徵者而存在,是維繫諸多任務破碎之夢的工具,不享有任何話語權與皇帝應有的自由,淪為被封閉的紫禁城圍牆所體制化的群體操縱下的木偶。

以陳寶琛、張謙和、鄭孝胥等人為核心的前清舊臣便在“宮禁”中建立起已被時代拋棄的“小朝廷”,一切仍沿用清時制度。滿清舊臣不願走出皇帝迷夢,自幼經受皇帝教育的溥儀在這樣一夥人的影響下,雖已被時代推下寶座,卻仍心懷皇帝夢,隨年齡增大及見識到袁世凱在北京的威風后,更是產生“我要自由,我要自由地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實現我的理想——重新坐在我失掉的寶座上”的想法。

溥儀成婚,也是因苦於太妃、大臣的擺佈而渴望以結婚這一成人的標誌來擺脫管束為目的所進行的一件“龍鳳呈祥”天經地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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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裕太后

民國十年,剛滿十五週歲的溥儀便在太妃及王公的商議中,籌備婚禮,從議婚到成婚,共經歷兩年之久,歷時如此之長,主因敬懿太妃和端康太妃間關於“皇后”人選的爭執。

兩位太妃之間素來不睦,敬懿太妃作為同治皇帝的妃子,對慈禧將溥儀定為“承繼統治、兼祧光緒”的遺囑向來不滿。隆裕太后在位時,敬懿太妃被打入冷宮,心有怨恨,隆裕死後,溥儀雖素稱敬懿太妃為皇額娘,但袁世凱干涉“小朝廷”,指定端康太妃主持宮中大事,兩人從此結下仇怨。此次“皇后”人選的爭執,事關二人地位上的優劣,誰都不願妥協。且在當時的“小朝廷”,海軍大臣支持敬懿,陸軍大臣支持端康,前者主張選端恭之女,後者希望選榮源之女。最後的決策權定在廢帝溥儀手中。

選拔以挑照片的方式進行,中意哪一位,即用鉛筆打下記號。本就將妻子視為工具的溥儀,第一個選擇是12歲的淑妃文繡,受敬懿太妃看重;結果報上後,端康太妃不樂意,溥儀又在大臣“皇帝必須有後有妃”的勸說中,挑了皇后婉容。

  • 皇后婉容

婉容是滿洲正白旗郭布羅氏榮源之女,字慕鴻,後因駐紮張園的日本警察所著與溥儀相關的書中,將慕鴻誤寫為秋鴻,後以訛傳訛,變成鴻秋。婉容自幼接受“皇后”教育,對“皇后”身份有難言的執念,即便在溥儀身邊感受不到丈夫溫情,也不願拋棄皇后身份。一入後宮,如淵似獄,由於二位太妃的不睦,婉容與文繡間也常年勾心鬥角,生理與心理都處在極端壓抑情形下的婉容逐漸染上吸食鴉片的習慣,且毒癮巨大,每日八泡。

1932年,溥儀離津往東北任偽滿洲國執政,終日生活在對日本人的恐懼之中,擔驚受怕之下變得神神道道,成日唸佛。婉容受溥儀影響,對自己規定,凡認為不吉的,就眨眼或吐唾沫,後因成習慣,常無故眨眼或口中“啐啐啐”連續出聲,如患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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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溥儀的身體狀況因生活的不規律和精神上的極端壓力,已虛弱至極,夫妻之事早成過去,婉容開始與人私通。初次私通還是在其兄長支持下,於離津至大連途中,將其送給同行的日本軍官以換取利益。

1935年,婉容才因身孕而被溥儀察覺私通之事,決心廢其“後位”,另選“貴人”。婉容誕下的孩童也被日本人扔進鍋爐燒化。1945年,日本人投降,溥儀離開東北時與婉容分離,第二年,煙癮極大、病弱不堪的婉容病死吉林。

  • 淑妃文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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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繡是滿洲額爾德特氏端恭之女,又名惠心,小溥儀3歲,因敬懿太妃與端康太妃的矛盾而在入宮後受婉容排擠,加之相貌不及婉容,在溥儀身邊更尋不得地位。出身貧寒,嚮往普通人家生活,渴望自由的文繡,1931年向溥儀提出離婚。時雖被身周親戚反對,心願仍舊得到滿足,後成為一名小學教師,終身未嫁。

偽滿時期

溥儀於天津“行在”生活期間,一心籌劃復辟,在羅振玉等人與日本人的聯繫以及溥儀本人日益被日本人開出的條件欺騙,遂決定前往東北。

1932年2月29日,關東軍參謀部四課包辦的“自治指導部”在瀋陽召開“全滿洲會議”,作出“擁戴”溥儀成為執政的“決議”。溥儀原本因日方承諾助其復辟才來到東北,此時由皇帝變為執政,心生不滿卻發現無法已無法與日本人相抗衡,三月一日無奈在長春就任,年號“大同”,開始了偽滿十四年間的傀儡生活。正是在擔任“傀儡皇帝”期間,溥儀另選了兩位貴人作為妻子。

  • 祥貴人譚玉齡

溥儀選譚玉齡為妻,是因察覺婉容私通之事而決心廢其“後位”被日本人禁止,所做出的對婉容精神層面的懲罰。她對溥儀而言,仍是養在家中的金絲雀,一九四二年身死。

譚玉齡原姓他他拉氏,與溥儀成婚時,十七歲,是北京一所初中的學生,婚後常向溥儀訴說北京學校裡的抗日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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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譚玉齡之死,溥儀在其自傳《我的前半生》中認為,譚氏是遭了日軍的毒手。譚玉齡算是病死,起初由中醫診斷為傷寒,後被溥儀的醫生黃子正介紹給市立醫院的日本醫生救治。溥儀擔任執政後的“御用掛”吉岡安直以照料為由,搬進宮內府的勤民樓。日本醫生診斷譚玉齡為顆粒結核,起初熱心治療,打針、輸血,但吉岡到來後,同日本醫生經過密談,治療熱情退卻,譚玉齡也在第二天離世。

死訊傳至溥儀耳中不久,吉岡便代表關東軍司令前來弔唁,且手持司令官所贈花圈,並很快拿去大堆日本姑娘相片要求溥儀重新選妃。速度如此之快,引起溥儀極大疑心,但出於對日本人的恐懼,無奈承認譚玉齡病逝。

  • 福貴人李玉琴

譚玉齡死後,溥儀不堪吉岡催促選妃之事,又恐於日本人對他的監視及殺害,提出挑選一年歲小、文化程度低的孩子為妻。這個孩子,便是十五歲的李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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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玉琴成婚沒幾年,日本人投降,逃亡時,因飛機座位不夠,溥儀拋下李玉琴,與其弟溥傑等人離開,李玉琴則連同偽滿官員、眷屬在內,被解放軍在臨江解救。1946年,李玉琴回到長春的孃家,兩月後投奔在天津為溥儀管理房產的族兄,但因溥儀族兄仍沉浸在天朝迷夢中,對李玉琴處處設限,形同監禁,1951年逃離天津,兩年後經長春勞動局分配,成為臨時保育員。在此期間,李玉琴與溥儀失去聯繫。

1955年,在東北撫順戰犯管理所的幫助下,溥儀尋得李玉琴的地址,兩人開始通信,獄中的溥儀此時第一次有了對妻子的溫情,但時間過去不到一年,在李玉琴第五次前往監獄看望溥儀時,向其提出離婚。

歷史的列車在行進過程中,壓碎障礙,拋開垃圾,舊的制度與糟粕遠離社會,舊的人物和思想被新時代改造,末代皇帝溥儀的四位妻子,四位犧牲品,唯李玉琴一人因新時代、新紀元的到來,有了好的結局。

參考文獻:

溥儀《我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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