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看帕慕克的哲學觀(4)

〈二〉則


法布爾國王打敗塞拉哈丁的軍隊,得到了後宮裡最美的女人奈麗曼。奈麗曼在成為法布爾的妻子之前提出唯一要求:不要抹去〈萊依拉與梅吉農〉一書中她已故丈夫奈麗曼的畫像。法布爾國王大度地允諾了這唯一要求。隨後與奈麗曼上床做愛結成夫妻。然而法布爾怎麼也忘不了那幅畫上他的妻子與前任丈夫深情地對視。在一個晚上與奈麗曼翻雲覆雨之後,點起蠟燭偷偷溜進圖書館,翻出那幅畫把奈麗曼前夫的臉改成自己的臉。可是他沒把自己話好。第二天早晨圖書管理員翻開這幅畫驚奇地發現塞拉哈丁的頭像換上了一個新的面孔,他正是法布爾國王當時最大的敵人阿布杜拉赫王。謠言立刻傳遍了兩方軍營,阿布杜拉赫王士氣大振,在第一次戰役中便擊敗並殺死了法布爾國王,成了奈麗曼的新丈夫。


帕慕克講述這些小故事反覆論證“風格”“簽名”與“缺陷”,“記憶”與“時間”的關係,只不過是把讀者引向更為迷糊的兩難境界。

從紅看帕慕克的哲學觀(4)


《紅》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哲學小說。把小說中的謀殺案件.人物連同謝庫瑞的愛情忽略掉,就是一部完整地講述繪畫風格.簽名.記憶.時間的哲學論著。但就如黑格爾.蘇格拉底.羅素們在書中的大篇理論一樣。只是講明瞭“主觀”“客觀”的存在關係,“矛”與“盾”的影響糾葛,並沒有揭開兩難問題的根本辦法。誰找到了世界的本質?闡明“我”與“世界”與“無”的關係?沒有人!這是哲學這門莫須有課程最大的誘惑最根本的特點。當然,同樣也不妨礙人們在裡面無休止地爭論探索以為找到了巨大發現。這已經只是一種遊戲一種樂趣,與下五子棋別無二樣。

從紅看帕慕克的哲學觀(4)


海明威把《老人與海》寫得非常精粹簡潔,筆調緩慢而悠長。很多評論研究家把它奉為小說的範本長時間地研究考證。他們發現,老人在第八十幾天才捕到魚,這與耶穌受難的日子剛好相等,老人在船上與鯊魚搏鬥,某個扯繩子的樣子非常神似受難的耶穌被捆在木架上。他們因此覺得海先生的象徵寓意非常博大幽深。我只想提醒,海明威也許並沒想那麼多,他即便知道耶穌受難的日子把弄進文章裡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還有誰和鯊魚較勁都得用盡力氣趴在船板上。《老人與海》確是小說經典。故事非常簡單。讓我來概括就是,一個年邁的老頭子運氣不好很久沒捕到魚。這天他突然吊到一條大魚,經過生死搏鬥終於把它捆上了船,最後卻在回來的途中被鯊魚啃光了。老頭真的有點背。

再來簡述《紅》中的故事。一個離開故鄉十二年的青年回到家鄉,他發現自己本已忘記的情人再次湧上心間。為了心上人,他毅然肩負起找出殺害岳父兇手的責任。而兇手正是迷失在“風格”與“簽名”中的畫家。這是一起典型的因人生觀不明確導致的殺人案件,源於兩大畫派的風格之爭所起。最終帕慕克給出的答案不是大師奧斯曼找出的,而是兇手自己心裡安透露了秘密。引用作者的哲學語言,最終把自己出賣的,即是“風格”造成的“缺陷”。作者一貫的深沉在文章結末得以釋放,得以最平淡的迴歸“真我”,而文中那些巧妙的故事,華麗的敘述,深奧的哲理,個人風格,價值觀念,在現實中的“自我”面前顯得遙遠而沒有實際意義。

再引用那段歌詞:

我善變的心啊!當我身處東方時,我渴望西方。當我身處東方時,我渴望西方。

我的身體啊!當我是男人時想做女人。當我是女人時想做男人。

身為人類何其困難,人類的生活更是無比艱辛。

我只希望我能享受前面,也能享受後面。

成為西方人,也成為東方人。

我想無論你是男人或女人,無論你身在西方或東方,你僅是你自己。

從紅看帕慕克的哲學觀(4)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