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五代風雲 英雄立馬起沙陀之沙陀東歸大唐


唐末五代風雲 英雄立馬起沙陀之沙陀東歸大唐

沙陀將士東歸

沙陀東歸大唐

  公元797年(德宗貞元十三年),河西的戰爭局面發生了驚天逆轉。回鶻(788年,回紇改稱回鶻)汗國在懷信可汗的統治下,國力急激劇回升。在天山東西兩側,連敗吐蕃盟友葛邏祿及黠戛斯。緊接著,回鶻騎兵呼嘯而至,大敗吐蕃和黠戛斯聯軍,不但收復了被吐蕃佔據24年的涼州(今甘肅武威),還將圍攻龜茲(安西都護府治所)的吐蕃軍幾近全殲。

  慘敗之下的吐蕃節度使(吐蕃已開始採用唐朝的節度使制度了)遷怒於沙陀人,認為其在戰場上出工不出力,貽誤了戰機。吐蕃節度使擔心沙陀族這頭猛獸,萬一再有異動,將會對甘州附近的局勢造成更為惡劣的影響,便計劃將沙陀人遷至河外(今青海玉樹地區)。沙陀人也不傻,他們現在生活的甘州地區(張掖),是整個河西走廊水草最為豐美之地,大量的雪山融水將張掖周邊,滋養得猶如膏怡之地,有"金張掖"之稱。而河外(青海玉樹)平均海拔高達4500米,乃是高原苦寒之所,只有貧瘠的高山苔原可以放牧。另外玉樹這個地方還老地震。這種巨大的落差,換了誰也不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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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陀東遷路線


  況且,歸附吐蕃這些年,每有大戰,沙陀人必是先鋒。

  綿延的戰事,讓沙坨部落損失了大量青壯,付出太多應回報太少。而且戰後所得,大多被吐蕃、葛邏祿瓜分,留給沙陀人的都是些殘羹冷炙。我們沙陀人是大漠草原上的雄鷹,你們吐蕃人把我們當禿鷲了。再者本就感覺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現在又讓我們遷去苦寒之地受罪。讓我們沙陀人自生自滅,種族滅絕。消息傳來時,沙陀全族當時就炸鍋了。

  沙陀首領朱邪盡忠對兒子朱邪執宜說:"我世為唐臣,不幸陷汙,今若走蕭關自歸,不愈於絕種乎?"這話的意思就是,我族世代都是唐朝臣子,無奈背叛唐庭,現在吐蕃要把我們趕去玉樹苦寒之地,我們乾脆東入蕭關復投唐朝,不比去玉樹那個鬼地方絕種強嗎?公元808(唐憲宗元和三年)年,不堪忍受吐蕃欺凌的沙陀人,走上了東歸投唐之路。舉族東遷的行動,必定會鬧得四鄰皆知。況且,全族男女老幼一起上路本就行動遲緩。再加上牛羊物資的羈絆前行的速度更加緩慢。

  吐蕃節度使得道消息後,馬上派騎兵圍追堵截。沙陀後衛部隊,為了能讓親族老幼順利東去,在勢單力孤的窘境下,迸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在吐蕃重兵追擊中,拼死血戰,戰馬死了就下馬步戰,武器損壞了就和吐蕃士兵肉搏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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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陀族血淚東歸大唐


  殘酷的阻擊戰,沙陀後衛以全軍戰死告終,兩軍士兵的鮮血匯成涓涓細流,染紅了黑水河的河水。這場充滿了悲壯和決絕的戰役,可稱為沙坨部的"血河之戰"。

 隨後,吐蕃和沙陀兩軍在河西走廊,近千里的戰線上邊走邊打,前後交戰四百餘次。封堵、突圍、阻擊、突襲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在血火中掙扎的沙陀人蹣跚著奔向東方。

  每次留下來阻擊吐蕃軍隊都是必死的任務,所有的沙陀戰士最後抱一抱哭泣的妻子,摸一下孩子稚嫩的小臉,帶著最後一點親情的溫柔,毅然轉身衝向潮水般殺來的吐蕃軍隊。

  無窮無盡的搏殺彷彿沒有盡頭,但為了親人能多走一步,沒有一個沙陀戰士投降,吐蕃士兵只有砍倒最後一個沙陀戰士才能繼續前行。終於,沙陀族人接近了唐朝靈州的邊境。 這次他們面對

不僅僅是吐蕃軍隊的圍堵,還有一條被稱為天塹的大河——黃河。

  朱邪·盡忠下令豎起處月王旗,這面跟隨沙陀人千里遠征的王旗,因為擔心吐蕃軍隊的攻擊,已很久沒有打開了。

  沙陀大酋長重樹王旗的舉動,震動了整個沙陀部族,各部族的頭領紛紛聚攏在王旗之下。

  看到部族頭領聚攏,朱邪·盡忠平靜的對兒子朱邪·執宜說道:"前面就是黃河,過了黃河繼續向東,不遠就是唐朝靈州的邊境。明天我率部突襲渡口,你帶領族中老幼趁機渡河。從明天起,你便是沙陀族的大酋長,沙陀族若亡於你手,萬死難辭其咎,你可明白?!"

  朱邪·執宜知道父親是要以自己為誘餌,引吐蕃軍隊離開渡口,為其他族人創造逃出生天的機會。伏地大哭,要求自己承擔這個任務。朱邪·盡忠怒斥道:"王旗與我共在,吐蕃才會上鉤,此行東來,健兒瀝血,今沙陀老幼皆為你的親族,棄一人如棄父母,此後千鈞重擔落在你肩頭,何有小兒之狀?!"

  次日清晨,朱邪·執宜整頓族人準備渡河,當他來到傷兵營卻發現,沒有任何渡河準備,不由得大怒。這時一個身受重傷的士兵對他說:"我們走不動了,但我們可以和吐蕃人拼命一起死"。朱邪·執宜面對這些血浸衣甲,決意求死的將士,也不禁淚流滿面。他將一面營旗交給傷兵,對他說:"諸位放心,前面便是刀山火海,沙陀族也定能突出生天"。黃河渡口前,沙陀族與吐蕃人展開了決死一戰,朱邪·盡忠率領的突擊部隊和傷兵營全軍覆沒,無一投降,無一生還,全部戰死,終於為渡河部隊創造一個機會。


  丟棄了全部輜重的沙陀族蹣跚著衝入大唐境內,當朱邪·執宜面對前來接應的唐軍部隊時,即便是剛強如斯的他,也不禁淚流滿面。他知道族人終於安全了,不會再有滅族之虞。回望東歸之路,沙坨從出發時的全部落三萬多人,現已不足萬餘,只剩下區區幾千人,三分之二的族人倒在了,這條血河之路上。

  這條用沙陀戰士鮮血鋪就的道路,為沙陀這個倔強的部落,帶來重生的希望。這個英雄的東歸大唐的沙陀族後代有朱邪赤心,後唐太祖李克用,後唐莊宗李存勖,後唐明宗李嗣源,後晉高祖石敬瑭,後漢高祖劉知遠。入主中原,建立了沙陀三王朝。這是後話,唐朝政府將沙陀部安置於鹽州,沙陀人再次成為唐軍的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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