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小說第十章:趙老夫人立牌坊

有一種男人,常常疑心老婆背地裡偷漢子,這種男人有福了,因為他眼裡的老婆是魅力無窮的。  

有一種男人,別人都知道他老婆偷漢子,只有他不知道,他被瞞在鼓裡一輩子,這種男人也有福了,百年之後,這種男人什麼也沒有失去,而他讓別人失去了平衡。  

有一種男人,心裡知道老婆偷漢子,可是又沒有辦法管住老婆,所以就遷就包容了,勤勤懇懇,和老婆白頭偕老,這樣的老實男人讓上帝感到羞愧。  

上帝讓人類思考,也讓人類發瘋發狂,上帝把豬變的蠢笨,卻讓豬快樂到死,豬沒有神經病,活著就能吃的香睡的酣甜。  

周家莊的摳腳大漢和長舌婦都在背地裡議論,說景張氏的閒話,景張氏圖上週有福什麼啦?周有福就是比景林貴年輕、臉兒白淨,論財富,周有福和窮光蛋差不了多少。小妾景張氏和周有福偷情,景林貴竟然忍氣吞聲,好象壓根兒沒有察覺似的。  

是時候打壓歪風邪氣了。

(給趙老夫人立牌坊)  

趙老夫人有兩個兒子,長子在州里衙門做事,次子經商。趙家在周家莊地界裡也有良田百畝,在其它地方的產業,大多不為周家莊人所知。  

趙家值得炫耀的,是高貴的身份地位,還有在官場上的人脈關係。趙老夫人的亡夫曾經做過不小的官兒,門生故吏眾多,而且在趙家的親戚裡邊,那也有不少為官出仕的人。  

所以,景林貴之景家富有,和趙家相比,就是一個十足的土財主罷了。在這多事之秋,只看周田生是怎麼巴結趙家的,分派幾個鄉勇專門在趙家宅子周圍巡邏,景家就沒有這個待遇,這就顯示了門第的不同。  

官府獎勵趙老夫人的批文下來了,趙家要給趙老夫人立牌坊了,一開始將位置選在城門之外,後來又選址在了城門之內。  

城門內側有一塊二畝大的空地。空地也不空,有水井和井臺,井臺兩丈見方圍以石砌欄杆,場地周圍還有幾棵高大茂盛的大槐樹,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廣場,道路從中間一穿而過。夏天的時候最有生氣,女人們圍著井臺洗衣裳,小孩們在空地上玩耍嬉鬧,老頭們在樹下聊天兒下棋,還有婦人坐在蔭涼下做針線。  

在這小廣場上樹立一個高大的牌樓兒,也不礙什麼事兒,還增添了一道景緻呢。可是,這塊場地很久以前屬於周家人,變賣給了景林貴的爺爺,到了景林貴主事的時候,景林貴把這塊地皮捐出來了,成為了周家莊的公共用地。井臺上有碑,碑文上刻錄著景林貴的義舉。  

趙家要在場地上樹立牌坊,捐了三十兩銀子,周田生公告了三十兩銀子的用途,二十兩用於攻固城牆,十兩補貼給周福仁的子孫,原因:這塊地原始初期屬於周福仁的。這個錢事兒處置的不公允,雖然景林貴不在乎那點銀子,這名義上怎麼說得過去呢?難道景林貴把地白捐了不成。  

景張氏對周田生剛愎自用的作法大為不滿,便去趙家堡向景林貴反映,景林貴笑道:“反正不是咱家的,和咱家就沒有牽掛了,你不要沒病攬傷寒,揹負一些不該揹負的。”

景張氏說:“別人都說呢,說周田生偏頗,處事不公道。”  

景林貴:“別人覺得不公道,別人咋不去衙門舉告?咱和周家對抗,別人也是抱臂只做壁上觀的。”  

趙家立牌坊,奠基、剪綵,敲鑼打鼓放鞭炮,這天就有不少人物聞風而來,送禮、賀喜,趙家上下忙碌,趕緊備宴席招待貴賓。  

那幾個在趙家宅院四周巡邏的鄉勇,晝夜不停,輪流不息,象鐘錶的指針一樣有規則地轉圈兒,保障趙老夫人在牌坊立好之前,不再受到夜鬼打擾,不做那樣汙穢不堪的夢。趙家人感動,不時就請鄉勇們進宅,在偏院裡歇息,招待以茶水、瓜果、麻花。  

過後,趙家又想起來了,叮囑僕人不時出外打招呼,還讓鄉勇進宅歇息歇息,吃茶、吃花生、吃瓜籽。周根佔特別不高興,還惦記著先前沒有吃著酒席,他認為是女僕疏忽了,該叫喚他們的時候沒有叫喚。  

周根佔捉了一隻青蛙,他在趙家上茅廁的時候,看到茅廁裡倒扣著尿盆兒,趁機會悄悄把青蛙放在了尿盆下邊,周根佔想,等到晚上女僕提尿盆的時候,嚇她個魂飛天外。  

誰料,趙老夫人養尊不處優,有些力所能及的順手事兒,也不麻煩下人。就這樣,趙老夫人在月光下又撞見鬼了,這一次嚇得不輕,仰面朝天就暈倒了。  

這一次是什麼鬼呢,一團鬼火一蹦又一蹦,就跳出牆逃掉了,讓景張氏的孃家媽一說,“莫非?是驢糞蛋子又蹦又跳呀。”  

周村長請了幾個和尚,圍著趙家宅子轉圈兒,邊走邊唸咒兒,如此作法半天。趙老夫人在床上軟癱了幾日,剛一好轉,就坐著橋子去廟裡燒香還願,感謝神靈續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