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在家鄉勞模店吃過的「喇缸」和那些年拍過的女孩大蘇

有人說,最美的小吃是鄉愁。當置身於喧囂的鬧市,驀然回首,那久違了的叫賣聲,還有那剛出爐的熱地瓜,都會讓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這熟悉的味道,就像塵封在記憶深處父親幽怨的二胡曲,撥動著對家鄉壓抑已久的期盼。

地處魯南的付莊勞模店,好像除了能挖煤礦、會打鐵就沒有什麼其他物產,偶爾能吃上純小麥面的煎餅就很奢侈了,所以小時候的美食最能讓人記憶猶新。

當我開始記事時,奶奶做的“喇缸”可以說是史上最難得的美味。

那時候的冬天很冷,每當我起床時,奶奶都會把我的棉褲搭在火盆上烘烤一陣,然後迅速給我套上。再把我抱到鍋臺邊,在爐口放上洗臉的鐵盆,舀上兩瓢水,等水熱了再幫我洗臉洗手。這時候我就可以一邊烤著手,一邊等奶奶給我做美美的早餐了。

奶奶到麵缸裡挖半碗麵,倒上一點水,放上幾個鹽粒,加點花椒粉,用筷子攪拌一會,然後將和好的麵糰成一個棒槌,把筷子插到面裡,拿著筷子的另一頭就放在爐火上烤。不一會的功夫,白白的麵糰就烤成金黃色了,濃濃的香味也會撲面而來,這時候,我都是目不轉睛,看著紅紅的爐火上翻烤著的麵糰,直至烤熟,這就是傳說中的“喇缸”,也叫頂門槓。像朱陳、朱張橋一帶也叫它“箍墜”。當然,還有人說應該叫“鼓槌”。

“喇缸”雖然很解饞但並非天天可以吃到,到了五、六歲,隨著三弟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這火盤烤棉褲和蹲在鍋臺吃“喇缸”的待遇就被他獨佔了,我只有生病了或者受委屈的時候才可以偶爾得到獎賞。但這時的我已經學會自己烤,等奶奶和好面,我就會偷偷地抓起一塊麵裹在筷子上,站在火爐邊烤自己的美食,有時候心急,就直接把筷子插到爐口裡,所以後來導致我家的筷子都有一端被烤糊。

轉眼間,人到中年,心離開家鄉已經很遠很遠。很多時候,抬頭看著他鄉的高樓大廈、草原大海,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勞模店的大窯汪、高空渡槽。難怪有人問我:為什麼這麼戀舊。我想說如果你能理解三毛的這句話就能知道我的感受:一個人至少擁有一個夢想,有一個理由去堅強。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在流浪。

後記:圖文沒有半點關係

文章是我突然看到一個類似“喇缸”的食品出現勾起的回憶。

圖片是臨沂女孩蘇韻涵在臨沂大學草場拍的照片。

有人說我是搞攝影的,整天不務正業瞎寫,所以我將攝影圖片和我的小文搭配發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