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區人民對“吳語”這個概念的缺失就使每一種吳語的使用範圍和互通性都大大低於了粵語,轉而侷限於每個口音內部的交流,其中便包含了題主所謂的滬語。
所以當吳語的使用範圍極大的受到了主觀限制的時候,人們學習吳語的動力就小了很多,這也導致了現在絕大多數上海及蘇南本地小孩不會講吳語的情況,從而逐漸使得本地年輕人之間都不講吳語。 進一步加速了每一種吳語的消亡。
然後是政治/政策因素:90年代的上海及蘇南城市,普通話打壓方言極為嚴重,強硬程度高出廣東甚多,更不用說粵語區還有澳門和香港。而最可笑的是,當上海蘇州的推廣普通話標誌漸漸消失以後,我原以為吳語開始得到政策重視了,直到我去了宜興,一個絕大多數人還在說吳語的地方。幾乎所有幼兒園都貼著“學好普通話,方便你我他”的標語。我才反應過來原來蘇州上海不是得到了政策的重視,而是已經毋需要再推了。
除非吳語區大部分人民一夜之間覺醒,開始有“吳語並非土話,而是一種與官話並列的漢語”的自信;開始有身為吳語使用者的驕傲與吳文化上的互相認同感,否則吳語沒有任何復甦的可能。
同事作為95後的蘇州人,對於滬語乃至所有吳語的未來感到絕望,也覺得自己無力做任何事,就像那個上海組合 頂樓的馬戲團唱的那樣:“世界將會天下大同,請儂告訴吾,吾到底應該哪能做”
很多人說上海對吳語地區缺少像香港對粵語區那樣的文化輸出。但私以為,文化輸出是文化繁榮的一種體現,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又談何文化輸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