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辭》是千古傳誦的名篇之一。北宋文學大家歐陽修曾推崇備至地說
一、作于歸田後
當代學者王瑤認為:“本文是陶淵明辭彭澤令後歸田初所作,敘述歸後的心情和樂趣。”至於賦文中的春景問題,他認為“農人告餘以春及”之後所有的描寫都是出自詩人的設想。而從第二個“歸去來兮”至“感吾生之行休”是陶淵明對來年春天生活的美好設想。
有人則認為是詩人歸隱很久後所作。吳淇在《六朝選詩定論》中評論說
二、作于歸隱前
王若虛認為:“《歸去來兮辭》將歸而賦耳。”接著又對《歸去來兮辭》的寫法提出了批評說:“既歸之事,當想象而言之,今自問途而下,皆追錄之語,其於畦徑,無乃窒乎!‘已矣乎’雲者,所以總結而為斷也,不宜更及耘耔嘯詠之事。”王若虛認為《歸去來兮辭》既作於未歸之時,賦中所敘之事、所寫之景,自然應當是想象之詞,但讀來卻全如歸隱後追錄回鄉途中見聞及歸田後之行事,這是文章的疵病。錢鍾書也贊同《歸去來兮辭》作于歸隱前。但錢鍾書對王若虛的所謂“追錄”提出了質疑,認為王若虛太執著於《序》中之語,未涵泳本文。錢仲書引周振甫之言,“《序》稱《辭》作於十一月,尚在仲冬,倘為‘追錄’、‘直述’、豈有‘木欣欣以向榮’、'善萬物之得時’等物色?亦豈有‘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植杖以耘耔’等人事?其為未歸前之想象,不言而可喻矣。”
然而有人對這種說法提出了異議,認為文章作成“倘在歸來前夕,從時間與感情兩方面都解釋不通。就時間來說,陶淵明早有歸志......加上‘程氏妹喪於武昌’,更是‘情在駿奔’,十分焦急,奔喪還怕來不及,哪裡還有閒暇時間寫文章?就感情來說,陶淵明滿懷對黑暗官場的厭惡,對已故親人的懷念和憂傷,也無想象田園之樂的閒情雅趣”。
以上兩種說法,見仁見智,孰是孰非,實難斷言。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