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虽说颜值就是生产力!但了解她命运的人都哭了

1930年,在有着东方巴黎之称的大上海,璀璨浮华,光雕影琢,让人心驰神往。

我国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上官云珠, 原名叫韦均荦,字超群,家中排行第五。

成品作品包括《一江春水向东流》《乌鸦与麻雀》《丽人行》《希望在人间》《万家灯火》等经典名片,上官云珠塑造的人物形象性格迥异,影坛一致好评的实力派。

上官云珠身高150左右,脸偏长,有着一双亮晶晶的明眸,顾盼生辉且惹人怜爱。但是,却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终年活了48岁。

患癌症不忘乡亲

1966年的大年初三下午。上官云珠向老友黄宗英拜过年,又看望了86岁的老母亲,然后来到上海华东医院筒易门诊室。她明天就要回江西农村参加“四清”,她有支气管炎的老毛病,想带点药下去。

给上官云珠看病的医生,是位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姑娘,还是个崇拜上官云珠的影迷。她在为上官云珠听诊胸部时,偶然触到一个小硬块,惊得她“嚯”地站了起来,认真地检查了她的乳房。接着开了好几张化验单,让上官云珠赶快去做各项化验。

当上官云珠做好各项化验,拿着化验单回到简易门诊室时,只见小辫子医生正向一位鬓角花白的医生汇报什么。小辫子医生见上官云珠推门进来,立即收住话头,接过化验单,让她在门外走廊里稍等,然后关上了门。

“呀”的一声,简易门诊室的门打开了,小辫子医生向她招招手:“请您进来!”

老医生朝屏帐那边呶了呶嘴。上官云珠会意到又要检查,检查完毕,老医生边洗手边轻声向一直跟随在侧的小辫子医生下了医令:“开住院单立即住院!”

“我生什么病要住院?明天我就要到江西农村去搞四清,车票都拿到手了……”

小辫子医生安慰道:“您别急,不要紧的,只是在您的乳房里发现了……那么一小块……东西,您别怕,现在还只是怀疑……”

“不要瞒她!”老医生坦诚地转对上官云珠,“你是名演员,我们骗不过你。我现在如实告诉你:根据化验结果和我的检查,你得的是乳腺癌,需要立即开刀,越快越好!我相信你会顶得住的!”

上官云珠离开简易门诊室,便走进卫生间。小辫子医生坐在卫生间外,只听见里面传出了阵阵揪人心肠的痛哭声。好一会儿,上官云珠才从卫生间走出,她的双肩还不时地抽搐着,一脚高一脚低地离开了医院,沿着墙角往东走去。还没走出几步,身子一歪,差点几摔倒。她忙用双手扶住墙,剧烈地咳起来,双肩抽搐着。

小辫子医生大步赶上去,把她扶住:“上官云珠同志,您别回去了。我们已打电话通知了单位,他们会来人的。”

“谢谢……”上官云珠吃力地从挂在肩头的小包中,掏出几瓶药和一盒阿胶,“托你办件事,好吗?帮我把这些东西寄出去……这是给我江西的房东大妈的。我在那里搞‘四清’,她对我特好……她有病,等着用……看来,我是回不去了。”

小辫子医生感到有一股强烈的感情冲击波向她袭来。她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两眼涌出了泪水……

逐出院关进牛棚

在华山医院动过手术后,上官云珠又转到华东医院高级病房休养。不久,“文革”开始了

随着“文革”运动的发展,上官云珠还是免不了被“横扫”出了医院大门。上官云珠的丈夫贺路心酸地扶着一颠一颠的上官云珠,艰难地走在路上,但他不能马上把上官云珠带回家去,因为门口贴着好几张大字报,在上官云珠的名字上都打了×,她这个身患绝症的病人,能承受住这种打击吗!

上官云珠终于来到“牛棚”报到了,棚内空无一人。原来是,今天轮到他们这个“棚”里的人洗碗。于是,她一颠一颠地寻到食堂,只见黄宗英等“棚友”正神情紧张地埋头在一个大水槽旁洗碗。上官云珠挤到黄宗英身边,也跟着洗起来。

黄宗英看了一下四周,对上官云珠轻声说道:“今天有大行动,当心点!”

忽然,高音喇叭里一个狂怒的声音:“现在,把全厂的牛鬼蛇神统统押上历史的审判台!”

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造反派立即冲进“牛棚”,两人架一个,以“喷气式”的姿势,把关在“牛棚”里的人押到那座新搭的大台边上。然后再一个个地揪上台去,上去一个,就揍一顿,只要是“革命群众”,谁都有权上去打几记耳光。可是,台下绝大多数人都十分反感,他们冷峻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当上官云珠被揪上台时,有人抓起她的头发喝道:“向全厂革命群众交待你的罪行!”

“你不老实,革命群众决不饶过你1”有个彪形大汉一记耳光打来,把上官云珠打出了好几步远,她跌倒在台角边,嘴里顿时淌出了鲜血。彪形大汉又把她揪回到原位。

此时,突然有个50多岁的老头爬上台来,不分青红皂白,照着上官云珠的脸就猛打耳光,然后,喊了几句口号,下去了。这回上官云珠看清楚了,此人外号叫“朱元璋”,因为他的脸长得特长,1941年初,他假惺惺地介绍上官云珠进电影广当演员。

后来,上官云珠识破了他的兽心,与他闹崩了,这次运动一开始,他就戴着红袖章,以造反派自居。上官云珠挨了他的打,气愤异常,她想喊而她没有喊出来:“天理何在啊!”

这时,30多岁的牛犇突然跳上台来,把刚写好的一条长标语贴在台后墙上,上书“要文斗,不要武斗!”

傍晚,贺路扶着被打肿了脸的上官云珠,一颠一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久久沉默着的上官云珠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我不想活了!”

“你……”贺路天惊失色。

别入生雨摧落花

1968年11月21日。上官云珠被叫到专案组。“实话告诉你,发展你加入特务组织的人,就在我们那里,他早已交待了。”一个外调人员恶狠狠地威胁道。

上官云珠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上,她狠下了一条心,“既然你们已掌握了材料,就抓嘛,关嘛,就定我罪嘛!”

又是没头没脑地一顿揍!最后,勒令她回去写交待,明天上午交来。

下班后,贺路搀扶着她回到家里,看了看她青肿的脸,问:“上官,又挨打了?为什么?

上官云珠没有回答。

“那你早点睡吧。”

“要我写材料。“”

“找来助你写。”贺路拿出了纸笔。

贺路写到十一点多钟,材料写好了。他看了看上官,见她睡着了,似乎还睡得挺熟,也就放心地上了自己的床。

其实,上官云珠没有睡着,她在心里说道:“对不起,老贺,自1954年我们结合至今,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同你演戏……”

她待贺路睡熟后,坐起身来,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2时了,还有什么事未了呢?

她真想再见一面88岁的老母亲。自1966年春节她病倒至今,母女俩一直没有见过面。

她真想再见一见儿子、女儿、孙女们。女儿姚姚就在上海,然而咫尺天涯,难以相见。

她还想再见见老医生、小辫子医生……

上官云珠又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8时,该走了。贺路醒来就走不成了。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穿上平时最爱穿的那套暖绿色的薄花呢服装,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把一条白丝围巾围上。她望了望贺路,他正在熟睡,一只手还压在枕头底下。她知道,那里藏着安眠药。唉!他总是这样傻。死,为什么一定要用安眠药呢?

她走向阳台。一阵晨风吹来,她冷得直打颤。阳台下是建国西路大街,此时空无一人,她的内心平静极了。她回想一下最后演的三个角色临死前的表演,嘿,还是十分准确的,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笑了,欣慰地一笑,然后往下跳……

待贺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跌滚着下楼来到出事地点,上官云珠还有一山气。她仰面躺在地上,头上流着殿红的血,双眼紧闭着,嘴唇在微微地翕动。那条白丝围巾飘落在一边,已被人踏上了几个脚印。贺路发疯似的向大家乞求:“帮帮忙吧!帮我送她去医院!有人从菜场借来了黄鱼车。人们帮着把上官云珠抬上车。

黄鱼车向广慈医院方向驶去。上官云珠躺在贺路的怀里。眼睛睁开一下又闭上了。她的嘴唇还在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呼喊什么,但是,她再也说不出来也喊不出来了。慢慢的,她的嘴唇停止了翕动,把嘴张得大大的,对着苍天……

1978年10月13日,中共上海电影局委员会为上官云珠平反昭雪。

在追悼会上,人们发现这位拍了几十部电影的一代明星,居然一张象样的照片也未被留下(在“文革”期间抄家时被焚毀),追悼会上的遗像还是从档案袋找到的小照翻拍的。

然而,观众是不会忘记上官云珠的,她塑造的那些艺术形象也将活在人们心里。

小编认为:只有最勇敢的人,才敢与命运抗争,才能在那些巨浪滔天的时代里独立生存。她懂。所以她不停地挣扎。

她坚信自己是属于大海的,绝不能在泥潭里苟且。

最终,绚烂如廉价烟火,消散于岁月洪流,惋惜有时,追悔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