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赵恩强

御京粉

2014-1-22 7:00

远古以来,相传年是一种妖怪,残害百姓,除夕就是除掉妖怪,守岁就是守护通宵度过年关!年关年关就是说富人过年,穷人过关!年对于每个小孩子都是美好的!记得小时候,家家都很穷,每到过年的时候母亲都要扫舍,就是打扫房前屋后,屋里屋外,在临近过年的日子,在冬日,找一个暖洋洋的天气,那是扫舍的好日子,母亲包着头巾整理家具物品,我和弟弟就往院子里搬壇壇罐罐,我用竹竿绑一个鬃刷子,沾些泥水刷墙。桶里的泥水是关中地方特有的白花土,颜色灰白而有粘姓,家里都是土坯房子,所以每年刷一次翻新一下!思绪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充满氤垩泥土芬香的土炕,炕的周围贴着的各式各样的报纸那就是我认识字的地方,一张张花白的报纸,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炕头上摇曳的煤油灯的火苗,激起我的无限遐想,睡在烫呼呼的芋子席上,穿着硬邦邦的老棉袄,外面套身黄绿色的假军装,在戴个小军帽,踏着母亲做的千层底的布鞋,我的童年我的年!都是母亲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临近年底,人们冬日无事便成天围在隔壁杀猪的摊前,我最喜欢吹猪尿浮子当气球玩,那些年家家户户一年就养一头年猪,意思是从年初养到年尾杀了过年,那猪都个头大,皮厚肉香,到三十那天燣的臊子肉整个村子都是香味,我就串门啃骨头,大家都煮肉,大家来吃肉,那种邻里关系现在都没了!金钱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和亲情,房地产毁了我们儿时的家园,我们面对这浮躁,虚伪的当下都在惶恐,迷茫,家在哪里?根在哪里?年对孩子们来说是天堂,对母亲而言是劳碌,对父亲而言就是年关了!每年总是到年根了才从建筑工地回来,父亲回来就意味着过年的钱回来了,有几年,父亲没结到工钱就回来卖玉米,卖麦子,反正就总是让母亲给我们买新衣服,过来的都是光景,让人怀念的那种心酸和兴奋!小时候的年味很浓,每到年根,村子里外出打工的都回来了,人很多,大家一个个抄着手,背靠着墙,一边晒太阳,一边谝两个半,把城里的所见所闻胡说冒撂。惹的一阵阵笑声!年少一点的围在一堆摆弄新买的手表,老年人蹲着一圈蹴方里,我们小孩子就在人群里追逐嘻闹!斗鸡,打嘎,开拖拉机,推十点半,一会会就听见满村子都是喊回家吃饭的声音,有妈妈喊儿子的,有老婆喊老头子的,有喊娃他爸的,有骂骂咧咧的,大家就跑了,散了!到了下午就打锣鼓,跳高绳,荡秋千,晚上大家挤在一家的热炕上看电视,那是村子里电视少,反而挤在一起很热闹。

回家过年

——赵恩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天天回家

村子里,寂寥的没有几个人

依然在坚守着

把村子打扫干净

收拾漂亮

铲掉了路边的杂草

种上了美丽的花朵

就这样

等啊等

等到了

村子里炊烟袅袅

村子里锁啦呜呜

邻家的姑娘出嫁了

隔壁的大哥去世了

打工的乡亲回来了

年来了

南头村口的堂哥又杀猪了

小孩子们围在一起

看着,笑着,闹着

抢着接猪血

追着吹尿浮

谁家爛臊子了

哪家炖排骨了

年味来了

年来了

年味来了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