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記憶:馬王堆3號墓出土帛書 老莊學者驚訝 《道德經》有出入

這幾件件帛書出土於1973年長沙馬王堆3號漢墓,根據內容書寫時間較早,應該是漢惠帝時的抄本。由於照片清晰,殘破是帛纖維清晰可見,古舊的墨跡,維孔之間充滿了歷史滄桑感。

書體介於篆書和隸書之間,其字多以篆書結構為主,字形較方正,筆畫粗細變化不大,點鉤這類的筆畫尚不多見,但又不完全是標準的篆書,在字形上已由長變方,在線條上已不隨意延展,筆畫上隸書中的波、挑、彎鉤隨處可見,在構形上還間用隸化的偏旁。

以上是以書法觀,以下是關於馬王堆3號墓出土簡牘和帛書的記載,摘自《360圖書館gzb975個人圖書館》,只供分享,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繫處理:

湖南長沙馬王堆3號漢墓出土老子帛書介紹

1973年12月至1974年初,湖南省博物館在長沙市馬王堆發掘了2號和3號兩座漢墓。其中在3號墓中出土了一批具有重要歷史價值的古代竹簡和帛書,一時震驚了中外學者。根據該墓出土的一件紀年木牘,可以斷定該墓下葬的年代是漢文帝前元12年(公元前168年),說明這些簡帛在地下已經埋葬了二千一百四十多年了。

3號漢墓共出土竹木簡600多枚,除220枚為古代醫書外,其餘皆為記錄隨葬器物的清單。這批竹簡保存的非常完整,字跡也十分清楚。醫書簡的內容可以分為4種書,發表時分別為《十問》(竹簡)、《合陰陽》(竹簡)、《雜禁方》(木簡)、《天下至道談》(竹簡)。這些書中除《天下至道談》原簡有書題外,其餘三種原簡皆無書題,現在的書名為馬王堆帛書整理組所擬定的。這四種書的內容皆與房中和養身有關。《十問》是以“養陽”為主要內容,包括服食、行氣、道引、按摩等多種方法。此書似採自多種房中書,當與《漢書·藝文志》著錄的古房中書有密切關係,只不過是該書只限於養陽之方,是一種專題內容的摘錄或彙編。因書中設有黃帝、堯、王子巧父、盤庚、禹、齊威王、秦昭王等“十問”,故整理組擬書名為《十問》。《合陰陽》主要講的是性技巧。因篇首有“凡將合陰陽之方”語,所以整理者拈以題篇。全書分八章,第一章講性交過程;第二章講“十動”;第三章講“十節”;第四章講“十修”;第五章講“八動”;第六章講“五音”;第七章講交合所益;第八章講“十已之徵”。《雜禁方》篇幅很短,主要是講巫詛禁咒。其中半數文字涉於房中,其內容多與《醫心方》卷二十六《相愛方》相近。《天下至道談》的內容主要也是講性技巧,多與《合陰陽》相同。全書分二十章(前兩章無篇題,後十八章有篇題);第一章講為什麼“陰陽九竅俱產而獨先死”;第二章講“三詣”;第三章講“審操玉閉”;第四章至第八章講“八益”、“七損”;第九章講“合男女必有則”;第十章講“十勢”;第十一章講“十修”;第十二章講“八道”;第十三章為第十至十二章的總結;第十四章講“八動”;第十八章講“五音”;第十章講“八觀”;第十七章講“五徵”與“五欲”;第十八章講“三至”和“十已”;第十九章講女性生殖器部位及“十已”後性高潮的反映。出土的遣策記載的是該墓隨葬器物的名稱和數量。其中有車騎、樂舞、奴僕、侍從以及所持兵器、儀仗、樂器等。遣策所記絕大部分與出土實物吻合,僅有3塊木牘所記的侍從和車騎,不見相應實物,但卻見於棺室東面的壁畫上。

除上述竹木簡外,該墓還出木了一大批極為珍貴的帛書,無論從數量上還是從內容上說都是前所未有的。帛書出土於三號墓東邊箱的一個漆盒內,總共有十多萬字。經整理組整理後發現,大部分是已經失傳了一千年的古佚書。有的雖然還有傳世本子,但和帛書對照,文字上也較大的出入。據統計,這批帛書包括有《老子》、《周易》等二十多種古籍。內容涉及我國古代的思想、歷史、軍事、天文、曆法、地理、醫學等。這批佚書的出土,對研究我國古代歷史和哲學思想、研究秦漢時期的軍事、天文、地理、醫學等方面都提供了豐富的新資料。

出土帛書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寫在通高為488釐米的寬幅帛上,摺疊成長方形,放在漆盒下層的一個格子裡,摺疊的邊緣已有斷損。另一種帛書是寫在通高為24釐米的帛上,卷在長條形木片上,出土時壓在兩卷竹簡下面。帛書因年久而粘連,破損比較嚴重。佚書大部分沒有標明篇題。這批帛書從內容上看,大致可分為十五大類。計有:

(甲)

1《老子》甲本,無篇題。

2《老子》甲本卷後佚書之一,無篇題。

3《老子》甲本卷後佚書之二,無篇題。

4《老子》甲本卷後佚書之三,無篇題。

5《老子》甲本卷後佚書之四,無篇題。

(乙)

1《老子》乙本卷前佚書之一,《經法》。

2《老子》乙本卷前佚書之二 ,《十大經》。

3《老子》乙本卷前佚書之三 ,《稱》。

4《老子》乙本卷前佚書之四,《道原》。

5《老子》乙本。

(丙)

1《周易》,無篇題。

2《周易》,卷後佚書之一,無篇題。

3《周易》,卷後佚書之二,《要》。

4《周易》,卷後佚書之三,《昭力》。

5《周易、繫辭》,無篇題。

(丁)與《戰國策》有關的書一種,無篇題,(發表時稱《戰國縱橫家書》)

(戊)屬於事語類的佚書一種,無篇題。(發表時稱《春秋事語》)

(己)關於天文星佔的佚書一種,無篇題。

(庚)關於相馬的佚書一種,無篇題。

(辛)關於醫經方的佚書一種,無篇題。

(壬)

1關於刑德的佚書之一,無篇題。

2關於刑德的佚書之二,無篇題。

3關於刑德的佚書之三,無篇題。

(癸)

1關於陰陽五行的佚書之一,無篇題。

2關於陰陽五行的佚書之二,無篇題。

(子)導引圖一幅。

(醜)地圖一幅。

(寅)駐軍圖一幅。

(卯)街坊圖一幅。

(辰)雜佔。

帛書《老子》甲本抄寫在通高24釐米的帛上,《老子》乙本抄寫在通高48釐米的帛上。皆朱絲欄墨書。甲本的字體在篆隸之間,不避高帝劉邦諱,抄寫時代可能在高帝時期。乙本的字體為隸書,避邦字諱而不避惠帝劉盈諱,抄寫時代可能在惠帝或呂后時期 。甲、乙兩本各附抄有四篇古佚書,甲本在卷後,乙本在卷前。甲本《老子》和卷後四篇古佚書合抄成一個長卷,共463行,約有13,000多字。乙本《老子》與卷前四篇古佚書出土時摺疊的邊緣已經殘斷,分成32片,經綴合,共有252行,約16,000佘字,兩種《老子》抄本大體相同,但和今本對照,在文字上和篇章次序上都有較大出入。帛書《老子》的《德經》在前,《道經》在後,與《韓非子》的〈解老〉、〈喻老〉所引《老子》本文次序一致。帛書《老子》乙本的上下篇卷尾註有“德三千四十一”、道二千四百六十二“字樣,為乙本《老子》的總字數。習稱《老子》“五千言”,大概是省事而稱的約略之數,帛書乙本實為5,467字。

《老子》甲本卷後四篇古佚書,均無篇題,文獻記栽也無可查考。第一篇共181行,約有5,400佘字。是有關儒家思想中的“慎獨”、“性善”的內容。第二篇是有關伊尹論“九主”的內容,共52行,約1,500多字。文中講到九種君主,特別肯定了“法君”。第三篇共48行,約1,500多字。是有關兵家論述攻戰守禦的內容。第四篇共13行,約400佘字。文字簡短,綜述了“五行 ”和德、聖、智的關係。因後部殘缺甚多,文意不明。

《老子》乙本卷前四篇古佚書皆有篇題,為《經法》、《十大經》、《稱》、《道原》。共抄有175行,約11,160多字。除少數幾篇文字略有殘缺外,其餘保存的都很完整。據整理者研究其成書年代當在戰國或秦時。有的同志認為這四篇佚書或即為《漢書·藝文志》中列在道家的《黃帝四經》,因漢文帝時祟尚黃老,所以把有關黃帝內容的四篇與《老子》合抄為一卷。有人認為第二篇《十大經》中記載黃帝初立,以及他的大臣如力黑(即力牧)、閹冉、果童、太山之稽(即大山稽)、高陽等人的事蹟和相互間答之詞,因此可能是《漢書·藝文志》中所列的《黃帝君臣》,或是列入兵陰陽類的《力牧》。

《經法》一篇中所反映的法家思想十分明顧,強調刑名。主張法要像準繩那樣作為判明是非曲直的標準。此外,本篇中也還提出要“稅斂有度”,以“節民力”。這些對研究當時法家與道家的思想關係提供了新的重要的資料。

另外兩篇:《稱》共1,600字,其形式類似格言,主要講的人生處世哲學,帶有樸素的辨證法。《道原》共464字,內容是推究道之本原,屬道家者言。

帛書《周易》,無篇題,出土時包括《繫辭》在內約有5,200餘字,卦辭與爻辭與今本基本相同,但六十四卦的排列次序則完全不同,保存了比較簡單的原始形式。今本《周易》分上下經,帛書則不分。帛書本除《繫辭》2,700多字以外,沒有“彖”、“象”、“文言”。帛書《繫辭》與今本不同之處是沒有“大衍之數五十”一章;另外,“昔聖人之作《易》也……是故易達數也”一段約160字左右,今本移作“說卦”的篇首。

帛書《周易》卷後三篇佚書,其內容都是解釋《周易》本文的。第一篇卷尾殘缺,無篇題,存35行;第二篇卷首殘缺,篇題為《要》,存18行,1,648字。上述兩篇都是假託孔子與學生的問答,子貢的名字屢見。第三篇題為《昭力》共存6,000佘字,比較完整。內容是傳《易》之人與繆和、呂昌、吳孟、張射、李平、昭力等人的間答之辭。所見人名多不可考。

與《戰國策》有關的佚書(發表時稱為《戰國縱橫家書》)抄寫在廣23釐米,長約192釐米的帛上。現存325行,每行30~40字不等,共有11,200多字。全篇首尾完整,後面留有餘絹。原來曾對摺、再摺,共二十四層,出土時斷為二十四片。摺疊處殘破,文字有所爛缺。該書書法在篆隸之間,避“邦”字諱,當是公元前195年前後的寫本。全書分二十章,章與章間用小圓點隔開,不提行。在二十七章中,見於今本《史記》和《戰國策》的有十一章,此外十六章不見現存的傳世古籍。這二十七章可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有十四章,內容都和蘇秦有關,只有第五章見於今本《史記》和《戰國策》;第四章的一部分雖存今本《戰國策》中,但差異較大。第二部分有五章,每章後均記字數,五章後還有總字數,顯然是另一個來源。第三部分有八章,最後三章也都不見於它書。這部分帛書是一部十分重要的戰國後期的歷史資料,尤其是第一部分的十四章最為可貴。《史記》對於蘇秦活動的年代和有關的史實有不少錯亂。現在因為這部分帛書的出土,蘇秦的活動以及這一段戰國時期的歷史似乎有可能加以重寫了。另外幾章佚文也足可補這個時期的史料空白,就是在《史記》和《戰國策》中見過的各篇,由於字句不同,也往往有重要文獻價值。

事語類佚書整理小組定名為《春秋事語》,抄寫在廣約23釐米,長約74釐米的帛上。現存97行,約3,000多字。出土的帛書的前部殘缺嚴重,不知卷首缺多少行。帛書的後部較為完整,且尚有餘絹。出土時帛書在一塊卷約3釐米寬的木片上,約十二、三週,由於絹質腐朽,出土時已分裂成二百餘個大小不同的殘片,復原工作相當困難。該書書法由篆變隸,不避邦字諱,當是漢初或更早一些時候抄寫的。全書分十六章,每章均提行另起。在這十六章中,只有第二章關於燕國和晉國的戰爭不見記載,其它的歷史事件都可以查明年代。此外,該書記事簡略,但在敘述當事人的談話以及後來人的評論時比較詳細。有一部分內容和《春秋》三傳、《國語》等古書相近,但裡面保存了不少從未見過的資料,極可寶貴。

天文星佔的佚書共存144行,約有6,000佘字。無篇題。這部分的內容主要是關於木、金、水、火、土五星佔及五星行度。書中根據實測記載了從秦始皇元年(公元前246年)到漢文帝三年(公元前177前)七十年間五星在天空運行的位置,並推算出它們的公轉週期。如土星(帛書作填星)的公轉週期,《史記·天官書》和《淮南子·天文訓》都計算為二十八年,帛書卻推算為“三十歲一週於天”,更接近於現代天文科學計算的數字(29.46年公轉一週)。這是我們至今發現的最早的天文學著作,史料價值極其珍貴。

有關相馬經一類佚書,共有70餘行,約有5,200多字。原無篇題。書中提到“伯樂所相君子之馬”、“國馬”“良馬”、“走馬”、“奴馬”等。有人認為此書當屬《漢書·藝文志》中的《相六畜》一類。

關於醫經方一類佚書,共約17,000餘字,原無篇題,整理組根據各書的內容,分別定名為:《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甲本、《脈法》、《陰陽脈死候》、《五十二病方》(以上五種醫書合抄在一卷帛書上)、《卻穀食氣》、《陰陽十一脈灸經》乙本、《導引圖》(以上三種各抄為一卷帛書)十一種。由於《陰陽十一脈灸經》有兩種抄本,文字基本相同,所以帛書古醫書實際上共有十種(四種竹簡本醫書已見上述)。

抄錄《足臂十一脈灸經》等五種醫書的帛書是高約24釐米的半幅帛,埋藏時摺疊成三十餘層,出土時摺疊處均已裂斷。帛書書法秀麗字體近篆,在馬王堆帛書中是字體較早的一種,抄寫年代大約在秦漢之際。

《足臂十一脈灸經》和《陰陽十一脈灸經》內容都是論述人體十一脈的循行、主病和灸法,與現存的《皇帝內經·靈樞·經脈篇》中論十二脈的部分接近。特別是《陰陽十一脈灸經》很多文句與《經脈篇》相同。但是這兩種古醫書都只講了十一脈,較《經脈篇》缺少一條手厥脈。帛書所說各脈循行方向和經路以及主病病侯不僅比《經脈篇》簡略,有的論述甚至相反。《經脈篇》所記各脈所屬臟腑與其相表裡的臟腑間的絡脈關係在這兩種帛書中大都闕如。因此,整理組推斷這兩種古灸經的著作年代要早於《靈樞·經脈篇》,是研究經絡學說形成和發展的珍貴資料。

《脈法》首句為“以脈法明教下”,整理組據此為帛書定名。該書內容也是論述根據脈法來判斷疾病徵候,書中還特別提到用灸法和砭石治療的問題。

《陰陽脈死候》和上述《脈法》一樣,也是一篇古代診斷學著作。其內容與《靈樞·經脈篇》中關於“五死”的一段相近,但有一些重要出入,而且沒有《經脈篇》所具有的五行學說的色彩。估計這種古醫書的著作年代應早於《黃帝內經》的成書。

《五十二病方》是我國現已發的最早的醫方。該帛書書首有目錄,正文中每種疾病都是抬頭的標題,目錄與正文標題互相一致,共有五十二文。整理組據此為該書定名。書中每種疾病標題下分別記載了各種方劑和療法,少則一、二方,多則二、三十方不等。疾病的種類包括了內科、外科、婦產科、小兒科、五官科等科的病名,尤以外科病名為多。對疾病的治療方法主要是用藥物,也有灸法、砭石及外科手術割治等方法。書中提到的藥名多達二百四十餘稱,有一些不見現存的古本草文獻。值得注意的是本書和前面介紹的四種古醫書中都沒有提到針法,而《黃帝內經》中不但有針法,而且還詳細論述了九種不同的形制、用途的醫針。由此可見帛書《五十二病方》的成立年代較早,對我國醫藥學史的研究有著非常重要的價值。

《卻穀食氣》等三種帛是高約50釐米的整幅帛,出土後已成殘片,整理者主要是依據浸水痕跡、摺疊關係及帛書本身的經緯紋理等情況來拼接復原的。從字體考察,這卷帛書當為漢初寫本。

《卻穀食氣》是目前能夠見到的關於行氣或氣功的最早的文獻之一,書中所述的“朝霞”等名與《楚辭》及《陵陽子明經》相合。帛書《導引圖》是現存時代最早的導引圖譜,圖中圖文並茂,資料價值很高。這兩種佚書的發現,為研究我國特有的氣功療法的源流和發展都提供了很有價值的線索。

《胎產書》主要講養胎、理胞和求子之法,同時也講了有關胞產的宜忌,類似古醫書《產經》。這些內容與產科的知識有關,在古代亦屬房中書的研究範圍。在帛書的右上部繪有兩幅圖。右邊畫的是兩個正視小兒,在頭、經的左右兩側、雙肩、雙腋、雙手、雙足和私部標有十二辰(一個始自右手,一個始自右足),是依小兒產日預卜兇吉所用。它與後來在湖北雲夢睡虎地出土的秦簡《日書》中所附《人字圖》相同(“字”即生育之意)。左邊畫的是一個標有四方十二月的方圖,中間題有“南方禹藏”四字,是圖題。該圖也可能是《雜療方》中“禹藏理胞圖法“的插圖。在古代,婦女行育後,將小兒的胞衣埋藏在一定的方位,以為可以使小兒健康長壽。《醫心方》卷二十三引《產經》雲:“昔禹於雷澤之上,有一婦人悲哭而來,禹問其由,答曰:‘妾數生子而皆夭死,一無生在,故哀哭也。’禹教此沒,皆長壽,無復夭失也。”可見古代這種迷信方術託名於禹,故名“禹藏”。該書的文字部份,開頭一段是禹與幼頻的問對,講的是逐月養胎之法。經考證,當即《諸病源候論·妊娠候》與《千金要方·徐之才逐月養胎方》所本。

《養生方》的性質屬於《漢書·藝文志》中的房中類,其內容與房中有密切的關係。古人所說的“養生”,概念很廣泛,它不但包括一般的養生補益,而且也包括各種性治療和性保養(包括“養陰”、“養陽”)。該書內容當有三十二種醫方,但由於帛書殘損,實際上只有二十七種保存下來。據所述的內容,大致可分為五類:①用於男性的治療和保養;②用於女性的治療和保養;③用於行房;④一般的養生補氣;⑤一些雜亂的有關房中書的引文。此外,卷末還附有女性生殖器的平面圖,上面標有表示其部位的術語。

《雜療方》的內容也多涉於房中,它的前半部分主要是講“內加”(即男性如何用藥巾擦拭陰莖或藥入於尿道口的方法,以“舉”為度)和“約”(即女性如何用藥巾擦拭陰戶的方法,以“知”為度)它的後半部是講藏埋胎胞之法、益內利中之方和避鬼域蟲蛇之方。

這批簡帛出土後,最早的報道見於1974年第7期《文物》雜誌上發表的由湖南省博物館和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合寫的《長沙馬王堆二、三號漢墓發掘簡報》,同年第9期《文物》雜誌又刊登了曉菡寫的《長沙馬王堆漢墓帛書概述》,專門對出土的帛書進行了詳細介紹。其後,《文物》雜誌又陸續發表了馬王堆帛書整理組整理的部分帛書、竹簡釋文。具體是:1974年第10期發表了〈《老子》乙本卷前古佚書譯文〉、11期發表了《老子》甲乙本及《五星佔》譯文,1975 年第4期發表了《戰國策》(即《戰國縱橫家書》)釋文、第6期發表了古醫書釋文(一)、第9期發表了古醫書譯文(二),1977年第1期發表了《春秋事語》釋文(一)、第8期發表了《相馬經》釋文,1984年第3期發表了《六十四卦》釋文。1992年,湖南出版社在馬王堆發掘二十週年之際出版了由傅舉友、陳松長合作的《馬王堆漢墓文物》一書,書中首次發表了帛書《易傳》中《繫辭》的部分照片和釋文。1993年出版的第三輯《道家文化與研究》中發表了由陳松長譯寫的〈帛書《繫辭》釋文〉及由陳松長、廖名春合寫的〈帛書《二三子問》、《易之意》、《要》釋文〉。此外,1976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由馬王堆帛整理組編的平裝32開本帛書《老子》、《戰國縱橫家書》(《文物》雜誌發表時稱為《戰國策》)、《經法》(包括《老子》乙本卷前古佚書《十大經》、《稱》、《道原》)簡注本。1980年文物出版社又出版了由整理組編的八開精裝本《馬王堆漢墓帛書》(壹),其中包括《老子》甲本及卷後古佚書《五行》、《九主》、《明君》、《德勝》、《老子》乙本及卷前古佚書《經法》、《十大經》、《稱》、《道原》的圖版、釋文和註釋;1983年又出版了八開精裝本《馬王堆漢墓帛書》(參),其中包括《春秋事語》和《戰國縱橫家書》的圖版、釋文和註釋;1985年又出版了八開精裝本《馬王堆漢墓帛書》(肆),其中包括3號墓出土的帛書、竹簡本全部醫書,即《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甲本、《脈法》、《陰陽脈死侯》、《五十二病方》、《卻穀食氣》、《陰陽十一脈灸經》乙本、《導引圖》、《養生方》、《雜療方》、《胎產書》、《十問》、《合陰陽》、《雜禁方》、《天下至道談》的圖版、釋文和註釋。

孔子刪《詩》、《書》,作《易傳》,著《春秋》,被認為是“對經典創造性的改造和詮釋”。後世一般所說的先秦經典即所謂“五經”、“六經”,就是指孔子改造過的。但是此後經歷了戰國的“百家爭鳴”、秦代的“焚書”等重要歷史事件,孔子時代及其以後的所有先秦典籍(包括“五經”以及“諸子”和其他典籍),到了漢代是如何保留下來,又是如何流傳下去的?這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當時以口耳相傳為主,所傳之內容必有各種情況的走樣,如晁錯從伏生受《尚書》,因聽不懂話,就有十分之二三是“以其意屬讀”的(見《史記·晁錯列傳》),再加上傳授者有意無意的曲解和疏忽,結果必失其真。《詩經》在漢初的情形也是如此,“漢興,魯申公為《詩》訓故,而齊轅固生、燕韓生,皆為之傳。或取《春秋》,採雜說,鹹非其本意。與不得已,魯最為近之。三家皆列於學官。又有毛公之學,自謂子夏所傳,而河間獻王好之,未得立。”(《漢書·藝文志》)在漢初,這四家詩除開訓故、傳解不同之外,經文本子是否相同,也是值得討論的問題,而阜陽雙古堆出土的西漢早期的竹簡中就有100多支《詩經》簡,據研究,既與世傳的《毛詩》不同,也與三家《詩》有異,不僅有許多異文,甚至編次也是不同的。(參見《文物》1984年第八期)。除《詩經》外,漢代其他各經的傳授也有各種不盡相同的情況,例如《易經》,馬王堆帛書中有《周易》,雙古堆又有《周易》竹簡,它們與傳世本不同是肯定的,究竟是怎樣的不同,並未完全弄清楚。但可以證明,漢初的或者說先秦的《周易》,有過與後來不同的本子。其他,《禮》、《樂》之類更不消說,後世只能看到漢人編次、傳記的一些東西,先秦原籍只有等待出土了。總之,所有經典在傳授過程中,必失其真,失去孔子所編的原貌之真,漢代對其進行過不同程度的改造。

另一大類典籍就是先秦“諸子”,現在最明顯的就是《老子》一書,1972年長沙馬王堆出土的帛書本《老子》 且有大同小異的甲、乙兩種本子 ,與後世流傳的《老子》頗不相同,使人們大開眼界,為《老子》研究開闢了新天地。沒有想到1993年湖北荊門出土的郭店竹簡中,又發現了更為不同的《老子》版本。這裡我們要說的是,以上情況說明《老子》文本不僅從戰國到漢初有很大變化,而且在漢代也有不少變化。如果說漢初兩個帛書本也是漢人的作品,那是漢代對《老子》的第一次改造,後來嚴遵的《老子注》、《河上公老子章句》,那就是第二次、第三次了,還有我們現在無法看到的鄰氏、傅氏、徐氏和劉向的傳說,所有這些,應該說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創造性的改造和詮釋,例子俯拾即是,不妨試舉一二:後世流傳本的《老子》第一章,在帛書中原在“德經”之後,這個大的改變應有其深義,再就是一連去掉了七八個“也”字。更重要的是詮釋,例如釋“有名萬物之母”,嚴遵《老子指歸》釋為:“有名者之為化也,遵道德、貴神明,師太和,則天地,故為萬物母。”而《河上公章句》釋為:“有名謂天地,天地有形位,陰陽有柔剛,是其有名也。萬物母者,天地含氣生萬物,長大成熟,如母之養子。”這些文字和思想,雖然在漢代其他著作中也可以看到,但這裡作為《老子》註文,不能不說是對《老子》的創造性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