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昌遠和妻子相跟著走出了病房。他們確實是一夜未眠,因為兒子傷口痛得實在難忍,夜裡不住地發出呼呼喘氣的聲音。期間還上了幾次廁所,整整折騰了一夜,可把這夫妻二人累壞了;對於薛亮和徐飛在這裡照顧郭路他們還是放心地,因為他們幾乎是看著這三個人長大的,他們瞭解這三個人的之間的友誼,他們相信,當自己的兒子醒來的時候看到最好的朋友在身邊守著,心裡也一定是非常高興的。
洪水漸漸褪去了,整個南嶺鄉就好像被水洗過一樣,特別是梨花溝村,路邊的小河已經和灌滿洪水的窪地連城了一片,已經分不清哪是河,哪是田地,哪是路了,鄉里的領導正組織村民排洪救災,上級調撥的救災物質也很快到位了,村民們根據自己的受災情況紛紛領取了救災物質。敬老院也同樣是一片狼藉,宋炳春帶領一幫人,正在收拾倒塌的房屋,木料基本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該清理磚頭瓦塊和掩埋在裡面的物品了。
李紀武回來以後,把郭路的情況給大家詳細地說了一下,大家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特別是王慧敏,聽到郭路轉危為安的消息以後,她激動地差點就哭出來,說來也怪,只從郭路出事之後,王慧敏心裡就莫名其妙地對郭路產生了一種揮之不去的牽掛,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郭路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她知道,他已經慢慢地住在自己的心裡了。其實,王慧敏第一次見到郭路的時候,心裡就有點喜歡他了,只是當時,她對郭路不怎麼了解,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內心,後來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越來覺得郭路是一個心地善良,性格好爽,而又非常正直的人,隨著時光的流轉,她慢慢地也就芳心暗許了。
幾天後的週末,郭路已經開始好轉了,頭上纏得像粽子一樣的紗布也換成了一片小小的補丁,只是他的頭髮在做手術之前被醫生給剪短了,他現在的髮型基本和禿頭差多,看上去有點搞笑,裴翡怕他嫌難看,專門給他買了一定藍色的棒球帽,你還別說,帶上這頂帽子,郭路顯得特精神,如果不是穿著病號服,別人還以為他是專業的棒球運動員呢。
“今天中午吃得有點多啊,肚子有點漲,”郭路在病房裡來回走動著。
“要不要躺下,我幫你揉揉啊。”裴翡一邊吃著蘋果一邊開玩笑道。
“算了吧,一會讓你媽看到,我可就慘了。”
“她今天調休了,在家睡覺呢!”
“來吧。”
“別鬧啊!”
裴翡壞笑著就把郭路推到在病床上,然後兩隻調皮的小手在郭路的肋間來回的劃拉著,她知道郭路最怕癢了,上學的時候,只要郭路一惹到她,她就使出這套殺手鐧,屢試不爽。
二人正嬉戲之際,突然有人敲門。
“別鬧了,快去開門!”郭路馬上平復了一下自己表情。
“請問,郭路是在這個房間嗎?”
“是的,您是?”
“老宋,呂哥,”郭路一臉的興奮,“你們怎麼來了啊”?
“大夥不放心,讓我們來看看你。”
“在這裡快把我憋壞了!”郭路一臉的無奈,“咱院裡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基本收拾的差不多了。”老宋看了一下郭路的後腦勺,“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再有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大夥都盼著你回去呢!”呂愛國看了一眼現在郭路身旁的裴翡,“這位應該是弟妹吧?”
“啊,不是,不是,她是我同學,”郭路看了一眼裴翡,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羞澀的緋紅。
“你們先聊著,我去打點開水。”裴翡拿起桌上的暖水壺微笑著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啊?”呂愛國臉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沒事的,我們都是好朋友,”郭路拿起桌子上洗好的蘋果給他們倆。“孫大爺挺好的吧?”
“挺好的,他現在還在你屋裡住著呢,”呂愛國咬了一口蘋果。
“他那隻木匣子呢?”
“給他了啊,是你找出來的,你都不記得了?”
“後來不是昏迷了嗎,我還以為木匣子被砟壞了呢?”
“沒壞,這木匣子被你保護的很好。”
“這裡面是什麼啊?”郭路十分好奇地問道。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吧,”宋炳春放下手裡蘋果,“這還是第二天晚上李紀武院長給我說的呢!”
“快說說,裡面是不是放的金銀財寶?”呂愛國突然也來了興致。
“裡面的東西雖然不是金銀財寶,但是在孫大爺眼裡,這比金銀財寶還整體呢!”
“快說說啊,到底是什麼。”呂愛國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什麼金銀財寶啊?”裴翡提著水壺從外面進來。
“別亂說話,老宋給我們講故事呢。”郭路一把拉過裴翡,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老宋清了清嗓子,“孫大爺其實不是咱本地人,他年輕的時候,和一個地主家的小姐相愛了,雙方父母都不同意,年輕的孫大爺就帶著姑娘私奔了,後來劉輾轉來到了咱們這裡。”
“我說呢,這孫大爺的口音一直不像本地口音呢。”呂愛國恍然大悟地看著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