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另一个《东成西就》

王家卫当年拍《东邪西毒》时候由于拖期没交片,临时套拍了一个《东成西就》,结果两部都成了经典。梁家辉说,本来演员签的是《东邪西毒》上下两部,92年9月开始拍,但王家卫改来改去,拖拖拉拉怕了一两个月也没什么进展。剧组花钱如流水,进度却慢的像蜗牛,台湾老板一看王家卫交不出货,带着枪就来了,墨镜王吓得快尿裤子。为安抚东南亚等地的片商,于是提议先拍一个贺岁喜剧缓解一下。

接着王家卫开始哄骗演员:“我有一个朋友叫刘镇伟,他拍喜剧绝对。。。我们就用你们这个组合来,搞一部《东成西就》,其实还是《东邪西毒》的版本,只是所有人的身份都反过来。”吧啦吧啦。。。

王家卫开始安排角色:“梁家辉,你就演段皇爷吧,段皇爷是一个西域来的,是个印度人。”

“噢,印度人。”梁家辉一听就疯了,他说,但我也不愿意看着王家卫被别人白白砍死,只好答应了。

《东成西就》只有王家卫和刘镇伟临时编的故事大纲,没有剧本。刘镇伟开工时来交代一下要拍的剧情:“今天你演段皇爷和段皇爷的爷爷。”梁家辉已经从生气过渡到郁闷,继而到叛逆、调皮,“好吧,印度人,一张口就是英语,okay,grandpa……”他和张国荣开始胡编台词。最经典的歌舞秀《双飞燕》,词是张国荣现场填写,舞蹈两人合编,梁家辉自己作的造型,那个丑怪之极的“鱼眼睛头”。他一出现所有工作人员都趴下了,完全无法拍摄。

梁家辉和张国荣都是爱玩的人,两人恶搞得不亦乐乎,一旁的张曼玉、王祖贤、林青霞傻眼了,她们仨玉女形象维持多年,眼看贞节不保,没法入戏。梁家辉和张国荣就劝她们说:怎么不能这样子?已经来拍了,还注意什么形象?最后王祖贤说,算了算了,反正鬼我都演过了。到后面大家都妥协了,反而是越拍越开心,因为大家越来越投入在那个疯的状态里头,而且越编越好,从原来的有点郁闷,到慢慢进入状态,后来拍得还挺快,27天电影就全部弄完了。

后来《东成西就》勉强赶在93年贺岁档上映了,香港票房就收了2200万,台湾收了1700万台币,加上东南亚市场,算是有赚。王家卫这才缓口气,继续慢慢去磨那部《东邪西毒》,到了1994年9月,这个片子才上映。离当初开机整整过去两年。

回头再看《东成西就》,作为一部恶搞片,阵容简直太可怕,从演员到制作班底都是香港最顶级配置。那么多天王天后,不顾形象胡搞一气,搞出了一个经典,也是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