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無話不談,為何最後卻無話可說

我有一位相交許多年的朋友,但我能真切地體會到:我們之間越來越生疏了。

隔了好幾年,我終於撥通了與她的電話,聽到的卻是很職業化的語氣。而我準備好的一大堆話也在這隔膜中變成了寒暄與解釋,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多想像一首歌兒裡唱的:“有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

落寞中聽到一位心理諮詢師同行也說:

“我是非常羨慕那些還擁有‘發小’之類的朋友的,我就不是,我的朋友很多,一撥兒一撥兒的,但通常是這撥兒朋友來了,那撥兒朋友就疏遠了,可能長久地與人交往也是我的一個弱項。”

我雖然也有幾個交往很多年的朋友,但還有很多朋友在歲月流逝中漸行漸遠了……

1

就像一幅漫畫結尾的一句話:

“你看,感情破裂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可能只是因為,歲月在變遷,彼此在成長。”

現代的社會,每一個人的社會變遷都很大,我們與很多人交往,但與特定的一個人長期相處在同一個交集中的可能性也變小了。

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大學,我們去不同的城市,我們換了工作,我們創業、結婚……隨著我們人生半徑的增大,我們和以前朋友們的幾乎重疊的同心圓離得越來越遠了……

我們人生的關注點不同了,我們話題的頻道不同了。

當年我們有說不完的話,現在,我們卻只能淡淡地聊一聊了。

我們都還是原來那個人,也都想留住生命中所有的朋友,但我們的過往、我們的精力漸漸地模糊了彼此。

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可是我們在追逐新的人生目標時,我們的視野望向了不同的方向,我們不可避免地與老朋友分開了手。

這是人生的無奈,也是人生的希望吧。

2

有時,朋友的疏遠不是緣於地緣的改變或時間的流逝,這種疏遠顯得莫名其妙。

我有一位朋友,曾經我們也經常聊天,很是親密。

但這些年她對我突然地冷淡,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給她打電話,她總是說現在正忙,待會兒她回打過來,但我就遲遲接不到她的電話了。

我提出去看看她,她總說她有時間會來找我的,但又沒有了下文。

我雖然不願意失去一位老朋友,但還是不得不接受她離我遠去的事實。

後來有其他朋友告訴我說她離婚了,和許多朋友都不來往了,過得很孤獨。

這就是朋友的一方有了痛點,她以一種“隔離”的防禦機制疏遠了老朋友。那麼,我作為被她疏遠的朋友,當然是很無奈的。

哲學老師陳果曾問她的一個朋友:“我過得好,你好像不那麼開心對吧。”

然後她的朋友說:“不不不,我希望你過得好,但我希望你不要過得比我好。”

陳果寫道:

“那一刻我覺得她特別的可愛,真實是很可愛的。

‘我希望你過得好,但是我希望你過得不要比我好。’這一層就註定我們不可能是知己好友,如果你跟你的朋友現在的關係是這樣的話,那你們也不是知己好友,因為你還有一份私心在。那我說的知己好友為什麼少有私心?我過得好,我也希望你過得好;我過得不好,我也希望你過得好;我希望你過得好,即使我過得不好;我希望你過得好,哪怕我過得不好,只要我可以,我還會盡力幫你過得好,我無條件地希望你過得好。這才叫知己好友,這裡面是沒有私心的。”

我不能希翼每一位朋友都成為我的知己,但我希望朋友之間,那一位生活又了坎坷、有了痛點的朋友,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

向朋友們說出自己的困難,說不準就有了新的解決問題的思路,生活也豁然開朗了。

3

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怎麼避免最後卻無話可說?

有的人,朋友之間沒有人際邊界,要好的時候親密無間,無所不談,卻不曾想到,“過分親密”也傷害友誼。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覺得這句話是心理學中人際邊界的理想寫照。

美好的友誼像水一般必不可少,卻並不像其他酒水或飲料那般熱烈。太濃烈可口的飲料喝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有人把自己的隱私一股腦傾倒給自己的好朋友,卻並不曾想到這樣的“信任”導致友誼的疏遠。

因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別人的秘密,別人也並沒有為你保守秘密的義務。該給心理諮詢師說的話就要講給心理諮詢師。

有的人並不喜歡聽朋友的秘密,有的人對說出秘密的朋友有了異樣的看法,有的人並不善於保守秘密,最終,不想接受這樣秘密的朋友選擇了疏遠。

因為你有太多的秘密,本身對朋友就是一種壓力。

作為朋友,我們要做到“作為陪伴者的傾聽,作為知己者的包容。”

作為朋友,一點兒自己的秘密不分享,那也交換不到真正知心的朋友,但事無鉅細傾倒自己的隱私也容易讓朋友疏遠。

過分地分享自己的秘密、暴露自己的想法,也是人際界線不清的表現,它闖入了別人的私人領地,侵犯了別人的心理空間。

在與朋友的交往中,並不是你完全信任對方就完成了你對友誼的付出,你同時還要考慮對方的人際邊界,把握好你和他之間的“親密度、暴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