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
许知远出了新书:《青年变革者:梁启超》。
这本书我还没看,而且也不打算看了。虽然我很喜欢梁启超这个人物,他的《清代学术概论》我来回读过三遍。
但因为是许知远做的传,那我就“因人废言”一把吧,干脆就不读了。
其实几年前,我不是这样。曾经很喜欢许知远。也为《那些忧伤的年轻人》、《祖国的陌生人》而沉迷,但今天想起来,他究竟写了一些什么我已经全忘了。最近一次读到他的文章,是几年前的一篇,叫《万爷在巴黎》,也还喜欢。
巴黎
但自从他开始不断上电视,做综艺,《十三邀》了,卖拖鞋,言语状貌之间,满满的油腻,一种故作高深云里雾里的样子,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没有一点快感。
许知远那句“渴望死在女人的身上”,我敬佩他的坦率。他采访木村拓哉的无知,让我直接就崩溃了。
想起来,除了许知远,我还喜欢过熊培云、梁文道……不过现在,他们的文章我几乎都不读了。这里面,既有阅读兴趣转移的原因,也有对深度智识的追求。可能后者的原因还是主要的。
梁文道
换一句话说,以前喜欢,现在不感冒的最根本原因,就是觉得他们的文章提供的信息量太少、思维论说模式也常年不变。他们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关心社会政治,那是没有良心的,一个人过了青春,还沉迷于那些一串串大词铺排的美文,那是没有头脑的。
在我看来,现在那些活跃在媒体上的许多“公知”(无贬义),他们的文笔可能很美,激情澎湃,有价值,有理想,但太多时候实在是太“业余”了。面对社会公共议题,他们的文章就好像浮在水面的一层油,漂来漂去,就是沉不到底。
当然,我不是在否认他们的价值。他“知识分子”与“公共知识分子”,某种意义上是两种人。一个知识分子加上了“公共”的头衔,也许就意味着他目光向活生生的现实投注多了一点,这里多了一点,那里就少了一点。焦点太多,深度就有限了。
要想在知识上有一点点进步,一点点创新,是非常非常难的。知识的创新,往往体现在细节的点滴更新上,而不是那种宏大的世界愿景、一串串概念铺就的长文。
事实上,有时候想想,我挺后悔年轻的时候读这些人的东西读的太多,以至于思维模式仍然是一腔热血、囫囵吞枣式的。
从他们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出发,或者说从他们回答的任何一个问题开始,只要你一直沉下去沉下去,你都会发现事情可能没有他们尝试给出的答案那么简单。
他们的使命就在于提问、质疑、批判,乃至于“胡搅蛮缠”。只要社会还没有十全十美,他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在今天的中国,许知远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少到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一不小心网红了一下,大家都当他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