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荒蛮故事》:人性失控的背后,潜藏着文明人野蛮与荒诞的本性

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 ——恩格斯

人类任何一个荒唐行为的背后,都是蛰伏在人性暗处的蛮荒力量,冲破了承平日久的文明规范。对于人性的种种缺陷,种种丑恶,单独的一个故事已无法承载。所以,这位南美鬼才导演拍了六个短小精悍的短片,并将之串联成一部反映人性史的《荒蛮故事》。

影片的新视角让导演达米安·斯兹弗隆,入围第 67 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同时提名了第 87 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并被选为美国《时代》杂志 2014 年度十佳电影。

仇恨、冷酷、愤怒、麻木、贪婪、嫉妒是 6 个故事各自的主题,也是人性中普遍存在的原罪。那么,世界会不会因此就变得丑陋不堪、一塌糊涂、无可救药呢?

影片带着这样的疑问展开叙事,也带着或者说诱使着观众对自身的生活进行受迫性的自省。

01、 叙事结构:六个故事通过并置的主题,体现出对人类本能的审视,即人类的非理性。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选择恰当的叙事结构对于故事的叙述是至关重要的。

影片《荒蛮故事》则是采用典型的“主题——并置叙事 ”风格。

组成电影的六个故事之间并无因果关联或时间顺序,却联结于共同的主题——人类复仇与失控行为导致的灾难。

下面我将从影片的故事情节来进行阐述:

《帕斯特纳克》中,同一架飞机上的乘客在聊天中意外发现,他们都曾认识并曾伤害过一个名叫帕斯特纳克的人。而此人正是飞机的机长,他精心策划要将这群乘客带向毁灭。《老鼠药》中,餐厅的服务员发现前来就餐的客人是曾将她一家逼上绝境,而今又步入政界的高利贷债主。厨娘得知此事后,用老鼠药和刀替女服务员完成复仇,自己则被警方带走。《归西路》讲述了一个关于 “路怒” 的故事: 来自不同阶层的 两位司机由于口角大打出手,最终同归于尽。《小炸弹》中,车被无故拖走又申诉无门的爆破工程师,策划了一场针对拖车公司的小型爆炸。《交易》中的富翁为掩盖儿子撞死孕妇的行径,买通各方,但前来复仇的孕妇丈夫却砍死被安排当替罪羊的园丁,让富翁的计划破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中,热闹的婚宴上新娘发现新郎曾偷情的事实并大闹婚礼,之后两人却和解并当众亲热,带着相互报复的心理决定将婚姻维系下去。

通过这六个情节我们可以发现,短片集电影《荒蛮故事》存在三个层次的并置主题。

表面上看,各种失控行为暴露了人性中的非理性元素。但进一步分析可以看到影片对阿根廷社会现实的批判。更深的层次上则是影片的存在主义哲学观:荒谬的世界中,人类在面对极限处境时,是否按照个人意志做出对抗性的自主选择。

不难看出,各个故事中主角的失控行为,均源自其个性深层中的非理性元素。虽然这些人物都在现代文明世界中扮演着正常的职业、家庭和社会角色,但内心深处却极易被怒火或仇恨点燃,进而诉诸极端手段。

《帕斯特纳克》中的机长以劫机的方式与伤害他的人同归于尽,暴露出其个性中的阴暗与偏执。《归西路》中两名车主为了一句口角大打出手,也是出于狭隘的心态以及对暴力的信奉。

人类的非理性也时而上升到社会层面,就像 《小炸弹》中的工程师策划爆炸事件后,竟被全社会奉为英雄,这无疑是一场集体无意识的狂欢。而《交易》 等故事也莫不展现了,

现代人类文明与自律的面具背后隐藏的暴戾与野性,及其最终导致的个体毁灭或社会秩序破坏。

02、艺术手段:影片的节奏、画面和黑色幽默的运用,为影片注入了悬念迭起的象征寓意。

① 节奏的编排

影片开篇的《帕斯特纳克》在再轻松不过的画面中开始:镜头跟随一位漂亮的女乘客通过安检登上飞机,一位男乘客帮她放好行李后开始搭讪。闲聊中两人发现他们都认识名叫 “帕斯特纳克” 的人,

气氛骤然充满悬念。

随之更多乘客加入讨论表示认识此人,影片节奏开始加快。当神色惶恐的空姐告知大家,帕斯特纳克正是飞机机长时,紧张的气氛达到高潮。随着飞机冲向帕斯特纳克的又一复仇对象———其正在自家庭院喝茶的父母时,画面戛然而止,留给观众惊悚和悬念

整个故事只有九分钟,以由慢到快、由舒缓到紧张的节奏隐喻了非理性王国的疯狂与莫测。

②画面的运用

影片的开头,导演向观众展示了一组野生动物的配图: 夜色中的鹰、号叫的熊、张开嘴的鳄鱼,更有狮、虎、狼等猛兽。

它们似乎凝视着银幕前的观众,也诠释了影片的主题: 丧失理性的人类与动物无异,丛林法则主导着文明社会。

影片中比比皆是的暴力画面,也突出了非理性世界的黑暗疯狂: 用刀刺向食客的厨娘,将情敌摔向玻璃窗的新娘,两位恶斗的司机……

而画面中炎热的天气、狂放的舞蹈等南美风情,也象征了爱恨分明、热烈如火的民族性格,放大了促使复仇行为产生的人类本能中的非理性。

③ 黑色幽默的运用

影片中的种种灾难常由一件极小的事情引起,生活的怪异逻辑令观众啼笑皆非。

影片还善用反讽达成喜剧效果,放大生活的荒诞:工程师制造爆炸事件后居然成为平民英雄,并备受狱友尊敬;两位因 “路怒” 赔上性命的男子却被事后赶来的警方判断为殉情;富翁为了洗脱儿子的罪行 机关算尽,却被前来复仇的遇害者丈夫击碎幻想。

影片的语言、动作和细节也充满黑色幽默: 厨娘满不在乎地描述监狱里的生活比外面还要自由;新娘大闹婚礼让现场混乱不堪;司机临死前想要吹熄着火的抹布等,均让观众在想笑的同时感到生活的残酷。

而对待死亡这一沉重话题,影片也采取了戏谑与轻松的态度,让片中怪异世界的荒诞感达到了极致。

03、电影价值:基于故事情节,并结合自身的观影感受,谈谈《荒蛮故事》对我们的现实思考。

“荒蛮故事”其实并不荒蛮,它是我们内心最真实的反映,只不过是用电影的形式将它残忍的表现出来罢了。也正因为故事代入感很强,因而能引起观影者对自身的深思。

① 不要让情绪,战胜你的理智

《荒蛮故事》是一部十分“情绪化”的电影,而故事中的悲剧正是主人公们集体情绪失控所导致。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驾驭自己的情绪。

拿破仑曾说过:“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人,比能拿下一座城池的将军更伟大”。

阅历越浅的人,越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之,阅历越深,就越容易理智。而阅历是什么,是一个人见过、听过、做过的事,和这些事所带来的思考。

阅历深浅和年龄大小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一个饱经风霜但从不知反思的老人,并不会比一个初涉世事但事事思考的年轻人更成熟。比如高铁霸座的老汉;比如年少成名的易烊千玺;比如得不到让座就掌掴女生的老人;比如青年作家蒋方舟。

所以说,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我们通过不断阅读汲取新的知识,产生新的思考,都会慢慢转化为人生新的沉淀。而这些沉淀又有助于我们理智的看待人事物,最终学会去用理智战胜情绪。

② 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

什么是善待? 查查字典我们就可以知道,是友好的对待,也可以说是宽容。善待他人又有多重含义,比如理解、尊重、宽容、关心,帮助他人等。

生活中,人与人之间难免会有碰撞、摩擦,只是看你如何去处理。就像我们所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样,

宽容使事情变得简单,而苛刻会把事情变得复杂。就像影片中奥迪男的悲剧本是可以不用发生,但因为他无法容忍卡车司机对他的挑衅,致使他失控放纵,最终将两人都带入毁灭的边缘。

当别人冒犯、践踏你的尊严时,我们应在坚守原则的基础上,努力化干戈为玉帛。而那种“以牙还牙”、“针尖对麦芒”的处事方式实不可取,反而会使自己走入死胡同。

聪明的人懂得善待别人,不会抓着对方的错误不放,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走出没有结果的故事。

写在最后:

电影中的这些故事就像一面镜子,可以把每个人的内心照射出来。有些故事真发生在我们身上之时,我们是不是也如电影里面的人物那样极端,那样控制不了自己,非要争个输赢呢?

也许我们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可是当一件事情激怒我们的时候,我们做出的表现,或许会让自己也觉得陌生。

都说人生是一场修行,我们就是要多修行自己的德。这个德包括善良、宽容、理性、仁爱等等,这也是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