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情投资在一个人身上,很冒险;而把爱情投资在许多人身上,却是致命的。
01
美国著名舞蹈家、现代舞之母——伊莎多拉•邓肯,在自传《我的爱我的自由》一书,表示:一个人之所以品德高尚,是因为他没有受到足够的诱惑,或者是他的生活较为单调平静,或者是他专心致志于某事而无暇他顾。
伊莎多拉•邓肯
在上世纪初的欧美舞台上,赤足的邓肯,身披薄纱轻衫,自由舞动身体,时而如柳枝摇曳,时而如海浪翻腾,宛如森林女神一般,充满灵动与诱惑。
这种与西方传统舞坛的芭蕾舞大相径庭,充满了新鲜的创意,飘逸自如、浪漫不拘,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对她来说:
“一生中只有两件事——爱情和艺术,但爱情常常会毁灭艺术;而经常是艺术的紧急召唤使爱情悲剧性地终结。这两者没有共同点,只有不停的战斗。”
她的一生中爱过七八个男人,他们中有的是药师,有的是当红演员,有的是富翁,有的是有妇之夫……而让邓肯唯一一次步入婚姻的,就是俄国著名诗人叶赛宁。
邓肯和叶赛宁
那一年,他26岁,她43岁,浪漫的诗人与浪漫的舞蹈家开始同居,诗歌与舞蹈融合了。
面对这位才华横溢、敏感多愁甚至有些神经质的诗人丈夫,邓肯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包容,她安慰他,帮助他,爱抚他,却最终还是没能躲过离婚的结局。
叶赛宁也曾在一首诗中,惨痛地写道:我在这个女人身上寻找幸福,却意外地找到了死亡。
显然,经营婚姻生活是一门艺术,可真正的艺术家往往并不擅长。
邓肯的叶赛宁
后来,叶赛宁的自杀更是给了邓肯极大的打击。因为她一生都在“渴望着美好结局的恋爱故事,希望它永远都不会结束——就像大团圆电影里描写的那样”。
然而,当她体验了一场又一场的爱情,从中获得过甜蜜,也遭受过悲痛,直到后来才终于明白“实际生活中的恋爱很少有美满的结局”。
做为一个女人,她放纵自己的情和欲,在男人世界中恣意游戏,充满飞蛾扑火般的激情,但同时也被这种放纵所累。
她经常为内心欲念的奔腾而欢呼,会凭一时心血来潮更换情人,沉醉于单纯、无忧无虑的快乐中,就像奥斯卡•王尔德说的“宁要片刻的快乐,也不要永久的悲伤”。而当她倾心的男人一个个离去,她亦陷入迷茫的苦恼和痛楚。
随海浪起舞的邓肯
面对爱情,她有矛盾,但是义无反顾,因为她明白“只有你自己的灵魂才能帮助你”,而她习惯了顺应自己的内心。
这种习惯,随着她跳完一支舞,坐上车,脖子上垂落的红围巾被卷入车轮,汽车启动,她被瞬间勒死,而停止了。
02
《包法利夫人》是19世纪法国文坛巨匠福楼拜的代表作,这是一部“包含人性弱点的百科全书”。
包法利夫人
爱玛,多么浪漫的一个名字。她出生于普通农户家庭,在修道院长大,会弹钢琴、画画,喜欢阅读和幻想,骨子里细腻又敏感,渴望有情趣有品质的贵族生活。
然而,她的丈夫——夏尔•包法利,一个平庸老实的乡村医生,毫无浪漫气息,甚至有些木讷愚钝,满足于眼前的温饱日子。
“结婚之前,她以为自己有爱情,可是应当从这种爱情得到的幸福却不见来,她想,一定是自己弄错了。欢愉、热情和陶醉这些字眼儿,从前在书本上读到过,是那样美,但在生活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爱玛极想知道。”
爱玛与莱昂
后来,她遇见了实习生莱昂。这个俊美的金发小伙,犹如白马王子一般,浪漫诗意充满才华,虽然爱慕眼前情趣相投的女人,然而年轻人内心还是更渴望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安于乡下的枯燥日子,最终选择远赴巴黎求学。
爱玛的内心一下子空落落的,幻想的情感城堡坍塌了,她急需要抚慰。
这一切,被情场老手罗多尔夫看在眼里。他有钱有势,傲慢自负,从第一次见到爱玛,就想着如何把这个美貌的医生太太搞到手。步步紧逼,欲擒故纵,几番勾引,艾玛就坠入情网。
男人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是一个逢场作戏的浪子。当爱玛满心欢喜提出一起私奔,罗多尔夫趁机消失了,如火如荼的激情之后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包法利夫人
好在莱昂学成归来,两人久别重逢,但是往日的倾慕早已变成赤裸裸的情欲,他们成为了情人。
然而,为了情人,为了面子,爱玛长期购买昂贵的衣物、首饰等,但自己没钱,夏尔也没有,就只好暗中借钱,最终高利贷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无力偿付。
终于,她接到了法院的传票,限定她在二十四小时内,把八千法郎的借款还清,否则以家产抵押。
正在这时,爱玛接到法院的一张传票。商人勒乐要逼她还债,法院限定爱玛在二十四小时内,把全部八千法郎的借款还清,否则以家产抵押。
包法利夫人
走投无路的爱玛去找她的情人们借钱,罗尔多夫直接拒绝了她,莱昂找个借口溜走了。
“摧残爱情的方式很多,不过借钱确实连根拔起的狂风暴雨。”
爱玛万念俱灰,服下了砒霜,自杀而亡。
03
据说,每个女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位包法利夫人。
她们在天真与放荡、纯洁与虚荣、敏感与愚钝、美丽与邪恶之间苦苦挣扎,终其一生,跳脱不出男人的世界。
她们享受着男人提供的物质条件,无须为生存奔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而却常常感到百无聊赖,坐立不安,因为她们精神生活很荒芜,被无尽的空虚吞噬,中间还一颗躁动的心。
“生活凄凉得有如天窗朝北的顶楼,而烦闷却是一只默默无闻的蜘蛛,正在她内心各个黑暗的角落里结网。”
被空虚吞噬的日子
一旦遇到了热情洋溢的其他男子,她们内心的欲火就被点燃,迅速发展为激情之爱。
然而这种只有激情而缺乏亲密、忠诚的爱情,它就像龙卷风,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男人们很快复原,该干嘛就干嘛,生龙活虎;而女人还要承受爱和欲的煎熬,犹如刀口舔血一般。
福楼拜谈及自己的作品《包法利夫人》,曾表示:“要说我的书有什么好的话,那就是它会温柔地抚摸女性的创伤。……我愿意理解你的痛苦,你可怜的隐蔽的心灵……”
福楼拜
不论是伊莎多拉•邓肯,还是爱玛,她们既不是坏女人,也不是圣洁女人,而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女人,向往幸福,向往浪漫,面对爱情全身心投入,不遗余力。
然而,这样飞蛾扑火般的女人很容易被欲望灼伤,最终燃烧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