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为什么能得到美国民众支持

当初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竞选之战被视为是一场职业政客和政治素人之间的对决:希拉里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夫人。2000年希拉里在纽约州联邦参议员选举中胜出,由此成为该州历史上第一位女性联邦参议员,也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拥有公职的第一夫人。所以希拉里是有常年活跃于政坛的经历的;相比之下特朗普在参与总统竞选之前是一位房地产大亨和综艺节目主持人,是一个典型的华盛顿政治圈之外的政治素人。在此之前布什、奥巴马都算是循规蹈矩的政治家,然而这些循规蹈矩的政治家们并没解决好美国普通民众最关心的就业问题。

在这种形势下美国人就难免会产生求变求新的心理。这时的美国选民早已厌倦了职业政客们过于理论化的纲领,纵使你希拉里能把你在内政外交上的施政理念吹得天花乱坠,然而在普通民众看来与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最关系就是自己的吃饭问题就业问题。特朗普恰恰抓住选民的这一心理,所以他在竞选时的承诺就是增加美国人的就业率。这就迎合了广大选民的求变求新的心理:他们已不能从那些职业政客身上看到任何改善自身生活的希望,那么何不尝试一位没政治资历背景的新人呢?尽管不知道这个新人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但有变化至少就有希望。

希拉里过于执着于华盛顿政治圈内的传统游戏规则,然而恰恰是不按规则出牌的特朗普在民众面前显得更接地气。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最终美国人选择特朗普成为他们的总统,那么特朗普上台后做了些什么呢?和中国的贸易战;对包括欧盟、日本等传统盟友提高钢铝关税;接二连三退出各种国际组织......这样的特朗普被我们视为是特不靠谱:正是他的“美国优先”原则引起了美国与包括欧盟、日本等传统盟友的紧张关系,从而使美国的全球盟友体系受到了一定冲击。然而特朗普这一系列举动站在美国的立场上未必就一定是错误的。

美国在频繁退群后得以专心发展本国能源产业,从而为美国国内民众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2019年的数据显示:自从特朗普2017年就任以来美国累计新增了420万工作岗位,就业率达到了美国史上最高,失业率也创下50年来的历史最低。美国优先原则当然会侵犯到其他国家的利益,所以特朗普和他的美国优先原则在国际上的形象是很难看的,但你觉得美国人会管这些吗?恐怕美国普通民众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至于什么国际形象才不是他们所操心的问题。我们不喜欢特朗普是因为他的美国优先原则,而美国民众支持他也恰恰由于他的美国优先原则。

通常人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至于国际形势之类的不会是普通民众的优先考虑项。然而如今美国的新冠疫情按说总该是与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吧?截至2020年4月14日美国已累计确诊587752例新冠肺炎患者,死亡23765例,治愈36948例。美国不仅在确诊患者数量上位居全球第一,在每天新增病例数据上也是遥遥领先。目前为止疫情已造成近千万美国工人失业,美国股市进入2020年以来也已第四次熔断。这么多人被感染,这么多人死亡,这么多人失业,那么这是否使特朗普的支持率下降了呢?恰恰相反他的民众支持率上涨了5%。

为什么在这种状态下特朗普的支持率不降反升呢?这首先得从美国的体制说起:美国作为一个联邦制国家向来强调联邦权力与各州权力的制衡。在美国联邦政府的权利是有限的,不可以随意干涉各个州的行为。在美国人的传统观念中联邦政府该管的是经济、军事、外交等工作,而防疫工作则被视为是该州政府管的,特朗普政府在具体的防疫工作中其实只有建议权。现在我们作为局外人往往会先入为主地认为美国的确诊病例持续上升都是特朗普政府的责任,然而在美国人眼中其实各州政府该在防疫事务上承担更多责任。

与此同时美国人还会考虑这样一个问题:换个人来就一定会比特朗普做得好吗?作为竞争对手的民主党之所以热心推动检测工作真是为民众考虑吗?其实这不过是为捞取政治资本而已。可以说民主党的小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关键时刻不想着团结抗疫,还忙着搞政治操弄,这样反而可能会引起民众的抵触情绪。在当前疫情形势下美国民众也许不见得对特朗普有什么好感,但他们对特朗普的对手同样缺乏好感。美国历史上每当国家有大事发生时民众总是习惯于保持政府的稳定。因为如果这时临阵换帅说不定会换上来一个更糟的,反而容易加剧国内的动荡和分裂。

上世纪70年代美国政治家弥勒把这种现象命名为“聚旗效应”。所谓“聚旗效应”就是指:每遇到重大危机时通常会爆发出支持政府的正能量,所以美国总统往往越是在面临重大国家危机时支持率通常会大幅度上升。在大萧条中当选上任的罗斯福的整个任期都在同时与国内经济危机和外部战争威胁斗争,所以他得以史无前例地连任四届。1991年海湾战争开始后老布什的支持率从60%左右上升到76%,到战争结束时他的支持率达到了任期内最高的89%;1999年的911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小布什的支持率也飙升至86%到90%之间。

相比之下特朗普的支持率只上升了5%还只能算是小幅上升。美国历史上一直有这样的传统:当国家面临危机时选民往往会无条件支持政府共渡难关。哪怕政府在应对危机时有处置失当之处也要先想法过关而不是问责,等到风波过去之后再秋后算账。特朗普政府在应对疫情方面确实犯了不少错误,但随着疫情形势的发展也还是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安抚人心:果断地与欧洲盟友都断航了,放开大面积主动检测......尤其是向个人及小中企业发放资金白银的补助:成年人发1200美元,儿童发500美元。这当然会获得那些受疫情影响导致收入减少的中低收入阶层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