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47天奇迹生还又入战俘营遭受虐待,意志《坚不可摧》成就传奇

《坚不可摧》是一本真人传记,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事情堪称奇迹。若不是亲自读了三遍,并一次比一次更加感叹,我很难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坚强的意志力和生存力。本书主人公路易·赞贝里尼曾是奥运名将,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参站,成为一名空军投弹手。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不幸坠机,和两名战友在海上漂浮了47天,在受伤严重、没有食物和淡水、不断遭受鲨鱼围攻,并且还被日军子弹袭击后,居然奇迹生还。当他们瘦骨嶙峋终于飘到一个小岛上,却落入了日军的战俘营,遭受到了非人的毒打、侮辱、饥饿、做苦力,甚至被用来进行生化实验,却竟然再次活了下来,并最终获得了心灵的救赎。

这是一本关于生存、抗争和救赎的书,用一天的时间读完一本400页的书,这是我的第三遍。掩卷后,我深思感慨:这世界上所有的难事归根结底都是心理的较量。如果不同意,请你读完我的文章。


01 从“魔丸”到奥运名将

路易·赞贝里尼于1917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州,父母是意大利移民。他就像《魔丸降世》里的小哪吒一样,从开始会走路,就显现出了顽劣的本性,不断闯祸惹事。

5岁时,他学会了抽烟,8岁时,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越来越成长为一名叛逆少年,不断偷东西、恶作剧,令整个镇子的人头疼不已。而每次偷了东西或者恶作剧之后,他的办法就是“撒腿就跑”,这也让他的体育天分慢慢显露。

1931年,路易·赞贝里尼在哥哥皮特的指导下,开始练习径赛。在后来的几年里,他越跑越快,逐渐冲出自己所在的小镇,冲到了国家层面,成为了美国竞技史上速度最快的一英里赛高中选手,并参加了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还受到了希特勒的接见。虽然这次奥运会路易没有夺得名次,但这些年的体育训练和坚韧的运动员素质对于他在日后经年的磨难中坚持下来不无裨益。

其实,比赛只是一场作秀,刚结束,希特勒就露出了司马昭之心,开始发动战争。因为战争,下一届奥运会取消了,也打破了本来想冲刺四年之后的奥运会的路易·赞贝里尼的希望。

1941年早春,路易参军加入陆军航空兵团,成为一名投弹手。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海军的航空母舰舰载飞机和微型潜艇突然袭击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夏威夷基地珍珠港以及美国陆军和海军在瓦胡岛上的飞机场。太平洋战争由此爆发。


02 孤海求生47天

在航军部队服役,飞机失事、空难坠海是家常便饭,他们时常要面对。1943年,在来到夏威夷两个月的时间里,还没有和敌人正面交锋,轰炸团就因为天气恶劣、机场不够长、导航困难以及人为失误等原因已经有数十人丧生,路易所在的营房里,超过1/4的人一去不返,这让许多人感到不寒而栗。

1943年5月的一天,一辆战友的飞机失事了,军官命令路易所在的机组驾驶一辆飞机前去搜救。在此之前,路易坐过这架飞机,认为这架飞机是不安全的,然而,对方还是坚持要他们驾驶这个飞机前去,他们答应了。

果然,在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飞机本身存在安全隐患以及他们的一些失误操作导致这架飞机迅速下坠,并一头栽进水里。在经历了生死挣扎之后,路易和他的机组战友菲尔、迈克从水中生还,登上了两个小型救生艇,开始了孤海求生。

鲨鱼是他们要面临的第一个敌人。几乎是在飞机掉进水里的一瞬间,鲨鱼就会成群结队闻风而至,在小小的救生艇附近跃跃欲试。他们不得不随时防备这些鲨鱼的偷袭。

紧接着就是生存问题:食物和淡水。小小的救生艇里只有几包巧克力和几小罐淡水,而他们是三个饥肠辘辘的成年男人。另外,他们所处的位置在赤道附近,到了白天,太阳肆意地烘烤着他们,而到了夜里,海上又顿时变得冰冷刺骨。

就是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又出现了更糟的情况:第二天迈克就将所有的巧克力都吞掉了,无疑把所有人都推向了悬崖的边缘。

战友也曾经来搜救过,但是,由于天气等原因,竟然没有找到他们,他们只好坐在小救生艇里,任由洋流将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没有食物、鲨鱼环伺、搜救失败后,他们开始自救求生。有小鸟偶然落到路易的帽子上,路易就用手抓住小鸟,再把小鸟的肉做成饵料,用救生艇上带的钓竿来钓鱼。然而,这一两条鱼和他们空荡荡的胃比起来,实在是太有限了。当饵料用完之后,他们甚至铤而走险,徒手抓住过体型较小的鲨鱼。当然,他们受训时学到的知识告诉他们,鲨鱼的肉是有毒的,诺大一条鲨鱼只有肝可以吃,虽然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喝水全靠天赐,他们经常三五天滴水不进,终于等到天降大雨的时候,才能畅快地仰头大喝一顿。

在海上漂浮了26天之后,他们等到了一架飞机。他们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吸引了飞机的注意,正当三人欢欣雀跃,认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架日本飞机。尽管违反国际法,飞机上的人还是对他们进行了空中扫射。虚弱的三人不得不挣扎着翻身入海以躲避子弹的袭击,然而,前有悬崖,后有追兵,轰炸机刚走,附近的两条鲨鱼就对他们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他们必须马上回到救生艇上。

然而,日军的子弹打破了两艘救生艇,路易再次展示了他超强的生存技能,找到救生艇上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竟然修补好了其中受损较小的一个,让三人在茫茫大海继续能有容身之所。

在绝境漂浮了三十天之后的一个夜里,迈克的身体和精神双双崩溃,终于离别了人世,沉睡在茫茫大海。

而路易和菲尔,再又漂浮了十几天之后,终于看到了陆地。他们在海上共漂浮了47天,而在此之前,人类的海上生存极限是24天!


03 落入日军魔窟

很多人都有过海难坠海的经历,有一部分人得以生还,讲述了他们遇到的种种可怕的厄运。与鲨鱼、忍饥挨饿、雨淋日晒等比起来,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落入日军之手。因为日军在中国南京进行的大屠杀等种种恶行已经传遍世界。

然而,最糟糕的情况还是让路易和菲尔赶上了。已经饿得皮包骨头,好似两架骷髅的他们被日本人发现,在进行了两三天的短暂休息和治疗后,他们被送往一个因处决犯人而著称的地方——夸贾林环礁,又名“死亡之岛”。

在岛上,路易和菲尔被各自关押在一个仅有他肩头宽的逼仄肮脏,充满苍蝇和蛆虫的牢房里。卫兵每天会对他们进行辱骂和殴打,以及用其他极端残忍和粗暴的方式,剥夺唯一能够支撑战俘生存下来的东西,那就是尊严。

不仅如此,日本人还对他们注射生化武器,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在将他们关押了一段时间之后,日本人将他们转到了位于日本本土横滨的一个战俘营。这里与世隔绝,战俘们每天忍饥挨饿、遭受折磨以及严刑拷打。他们赤手空拳,无法受到国际公约的保护。

这里的卫兵以残害人为乐,经常变着法子折磨他们,比如让他们屈膝蹲伏,高举手臂,有时长达几个小时,稍有活动就一顿暴打。他们还克扣战俘的口粮,甚至拿到黑市去卖。战俘们每天能吃到的东西少得可怜。除此以外,诸如脚气、痢疾这样的疾病在战俘营蔓延,却得不到治疗,经常有人因此而丧命。

当日本的卫兵知道路易是奥运名将之后,甚至强迫本已弱不禁风的他在院子里跑步,或让他跟别人赛跑。如果路易赢了,等待他的将是一顿毒打。

最可怕的是,1944年9月30日,路易和他的难友们被转到东京郊外的大森战俘营,在这里,他们遭遇到了一个魔鬼——一个名为“大鸟”的心理变态的下士。此人喜怒无常,行为乖戾,会因为任何原因或根本没有原因而惩罚、殴打战俘。他的虐囚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日本。而且,他对路易这位前奥运名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大鸟”只要碰到路易,就会对他一顿猛揍,若后者稍有反抗,前者就会更加暴虐疯狂。

从此,路易就生活在了地狱里。

04 坚不可摧的意志

路易在经历了这样巨大的,超过通常情况数倍的磨难后仍然能够支撑下来,我想,跟他坚强的意志和心理力量是分不开的。这些在书中都有表现,虽然着墨不多,但是非常精彩。

最初在海上活下来的时候,有路易、菲尔和迈克三个人,三人当中,菲尔受伤最重,路易其次,迈克几乎没有受什么伤。然而,迈克的心理素质要比其他两人差很多,在惊慌中,他甚至第一个晚上就把仅有的几块巧克力都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高度惊恐和绝望,很少说话,觉得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根据历史上幸存者的回忆,通常救生艇上的人们会越来越心灰意冷,几天之后就会有人因为高度紧张而精神失常,出现幻觉,之后意志消沉,甚至死亡。所以,路易从一开始就非常警惕精神问题的出现。茫茫大海上,没有食物,没有淡水,没有希望,最先崩溃的往往是人的精神。于是,路易从一开始就努力锻炼三个人,牢牢掌握自己的意识。

所以,从飞机失事几天后开始,路易就不停地向其他两个人提问,菲尔非常配合,他们无问不答,无话不谈,回忆美好时光,唱歌,唱赞美诗。后来,他们尽管被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思维却越来越敏锐。他们两个人用希望代替恐惧,坚持不懈地设法生存,不断增加心理和生理上的力量,撑过了47天并最终活了下来。

而迈克就很少参与他们的问答,他心中更多的是悲观和绝望。因此,尽管飞机失事后他没受什么伤,还比其他两人多吃了巧克力,可最终由于意志越发薄弱,他的体能消耗最快,还是最先崩溃,从身体到精神,在30天的时候就死去了。

在战俘营的时候,尽管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各种各样的暴行,但路易他们并没有被屈辱和痛苦彻底打垮。他们相信,只要活下去就有未来,因此,他们都在进行着暗中的反抗。路易弄到了一支铅笔和一点纸,他偷偷写日记,希望为自己的磨难留下一些证据,让人们知道自己是谁。

在对待“大鸟”的暴虐行径时,有一个例子,后来在电影《坚不可摧》中也被用到。有一次,“大鸟”带路易来到院子里,指着地上一根长约6英尺(大约2米)、又粗又重的横梁,让路易举起来。身染痢疾、四肢乏力的路易挣扎着将其举过头顶。“大鸟”对一名日本卫兵说,如果路易的胳膊弯了,就用枪打他,然后自己爬上屋顶等着看热闹。

路易紧盯着“大鸟”的脸,眼中散发出仇恨的目光。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路易的胳膊开始发抖,变得麻木,他的身体开始摇晃,头上的横梁也开始倾斜。由于头部供血不足,他开始觉得自己神智不清,天旋地转。可是,他感觉到非常清醒:绝对不能被“大鸟”打倒。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坚持到所有的力量都耗尽。

最后,“大鸟”先绷不住了,跳了下来,一拳打在路易的胃部。据其他战俘计算,路易坚持了整整37分钟!他又一次凭意志救了自己。


05 救赎

历经磨难后,上帝最终还是眷顾了路易和他的难友们,在这样非人的折磨和虐待下,路易活了下来,熬到了战争结束,和他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难友们一起重新获得了自由。

战后,路易作为英雄凯旋回国。可是,他的内心还是受到了重创,像许多退伍老兵一样,他不得不面对严重的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就在日复一日的噩梦和复仇的念头将要将他彻底摧毁的时候,他遇到了真正的救赎,放下了仇恨,成为了一名基督教宣传员。

他摒弃前嫌,甚至再次回到自己的受难之地。并且,他原谅了那个折磨了自己很久,无数次出现在噩梦当中的人——大鸟。

晚年的路易,生活非常充实,建立了“胜利少年营”,拯救叛逆少年,在世界各地演讲,分享自己的传奇经历。八十多岁还在跑步,九十多岁的时候还对滑雪运动乐此不疲。

他的生命的战友菲尔,也和他一样坚持活了下来并获救,晚年生活很幸福。

2014年,路易终于与世长辞,结束了传奇的一生,享年97岁。

电影《坚不可摧》导演安吉丽娜·朱莉和路易·赞贝里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