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阮甜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的眼睛。
陆昭执拗地拽住她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因为我才是小时候陪伴在你身边的人,阮梦偷看了我的日记,还偷走了你给我的项链!”阮甜扯出一个笑容,“这个理由,够不够清楚?”
陆昭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他犹豫的表情,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他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她。
哪怕她只要那么一点点的信任,他都不给!
“你看,你不信我。”阮甜惨淡地笑着,像是风中飘摇的一朵残花,马上就要凋零。
“如果真的是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陆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他的记忆里,那个阮家小姑娘,因为太胖而害羞,从来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也是那个小姑娘,在母亲的葬礼上,陪他度过了最伤心难捱的一段时光。
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身材丰腴的阮梦时,十分有亲切感,更别说后来,阮梦说出了和他有关的一切故事,身上还戴着他送给她的项链。
阮甜还没有回答,陆昭的秘书高越便敲开了房门:“陆总,典礼开始了。”
她抿唇,挽住陆昭的手,款款地走了出去。
晚宴露天设在湖边,深秋时节,湖水碧蓝,星光璀璨,一切美得像副画一样。而一声惊叫,将所有的美好都撕了个粉碎。
“阮梦落水了!”
陆昭沉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怎么回事!”
高越适时出现在他身边,饱含深意地看了阮甜一眼:“阮梦小姐的项链掉进湖水里了。”
“胡闹!”陆昭立即想往人群中心走,手臂被阮甜紧紧抓住。
“我不让你去!”她扬起下巴,维护着自己仅存的骄傲,“现在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想让你出现在阮梦身边!”
“这个时候你发什么疯?”陆昭觉得她十分不可以理喻,“那是一条人命!在场的任何人出事我都有去查看的义务!”
阮甜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任何人出事你都可以去查看,只有阮梦不行!”
她太了解阮梦了!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阮梦都会不顾一切地和她作对,用尽各种方法抹黑她、陷害她!
陆昭只要离开她身边,今晚就一定不会回来!
“阮甜,”陆昭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我想要相信你的。可是那个会为蚂蚁死去而哭泣的小女孩,从来不会这么冷血。”
他说她冷血……
阮甜僵在原地。
如果不是被阮梦伤害得够深,她又怎么会冷血!
她的眼泪立马盈满了眼眶,陆昭却不再看她,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阮甜站在冷风里,遥遥看着被救上来的阮梦被湖水冻得双唇发紫,扑进陆昭怀里哭泣:“初一哥哥,我还是没找到你送我的项链……”
陆昭温柔地安慰着她,手掌轻抚她的脊背,仿佛他们才是这场晚宴的主角,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初一哥哥,我好冷啊……”阮梦说着话,突然晕在了陆昭怀里。
“梦梦?梦梦!”陆昭有些慌张,抱起阮梦就往外走,横冲直撞地在人群里劈开一条路。
“陆昭!”阮甜发狠冲到他面前,咬住唇,用力攥起双手,指甲陷在手心里,“你不能走!让高越送她去医院不行吗!”
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成为这满堂宾客的笑话吗!
她未出生的孩子要怎么办?
承受着父亲与小姨暧昧乱伦的耻笑长大吗!
“我答应过她,会在她受伤时永远陪着她,”陆昭冷冷道,“我没有说谎的爱好。你别再骗人了!”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
只是他没有一次相信她!
“你答应的那个人不是阮梦!”阮甜歇斯底里,“是我!”
“是你?”陆昭扯出了一抹冰凉至极的讽刺笑意,声音如刺骨寒冰,“但跳进湖水里捞项链的人是她!阮甜,你直到现在还要继续胡说八道吗?!”
“你这个女人真让我恶心!”扔下这一句,陆昭抱着阮梦便大步离去。
阮甜腹部一疼,猛地倒在了地上,仿佛跌入寒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