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一種痛,是骨肉分離,陰陽兩隔。
我喊你一聲爸或媽,你卻再也聽不見。
1
柳巖在一次節目中,曾談到自己的遺憾。
她的父親前兩年因胃癌去世,她覺得對父親充滿了虧欠。
柳巖說,她只看見父親穿過兩次西裝。
一次是在父母的結婚照上,
一次是她為父母結婚40週年補辦的一場海濱婚禮上。
那天,所有人都誇她的父親穿西裝很帥。
父親對她說:
“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再穿。”
可柳巖的父親沒能等來再次穿上西裝的那一天。
在節目現場,柳巖哭了:
“如果親人健在,
有什麼都給他們吧,
有什麼話都告訴他們吧。
不要讓他們覺得,
他們不配擁有這一切。”
一向大喇喇的賈玲,或許是感同身受,
聽了柳巖的這番話,當場流下眼淚,
就連平時嘻嘻哈哈的沈騰,
也強憋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賈玲的媽媽曾經想要一件皮衣,
孝順的賈玲便用打工的錢給媽媽買了一件,
可媽媽嫌那件衣服有點小,
於是賈玲便答應等有空了去給媽媽換,
可她的媽媽卻因一次意外去世了,
再也沒穿上女兒換回來的那件大小合適的衣衫。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珍惜和父母的每一天,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
明天還能不能再見上他們一面。
2
前兩天,一大學同學凌晨兩點鐘在朋友圈發了一則長文,
說從今以後,自己再也沒有爸爸了。
那種源自內心的悲痛,
隔著屏幕都能感知出來,讀來讓人心酸。
同學的父親半年前查出肺癌,晚期,
還是特別兇險的那種。
她帶著父親來京城求醫,
在醫院熙熙攘攘的候診大廳,
我見到疲憊不堪的她,
和麵色憔悴的她的父親。
她已折騰了好幾家醫院,
她的父親倔強,說自己沒事兒,她無奈地努努嘴:
“怕花錢,死活不肯來。
一直瞞著他的,和他說的是肺部長了個囊腫。”
同學前兩年剛生了二胎,
她和老公都在基層的一家事業單位,
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幾年前又剛買了房,
日子過得並不寬裕。
那天一直陪他們等到中午才看上病。
醫生看過同學帶來的片子和材料後,
略一沉吟,單獨留下她,讓我帶著老人出去。
同學的父親只有65歲,病痛把他折磨得形容槁枯,身形消瘦,
他佝僂的身材和麵部的愁容,讓他看上去有七十幾歲。
站在診室門口,他有點侷促不安。
我安慰他:
“這個專家很厲害,
就一普通的囊腫,
做完手術很快就會康復。”
他暗淡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
“娃兒一直瞞著我,
說不定是不好的病,
哎!這把年紀了,聽天由命了。”
同學從診室出來,
一看就是強裝出來的輕鬆。
趁著她父親不注意,她悄悄告訴我,
醫生說基本沒治了,
如果做手術,可能會人財兩空。
後來,他們最終沒在北京做手術,
而是選擇去了省城的醫院保守治療。
這期間,她跑前跑後,
往返於縣城和省城,
伺候她的日漸虛弱的父親,
照顧她嗷嗷待哺的孩子。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上有老下有小,贍養老人,養育幼兒,哪個能少?
好在父女一場,她能夠躬身於父親的病榻,
陪護即將枯萎的生命度過最後的時光,
這本身,於父輩是一種溫暖與慰藉,
於子女,是一種感恩與回報。
這,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所賦予芸芸眾生所獨有的幸福體驗吧?
但同學的言辭間,
還是充滿了幾絲愧疚:
如果當時選擇在省城早一點手術,
是不是活得久一些?
你陪我長大, 我陪你變老,
好希望能服侍你的床畔,再多一些時間。
是啊,我們永遠無法知道,
明天和父母的離去,哪一個會先到來,
他們似乎只是一轉眼,
就已是滿頭銀髮,步履蹣跚。
3
在疫情最嚴重的期間,一則視頻刷爆朋友圈,
一位中年女子因一通視頻電話長跪不起。
她是河南援鄂醫療隊隊員李慧,
她的父親突發腦梗死離世,
遠在抗疫一線的她,
隔著手機屏幕,
感知到父親一點一點地失去呼吸,
卻無能為力,
痛哭失聲的她,
面向家的方向聲嘶力竭:
“我照顧他時間太短,我工作太忙。
我覺得我還沒有盡孝,
但是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他天天牽掛著我,有一次他實在是忍不住,
半夜三點半給我打電話,他在電話裡面哭了……”
面對父親的念兒心切,病體纏身,
李慧身為醫生卻無能為力,
在難以名狀的悲痛背後,
是她再也沒有機會盡孝的愧疚與後悔。
我們漸漸長大,他們慢慢老去。
有時候,就怕等不起和來不及。
席慕蓉曾說過:
你以為日子既然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來的,
當然也應該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昨天、今天和明天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但是,就會有那麼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轉身的那一剎那,
有的事情就完全改變了。
太陽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
有些人,就從此和你永訣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4
網上曾流傳過這樣一種算法:
假如一年中,你只有7天的時間陪父母,
一天在一起最多11個小時,
如果父母現在60歲,
假如他們可以活到80歲,
那麼,我們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只有64天。
64天,兩個多月的時間。
可是,為生計奔波的我們,
真的每年能拿出7天時間陪自己的父母嗎?
我們總是總在安慰自己,
等忙過了這一陣子,一定回家看看,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就這樣推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寒來暑往,又是一年。
有網友曾感嘆:
“工作後就很少陪他們,
一年最多回家兩次,
1次也就三四天,不敢算……”
有網友遺憾:
“時間過得太快了,
還有很多事情沒和爸媽一起做,
真讓我汗顏。”
有網友唏噓:
“一旦父母離開,
我們和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牽絆?”
周國平說:
一個人無論多大年齡上失去了父母,他都成了孤兒。
是啊,父母在,無論走多遠,心裡始終有期盼,
父母不在了,那裡還有什麼羈絆?
人間兩件事不能等:行善和盡孝。
最好的禮物是陪伴,最真的盡孝是趁早。
趁父母尚在,常回家看看。
(文/花開半夏,一個愛寫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