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完了複雜、激烈、迷戀危險的一生

樹木希林,日本國寶級演員,曾14次提名、4次獲得有日本奧斯卡之稱的日本電影學院獎。

我們多數人是在是枝裕和的電影裡遇見了她。她是《比海更深》裡「我啊,都這把歲數了,卻從來也不曾愛一個人比海更深」的女人,是《步履不停》裡「如果沒有人可以恨,我會更難過」的喪子母親,也是《小偷家族》裡收容沒有血緣關係的流浪者的奶奶。是枝鏡頭下的她總是刻薄又溫柔。

現實生活中,她總說自己無情又刻薄,和丈夫分居45年,女兒出國唸書她一封信也不寫。但在街頭偶遇互毆的陌生人時,她會上前將其緊緊抱住,「我懂你的憤怒」。面對一張紙,她也有「物盡其用」的溫柔。

與電影中的人物相比,樹木希林更加複雜、激烈、迷戀危險。玩搖滾樂的丈夫家暴、出軌,這常人眼裡無法忍受的婚姻,她卻有另一種打量的尺度:這樣的關係正好吻合並且治癒了她的暴戾。最後一年的生命裡,得知癌細胞轉移全身的她,獨自開車輾轉片場拍了四部戲,其中包括《小偷家族》。死前,她拒絕了是枝裕和的探視和女兒的看護。這似乎又令人難以理解,但她做出選擇,並過完一生。

當然,這只是我們對於她的一種解讀。人們問過她太多次給年輕人的人生建議了,她總是說:如果我是年輕人,老年人說什麼我都是不會聽的。

這是樹木希林離開的第三個秋天,窗外的銀杏照舊變成一把碎金,像暫時停靠的黃色蝴蝶。

《小偷家族》裡的一幕,樹木希林獨自坐在海灘上,對著人潮,說了一句無聲的「謝謝你們」。我們懷念這位酷酷的怪奶奶,希望能夠回望她,答覆一句,「也謝謝您。」

漫畫對白改編自:

書《走在,沒人想去的地方》

書《一切隨緣》

紀錄片《活出樹木希林》

是枝裕和在樹木希林葬禮上的悼詞

媒體對樹木希林、是枝裕和的採訪

漫畫畫面素材取自:

電影《小偷家族》《步履不停》《比海更深》

電視節目《樹木希林之居酒屋婆婆》《追憶樹木希林》

紀錄片《活出樹木希林》《人物映像系列 樹木希林》

開頭歌曲:《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