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最痛恨的明朝皇帝

有明一代,共传十二世有帝王十六位,得国二百七十余年,最终神器为满清所窃,但如果说起满清最痛恨的明朝皇帝,当属明宪宗朱见深。

提起朱见深,多数人印象不佳,注意点往往集中在他单恋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万贵妃,既管不了自己的老婆,任由她撒泼耍混肆意妄为,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女,“万贵妃堕胎”之事,耳熟能详;政治上纸糊阁老、泥塑尚书、用人上宠信大太监汪直,东厂之外又建西厂;经济上与民争利,推行皇庄、施行传奉官制度,官方形式的卖官鬻爵……


但就是这样一位皇帝,为什么会最遭满清痛恨呢?

因为在宪宗成化年间,发生过一件事情,史称“成化丁亥之役”,又叫“犁庭扫穴”或者“成化犁庭”。所谓“犁庭”的意思就是本来长满杂草的庭院,被牛拉着犁翻过一遍,清理的干干净净。

那谁被“犁庭”了呢?当然是满清的先祖建州女真。

原来满清的先祖们自认为是曾灭亡北宋的金人的后代,金被蒙古所灭后,女真人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还经常性的被朝鲜人捕获为奴,可谓凄惨至极。大明建立后,女真人不但被明朝大赦,还得到了永乐帝的收留,允许他们在今天吉林省西部的一块地方自力更生。



女真人本有三部,分别为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和建州女真,其中建州女真的势力最大。为了加强地方管理,明成祖仿照内地,在此处设立建州卫,并赐给女真人首领官爵,实行民族内部事务自治。《明季北略》上说:

“明初,分为三种:曰建州,即建奴祖地;曰海西;曰野人。而建州实居中雄长,地最要害。永乐元年,野人酋长来朝。已而,建州、海西悉境归附,设建州等卫百八十,置都司二,一曰奴儿干以统之,官其酋,自都督至镇抚有差。惟野人以绝远,贡无常期;其建州、海西,定每岁以十月验放入贡,仍设马市开原城。”

按道理说受到明朝官府如此优待,又给地又给官允许自治而且还开市场进行贸易做生意,建州女真不说感恩戴德最起码老实本分生活吧?

可事实上他们偏不,在阿答哈出、释家奴、猛哥不花时慑于朝廷威严还算安分,但到了正统成化年间的童山时期,建州女真突然不肯安分守己了。因为明朝在正统十四年发生了“土木堡”惨败,军事核心力量损失殆尽,帝国实力大大受损。在这样的情况下:“自此益炽,辄引北鲁入边不绝,杀掠辽东吏民无算……童山合毛怜、海西诸彝,入边无虚岁。”

这个董山,就是爱新觉罗·董山,努尔哈赤的五世祖,努尔哈赤的父亲是塔克世,塔克世的父亲是觉昌安,觉昌安的父亲是福满,福满的父亲是锡宝齐篇古,而锡宝齐篇古的父亲,则是董山。


唐朝时名相魏征曾言:“塞外之族,多人面兽心之辈,强则盗寇,弱则卑服,畏威而不怀德,历久而不变。”这总结的多么的深刻到位,从犬戎、匈奴、突厥、鲜卑、契丹、女真、蒙古莫不如此。当中原王朝强大时,一个个俯首帖耳,惟“天可汗”马首是瞻。一旦中原王朝遇到灾病疾困,他们立马撕下伪装,开始与昔日的恩主不共戴天。

当然建州女真也不例外,而且把这一招使用的更加的炉火纯青。

到了成化二年(1466年),也就是明宪宗朱见深刚刚登基后的第二年,建州女真开始年年犯境。仅成化三年从一月到三月,甚至连续两次入犯,明朝都指挥使邓佐在交战中中伏阵亡。随后,董山连续侵入连山关,开原、抚顺,铁岭、宁远、广宁等地。史料记载,董山率众杀掠边民多达10万。


刚开始宪宗皇帝并没有对建州女真人部落的掠夺动用武力镇压,而是降旨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巡抚王翱遣使诏谕”,可是以爱新觉罗·董山为首的建州女真人部落对大明朝廷的训斥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对大明百姓进行烧杀掠夺。

这样一来就彻底激怒了宪宗皇帝,但由于朝廷内部还有主战主和两派之争,为了稳妥期间他派西厂首领大太监汪直到辽东视察边境,汪直视察之后看到边境满目疮痍立刻就成了铁杆的主战派,建议对建州女真进行武力清剿,并弹劾主抚派马文升。朱见深见了汪直的奏章,立即把马文升下狱论罪。

完成了思想统一之后的宪宗皇帝于成化三年九月正式下达了第一次对建州女真人进行讨伐清剿的命令,命令大将军赵辅率军五万兵分三路“捣其巢穴,绝其ZZ”。这等于是对建州女真人进行ZZMJ战争。同时命令朝鲜国王出兵配合明军在辽东的军事行动。经过一个月的围剿,明军斩首六百三十余人,俘虏二百四十余人,李满住(后来建州女真改称“满洲”,就是从他的名字而来,即“李满住的建州女真部”之意)和他的儿子被朝鲜军队斩杀。另外一个首领董山也被明军设计抓获,在押送途中董山试图逃脱被杀。除了杀死首领之外,董山其弟及几百名壮勇被发配到福建等省,令他们永远身处异乡,不得返回。而没有被记载的斩杀人数远远高于这些战后统计数字。当时的婆猪江和苏子河上到处飘尸体,由于尸体过多江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经此一役,建州女真消停了十年,但记吃不记打的本性在自身实力逐渐恢复后,又开始故态复萌,以朝贡贸易受阻为理由,不断侵犯明朝边境。

到了成化十五年(1479年)十月,朱见深再次下令清剿建州女真。这次的剿虏行动,由大太监汪直带队,抚宁侯朱永为总兵,巡抚陈钺参赞军务。两个月以后,汪直发来捷报:“建州贼巢在万山中,山林高峻,道路险狭。臣等分为五路,出抚顺关,半月抵其境。贼据险迎敌,官军四面夹攻,且发轻骑焚其巢穴。贼大败,擒斩六百九十五级,俘获四百八十六人,破四百五十余寨,获牛马千余,盔甲军器无算。”

这两次清剿,再加上陈钺在反击女真入侵中取得的胜利,合计三次对女真的军事胜利,在历史上被称为“成化犁庭”。沉重打击了建州女真强盗集团的嚣张气焰,它对维护国家整体和平,保障中华文明核心区的民生幸福具有重大意义。

宪宗皇帝也因此荣获“满清最痛恨的明朝皇帝”奖,由此我们也不难理解,为啥我们现在提到宪宗皇帝总是昏庸无道形象的真正原因。


关于“成化犁庭”现在总有人喜欢拿主和派马文升那一套说辞来自显高明,他们说:女真人入侵明朝边境,很大程度上也跟明朝僵化的朝贡贸易制度有关,这种贸易既不公平,而且还要限制货物的种类。

这就很搞笑了,不要说中世纪时代了,就连现在贸易壁垒问题还未得到妥善解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还要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限制出口商品的种类和数量。但凡贸易就没有公平之说,否则也不会有中国拿数亿件衬衫换取美国飞机之类的说法了。怎么这种现象我们今天可以视之为经济学常态,但换做明清之间,怎么就成了口实和把柄了呢?

相反正是因为明朝一直坚持不懈的秉持着这僵化的贸易制度,始终坚持“寸铁不得出关”的贸易政策,经过上百年的努力,才让那些草原强盗重新沦落到使用“牛角弓”的时代,倘若不是明末晋商集团的卖国叛族行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商人无国界唯利是图),建州女真将永远都只能是癣疥之疾,而绝无可能恶化成心腹之患。

还有人认为是明朝堵住了建州女真通过贸易赚钱的路子,人家就只能动手抢。这种逻辑更加荒唐可笑,同理即便是当今之世,仍有索马里海盗。以富裕文明冠绝海内的美国,境内还经常发生抢劫案件。强盗是什么?就是一群虽然也有手有脚,但偏偏不肯靠劳有所得,他们信奉的是暴力,信奉的是“宁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绝不用汗水去换”,他们文化落后、生产力低下,又不肯辛辛苦苦的像中国那样用“血汗工厂”来积累财富,谋取发展。他们凭借的就是一条烂命,只想走捷径,不劳而获,对于这样的强盗或者强盗集团我们如果还要粉饰,还要歌功颂德,请问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