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偶爾的回頭看看,竟已快要忘記了是怎樣的開始,只是單純的知道身邊有個你,僅僅是擁有你,便足夠讓所有的所有變得理所應當。
恍惚間,在身後那斑駁的軌跡裡,漸漸看到兩個影子一點點的重疊,心與心的距離,不再會是尺寸的衡量,滲透著愛的血液,慢慢融化成一片溫暖的世界。
現在的天氣總是感覺荒誕了許多,甚至變得比以前還要不理智,總是莫名其妙的變換著,陽光打下來的瞬間又會被折了回去,只剩下一段清清冷冷的氛圍。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這也算不得是一件壞事,寒冷總會讓自己的思緒清醒很多,能夠更好地整理一些東西,尤其是那些許久不曾觸及的回憶。
過往歲月裡那些溫馨到窒息的美好,依然沒有剝落掉原有的色彩,扯著旋轉地波瀾清晰映刻在眼前,緊緊是一個視線的觸碰,便讓那原本呆滯的思緒驚蟄了許久。
未遇到你之前,自己的世界裡只容得下家鄉那片熟悉的地方,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只要是離開了那兒,那依戀的情緒便會洶湧的翻滾上來。
很多次說過自己家裡的風景,雖然它只是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樣子,但還是能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的喜歡去旅行,去看外面的風景,走沒有走過的道路,拍下各種美好的照片讓認識的人看到,那種瀟灑的生活方式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自己從來不會羨慕他們,也不喜歡去陌生的土地留下自己的腳印,只想蜷縮在熟悉的空間,坐著喜歡的事情。
遇到你之後,心中的牽絆便也多了一番,跟著你喜歡上了各處美麗的風景,不管去何種的地方,只要有你在身邊,那種踏實的感覺便不再遠離。
然而在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帶你回到我的家鄉,那個可愛到極致的地方,那個充滿綠色味道和活力的地方,是我心中最最乾淨純潔的天堂。
很喜歡後弦《過橋》中的一句話:“身後百花香不再妖嬈,唯獨故鄉的風景俏!“外面的世界縱然繁華燦爛,不過依然是一張白紙襯托的虛無,紙下浸透心骨的寒冷,只能讓自己把春天忘掉,把溫暖拋棄。
喜歡一個人,就帶她去最溫暖的地方,那些被綠色映襯的世界,始終託舉著雙手對著自己微笑,好似召喚著心靈的迴歸。
你,而最幸福的事情會是和你走了這麼長的路,沒有絲毫的疲倦,好像只要你我的雙手依舊溫暖,那愛情便也依然,幸福依然,未來亦依然。
我們都已經紮根在彼此的心底,如同那些粗大紛亂的藤蔓,不管你用怎樣的耐心去打理,從不會清清楚楚的被分割。
喜歡著你的一切,包括高興時的仰頭大笑,皺眉時的呆滯眼神,生氣時鼓起的嘴,還有無奈時的哭笑不得,所有的所有都已在心底慢慢劃撥,每天盪漾著關於你的種種,便讓那不安的心漸漸穩定下來,越來越沒有理由的想要沾染你的氣息,好像只有在你的天空下,才可以自然的呼吸。
其實很早就勾勒過關於兩個人在家鄉的生活,並且在寫過的小說裡面提到了很多關於家鄉的種種美好,現在權且拿過來溫習一下,算是把那些希望中的生活攢成一連串的願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讓自己真真切切的實現:
葉晨很少見識過鄉村的田地,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那一排排錯落分佈的白楊,遮掩了陽光投下的所有灼熱,深綠的葉子呼啦啦隨著清風來回的揮舞,一波一波的打出絲絲縷縷的涼爽氣息,細細密密的嵌入身體的空間,讓夏日的炎熱一點點的褪去。
那條小河真的是精緻到可愛的地步,不過一米多深的樣子,清晰地可以看到水底的蒲草在水流的緩緩擺弄下來回翻轉著柔嫩的身形,偶爾幾條游魚會過來歡快的把它扯弄幾下,然後忽的一鬨而散,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地。
河邊佈滿了瘋狂生長的野草,只要有那麼一些溼潤的空間,就可以承載一方鮮活的生命在陽光下霍霍的向著天空驕傲的生長。
每隔不過幾百米的距離,通常會有一座石橋橫臥在水面上,因為時間久的緣故,橋身被水浸泡得地方,也長起了些許的水草,最多的是微微泛著水腥氣的青苔,粘連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石壁,把個橋身擠了個滿滿當當,還有大大小小的田螺吸附在上面,愜意的享受著水底的冰涼。
如果脫了鞋子坐在石橋上面,把腳放進河水裡面,那種皮膚被刺激的涼爽感覺,在水的柔軟輕撫下,不著痕跡的愉悅了身體的每一處。
池塘裡面的魚很多,只是卻很少有特別大的魚,易哲和葉晨兩個人只有在數量上進行了自我安慰。
看著水桶裡面幾十條三四公分的小魚可愛的樣子,葉晨忍不住拿手在裡面跟它們親密接觸,只是一番折騰之後,水桶裡面已經有大半多的魚泛起了白肚皮,光榮的犧牲在了葉晨的“魔掌”之下,易哲心疼的看著死去的那些小魚,連呼“作孽!”。
易哲他們所在的池塘並非只有一個,而是有幾十個魚塘連接起來的一片水域,一部分被用來養魚,另一部分則被用來養荷花。
現在的季節正是荷花次第開放的時候,遠處的荷池挺立著無數嬌豔不失淡雅的荷花,白色和紅色交相摻雜,雖然是和薔薇一樣的色調,但那些參差散開的花朵僅僅是在那種悠然的姿態上面,就沉醉了周圍所有的空氣。
寬大肥厚的荷葉密密的遮掩住了整片水面,碧綠掛起的帷幕,扯著花朵散發出來的清雅的香氣縈繞著荷塘,彷彿周身陷落在夢幻般的世界。
易哲仔細看了一會之後,驚喜的發現有很多蓮蓬也隱藏在荷葉下面,碩大豐滿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會是特別的香甜可口。
易哲用一隻手拉住荷塘邊的一棵小樹,一邊努力探著身子去採摘離自己最近的蓮蓬,好不容易握到手中,旁邊的葉晨正要為他鼓掌慶賀的時候,易哲的腳很不爭氣的滑了一跤,結果水面上隨著撲通一聲巨響,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易哲就掉進了水裡。
等到他腦袋頂著一片荷葉從水裡竄出來的時候,葉晨看到他搞笑的樣子,捂著肚子笑的快要趴到地上。
中午熱一些的時候,兩個人就開始打道回府,易哲光著膀子,手中溼淋淋的上衣兜了滿滿的蓮蓬。
葉晨則一邊愜意的吃著蓮蓬,一邊看看幾乎已經全被自己折騰死的小魚,偶爾也會把剝好的蓮蓬塞到易哲的嘴裡,易哲很簡單的笑笑,臉上滿是幸福的神色。
回去後做飯的任務還是落到了易哲的身上,葉晨在旁邊監督著他。易哲和了些面,然後和那些小魚混合在一起,準備做炸魚。
只是他每看一眼那幾十條寥寥可數的小魚之後,就忍不住多放一些面進去,到最後炸好魚端上來的時候,葉晨苦著臉看著鼓鼓的麵糰,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結果吃到嘴裡的全是面,再咬一口,還是面,繼續吃一口,整條魚就全進去了。
下午的時候,易哲就帶著葉晨去了村子後面更遠的地方,周圍分佈的都是各家的田地,齊整整的劃成一塊塊的長方形,地頭依舊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楊,也有幾顆粗壯的柳樹垂著腦袋點綴其間。
路邊蔓延的野草快要給本不寬闊的小路擠不下一絲空間,路上三三兩兩的老人驅趕著羊群,每到一處就停下休息一會,任羊群自由活動,自己點上煙,吧嗒吧嗒的抽起來,臉上一副怡然的神色。
易哲和葉晨並排躺在寬廣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誰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天空,蔚藍的天空依舊是乾淨美好的樣子,深深淺淺的藍幕從天際的一角綿延鋪展,再到另一邊看不到的地方,柔軟的幾片雲朵相互牽引著,在廣闊的天空恣意的遊蕩。
葉晨從來沒有感覺到天空可以是這麼的美麗,單單是這種寧靜的氛圍就可以讓所有煩惱在瞬間煙消雲散。
以前的她一直奇怪為什麼易哲總是喜歡在教室的角落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而且臉上還會帶著一種特有的祥和與安寧,就像整個人可以和外面的天空聯繫到一起,融合成為自然的一種狀態。
黃昏的時候,村子的方向已經有稀稀拉拉幾戶人家的煙囪升起了裊裊炊煙,兩個人就起身回去,在經過一家菜地的時候,易哲帶著葉晨偷偷鑽進了菜地。
過了一會,他們就一人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黃瓜得意的走了出來,繼續向著村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們打打鬧鬧,把被咬得亂七八糟的黃瓜當做武器來回的拼打,兩個人的笑容是那麼的明朗、開心,在黃昏橘黃色的光線照耀下,兩張乾淨的快要溢出青春氣息的臉龐被反射出一道道細微發亮的弧度,輕輕巧巧的隨著身體跳躍的幅度打著拍子。
夜晚的鄉村是最安靜美麗的,所有的喧囂都被巨大的黑暗吞噬,一切如同幻化到另一個世界一般,再也沒有城市的那種絢麗的燈光,整個村莊都是靜悄悄的,彷彿能夠包容更多的美好。
每天晚上易哲都會和葉晨並排坐在院子中間的幾棵大樹下乘涼,聽著樹葉嘩啦啦的響動,歡快的樣子不僅涼爽了一大片的空氣,還如同跳躍的音符,律動著心底每個興奮的節奏。
頭頂黑暗的天空掛著明晃晃的一彎殘月,更多的是數不清的星辰盪漾在整片天幕之中,搖晃出一束束光亮打進深黑的眸子裡面,讓眼睛擷取出一寸寸的希望堆到眼角。
葉晨從來沒有在這種寧靜的環境下欣賞如此美麗的夜景,精神一下漲到很高的位置,閉上眼睛安心的聆聽周圍微弱的風響,感覺自己不僅僅只是陶醉在這樣的氛圍中,而是身體和靈魂已經深深融化在這般美好之中。
沉浸在這種境況下,葉晨彷彿理解了易哲為什麼一直都是那麼安靜的樣子,好像一首寂寞的畫卷,對所有的所有淡然的就像是一朵浮雲輕輕在眼前劃過,心底扯不起一點點的感情。
或許在經歷了無數個這樣愜意的夜晚之後,那顆被世俗緊緊纏繞的心臟已經放棄了掙扎,轉而以一種寂靜的方式去對待,只要那些珍惜的東西沒有消失,那麼,幸福就一定還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回家後的易哲興致一直很高,這與學校的他完全是相反的狀態,恰似一株枯樹忽然間伸展出嫩綠的葉片,蘊藏在心底的生命力以昂揚的姿態揮舞著。
有時候葉晨會不適應他的這種變化,與以往嚴肅的易哲相比,現在的他有點像是馬戲團裡面的猴子。
葉晨說他是死灰復燃,易哲撇撇嘴,半天說出一句:這叫鳳凰涅槃。葉晨就做出嘔吐的樣子,易哲扒拉著一雙大手向她拍了過去。
葉晨最喜歡鄉下下雨的時候,傾盆的大雨嘩啦啦打下來。
兩個人一起擠在門口看雨,胳膊之間不留一絲縫隙,葉晨輕輕把腦袋靠在易哲寬厚的肩膀上,鼻子裡能呼吸到男孩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氣息,那是一種熟悉而溫暖的味道,能夠儲存自己所有的不安與恐懼,如果說真有天堂,葉晨會想那一定是和易哲的懷抱一樣溫暖的地方。
偶爾些許細碎的雨點斜穿過低矮的屋簷打在兩個人的臉上,冰涼的感覺在微小的一個點迅速的蔓延,舒緩著身體所有的角落。
屋簷捲起灑落在上面的水珠,掛起一簾小小的瀑布,連成一片的雨幕把視線調整成輕微的斜度,空氣中隱隱升騰起薄薄的霧氣,眼前的景象在昏暗的籠罩下朦朦朧朧,混雜著泥土和青草聚起的清新,把所有的美好都雕刻在這一刻。
…………
許是太久沒有回憶的原因,腦子裡面總是會有種空空如也的感覺,搜腸刮肚也難以拼湊出想要表達的意思。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出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路。
我只是想要珍惜關於愛情,關於你的一切。
生活中繁雜的事情總是有太多,兩個人的生活也會出現各種的分歧,我想每個人都會是這樣的狀態,不管會是怎樣的坎坷,我們一路上始終相伴,從開始的一無所有,到現在漸漸變得有了依靠,有了溫存,還有了明媚的未來,這不是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以後的日子裡,還會有更加美好的東西等待著你我,愛情已經成就了我們如此多的奇蹟,那麼,為了深愛著的你,就算丟掉所有的驕傲和榮譽,做一個卑微卻又執拗的守護者,又有何不可?
謝謝你的愛,雖然從不會主動的表達,但心裡的希冀都已經滿滿漾漾。
我只希望生命中只有你的陪伴,把我們的愛情扯成連綿無際的絲線,鞦韆般晃動在廣闊的銀河,讓我擁著你,數著天空滿映的星辰,聆聽著你內心深處真實的笑聲,因為這已經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再不需要任何的音律修飾,只要你依然愛我,一切都已足夠,一切,也都已圓滿。
謝謝你的愛,為你,所有的所有,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