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胜 西 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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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汉起,西域便已纳入中原王朝的版图,但后来魏晋时期,中原地区战乱频仍,对西域控制有所减弱,西亚狯胡(白匈奴)乘虚而入。中原王朝发精兵7.5万,在骁将吕光率领下,万里远征,先后灭36国,杀敌百万,威震西域边陲。

建元十八年(382年)九月,车师前部王弥寞、鄯善王休密驮一同来到前秦都城长安。恳请天王苻坚像汉朝一样恢复都护统治西域,并表示愿意做向导,为远征军提供粮秣。

公元383年正月,苻坚拜吕光为持节使,总督西域军事,率铁甲骑兵五千,精锐步兵七万,自长安出发,远征西域。这次要讨伐的主要是塔里木盆地北部的焉耆国和龟兹国,他们已经臣服于狯胡,并不断袭扰西域各国。

根据《魏书·西域传》记载,狯胡来自于悦般国。统治范围东至葱岭,西至里海的库尔干河,大致包括现在的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阿富汗,伊朗一带,是不折不扣的地域性大国。

焉耆、龟兹在塔里木盆地北部,要攻打龟兹,首先要征服焉耆。

进军焉耆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沿孔雀河西进,道路平缓易行,距离大约1000里左右。另一条路渡过孔雀河,在罗布泊转向西北至高昌、车师,翻越库鲁克塔格山脉,然后折向东行,穿越300里流沙区,直抵焉耆国都城,全程1500里。

两条路摆在吕光面前,兵法上说兵贵神速,又说出奇制胜。书呆子只会纸上谈兵,做事后诸葛亮,而吕光只犹豫了半天,就下达了渡过孔雀河的命令。

八月十五日,远征军到达高昌,做短暂休整后,翻越库鲁克塔格山脉,进入300里流沙区,经过五个昼夜的跋涉,远征军终于成功穿越沙漠,出现在焉耆国都城下。

焉耆国举国震惊,他们的十万精兵,以及周边各国的二十万援军,集结在孔雀河上游,布下天罗地网,以逸待劳,准备痛击远征军。

焉耆国都城兵力空虚,而且事先也没有做守城的准备,城防工事形同虚设。吕光避实就虚,成功避过了焉耆国主力部队的锋芒,然后下令对毫无准备的焉耆国都城进行不间断攻击。

当天夜里,焉耆国国王泥流(这名字有个性)自知不敌,下令打开城门投降。

驻守孔雀河的30万焉耆国大军得到都城被攻击的消息,紧急回援,在路上得知国王投降的消息,30万大军不战自溃,焉耆国到龟兹国之间七国纷纷投降。

吕光终于想起兵贵神速这句话,攻下焉耆国都城后,没做任何休整,西出轮台,直抵龟兹国都城下。

龟兹国国王白纯自持有狯胡国等强援,没有把远征军放在眼中,他坚壁清野,把都城周围的老百姓都迁入城中,然后拿出大量的金银财宝送往狯胡及周边各国。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狯胡国国王派弟弟呐龙帅骑兵20万,汇集温宿、尉头等国的50万援军,组成了有史以来最大一支雇佣军,70万大军浩浩荡荡赶往龟兹国都城。

吕光的远征军总兵力出发只有7.5万人,考虑到长途跋涉造成的非战斗性减员,以及攻占焉耆国损失的兵力,能够继续作战的远征军兵力很可能已不足七万人。

而远征军面对的敌人,除了70万气势汹汹的援军,龟兹国都城内还有至少20万守军,双方兵力接近十五比一。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吕光又出人意料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不过吕光在出战前又使了个手段,既然龟兹国的主力部队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说明他们的斗志涣散,没有出城决战的勇气。

吕光做了无数草人,穿上远征军的衣服,布置在营房中,远远看上去旗帜鲜明,深沟高垒,一副戒备森严的景象。其实大营里只留下5000人据守,吕光亲帅远征军主力,趁着夜色离开大营,绕过龟兹国都城,一路向西疾驰上百里,在天山脚下埋伏下来,准备伏击敌人的援军。

这是有史以来中原王朝和西亚国家最大的一次战役,双方参战的总兵力超过100万,史书对这次战役记载不少,但统一缺少战斗发展的具体细节。只是强调70多万狯胡援军“弓马娴熟,善使矛槊,铠如连锁,射不可入,以革绳为武器,策马掷人多有中者”《晋书·狯胡篇》。

其实所谓的革绳掷人,就是草原民族驯马时练就的绝活,在奔驰的骏马上,抛出皮制的绳套,套住没有被驯服的烈马,横向一拉,被套住脖子的马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如此几次,性子再暴烈的骏马也会被驯服。

在战场上战马如果看到对面出现一群用套索的敌人,往往也会惊慌失措。不过狯胡士兵的皮制套索不套马,专门套人,可以想像,一匹上千斤的马被套住后还要摔个七荤八素,如果是人被套住了,也就基本上可以宣布死刑了。

据《欧洲史》记载,当年不可一世的哥特人,就是被一群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用套索击败的,中招的人基本上都骨断筋折,体无完肤,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

哥特人实在,吃了无数的亏,也没找到解决套索的办法,吕光这人挺聪明,吃了亏就琢磨怎么对付这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功夫不负有心人,吕光一边指挥打仗,一边做起了发明家,一种专门对付狯胡的武器钩锁被制造出来,并马上投入到实战中。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打遍西亚无对手的套索,就这样被轻而易举被吕光解决了。

套索是敌人的撒手锏,只要一招失灵,马上就会变得毫无斗志。远征军也不客气,冲进敌群一阵滥杀,不但要命还要脑袋,转眼间就有上万人被砍了脑袋。

远征军作战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砍脑袋也优先照顾呐龙率领狯胡士兵。呐龙见势不妙,仓皇失措的弃阵而逃,70万狯胡援军顿时群龙无首,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两个多时辰过去了,70万狯胡援军一败涂地,倒戈投降,拜服在中原勇士们的脚下。

狯胡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龟兹国都城,国王白纯弃城逃走,他的弟弟白震带领20多万守军坦背出降,把胜利者迎进城中。

中原雄兵一战破敌百万,荡平入侵西域的狯胡势力,威震西域边陲。西域以西三十余国望风而降,距离最远的“梨轩国,都城安都,去西域一万六千四百里,居两海之间”《北史》,按距离和地理描述看,梨轩国应该就是东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堡。

公元385年三月,远征军驱赶着两万多峰骆驼,它们驮载着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踏上归程。

这次战役不但恢复了中原对西域的统治,也让刚刚崛起于西亚的狯胡昙花一现,在和中原雄兵的对抗中,狯胡损失了所有的主力,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本文来源:花近高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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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学系列研究(1031) 新疆东西部经济研究院 现代新疆研究中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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