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收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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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邢台广宗农村长大,童年的记忆大都跟田野乡土有关,从金黄的麦田到绿油油的蒜苗,从模仿布谷鸟的叫声到菜地捉蝶流连忘返,回忆中的一个个场景像是一颗带着些泥土的露珠在叶子上滚来滚去,遇到阳光的时候,还会折射出很美丽的光芒。

很小很小的时候,四里八乡的村民都种麦子,那个时候,一片片的麦地,看起来漂亮得很,有风吹来的时候,最飘逸,我喜欢走在田野里,把双臂展开在麦地走一圈,让麦芒轻轻抚过胳膊,痒痒地觉得像跟小伙伴嬉闹。那时候,布谷鸟的叫声也在麦田的上空欢实起来,我模仿布谷鸟的叫声很有一套,而且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将“布谷”的叫声转化成“乖乖乖谷”,自我感觉洋气多了,好多人都说我模仿得像。后来,布谷的叫声还成了我和最要好的小伙伴的接头暗号。

麦子将熟未熟、将黄未黄的时候,最适合烤来吃。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到二姐骑着有大梁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把青麦穗,远远地从学校到家的那条路上赶过来了。回到家后,二姐用锅底的余火开始烤麦子,一边烤一边转着麦把,害怕麦子烤糊了。她坐在小木凳上,膝盖上还放着一个簸箕,等到麦子飘出香甜的味道的时候,她就从锅底将麦子拿出,搓起来。我通常就是那个旁观者,等到麦子拿出来的时候,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搓一下,二姐常常说我碍事,让我离远点。“等我搓完了,肯定给你吃!”哥哥常常这样说。可我还是原地不动,用手指一个麦粒一个麦粒地捏着吃,真是让二姐烦透了。

等到收割麦子的时候,家人就开始忙起来了。在地排车车尾挡上一个用木条订成的小栅栏,麦子就可以装得很多、很高。家人在地里忙的时候,我帮不上忙,就到路上捡麦子。等到看见自家地里的麦车装得很高的时候,我就大跑着过去,非要大人把我扔到麦垛的最上层,跟着家人的麦车走。地排车上的麦垛,不能坐着,不能躺着,只能趴着用手紧紧地抓住捆麦子的粗绳子,这样才不会掉下来。

就这样,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童年也悄悄地谢幕了。如今那些浩荡的麦田已经被玉米地、油菜地所取代,布谷鸟的声音也越来越稀。那些沾着泥土的露珠呀,最后滚着滚着,跌入麦脚下,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