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詭譎的一首詩,淒寒無比,讓人看了憤恨難平!

唐代大詩人李賀為唐宗室鄭王李亮的後裔,但其家已沒落。他“細瘦通眉,長指爪”,童年即能詞章,十五六歲時,已以工樂府詩與先輩李益齊名。

李賀做了三年奉禮郎,鬱鬱不平,在京時,居崇義裡,與王參元、楊敬之、權璩、崔植等為密友,常偕同出遊,一小奴騎驢相隨,背一破錦囊。李賀得有詩句,即寫投囊中,歸家後足成完篇。母鄭夫人常說“是兒要當嘔出心乃已爾”,他一生體弱多病,27歲逝世。

史上最詭譎的一首詩,淒寒無比,讓人看了憤恨難平!

李賀自幼聰慧刻苦,21歲時就在河南府應試,名列第一。接下來就是赴長安“應進士舉”,參加禮部舉行的考試。考取了河南府的第一名,自然被眾多人所看好,似乎中進士已是水到渠成,囊中之物了。母親、妻子都十分高興,似乎大好前程已在李賀面前鋪開,好日子就快來了,只等李賀進士及第了。一時間,李家門庭若市,很多人都來賀喜,李賀少年得志更是心頭歡喜異常,整日往來應酬,竟忘記聯保。

唐代科舉,對考生資格審查比較系統也很嚴格。“五人聯保”,其實就是考前的政治審查。《唐會要》上說,參加進士科考試的考生,必須把家庭背景寫清楚,列出清單,遞交禮部備案。李賀直到臨行前,才想起自己沒有按要求“五人聯保”,只好去找韓愈幫忙。韓愈一時間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得以個人名義為他出具文狀。大概的意思是“李賀河南府考生,不是冒籍;父親去世,已滿三年,不在居喪之時;出身清白,不是娼優囚犯子弟。”一人保舉並不合制度,可事出緊急,也只好如此。再者,李賀想自己也算有些名氣,詩文風靡兩京,加上韓愈這樣的人物保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僥倖心理害死人,李賀不知道更大的麻煩正在等著他。

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壯。文人相輕,更有嫉妒之心作祟,此時的李賀本身就已處在危險之中。詩人河南府試第一名後,便有人挖掘他的各種信息,尋找可以攻擊他的口實。只是李賀忙於應酬,不知情罷了。大意是:李賀父親叫李晉肅,“晉”與“進”諧音,即:李賀的父親名“晉肅”,“晉”與“進”諧音,如果李賀高中,成了“李進士”,豈不犯了父親的名諱?既觸犯了大唐《嫌名律》,又是不孝之行為。所以,有人說,李賀不應該考進士。如果考生髮現有無法避開的名諱,便主動退出考場,改個名字明年再考,可李賀是徹底沒機會了。父名中有“晉”且父已故,如此一來,豈不是一生都不能考進士了!

史上最詭譎的一首詩,淒寒無比,讓人看了憤恨難平!

對於這樣的問題,如果沒有人追究,似乎也就過去了,畢竟不是有心為之。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唐代科舉,每年進士考試最多錄取三十人,李賀平時交往的那些朋友,大多是官宦子弟和一些名士,讀書之人,有誰會希望別人比自己強呢,即使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也往往招致他人的排擠。在中國曆朝歷代,一個人太有才華,太張揚了,周圍的人難免會心生嫉妒。當時李賀也和其他河南府考生同住河南府驛,有些人對他很不友好。加上他沒有參加“五人聯保”,只有韓愈一人替他寫了具保文狀,這也被其他考生抓住把柄,一時間議論紛紛。

還有一種說法是,當年在那批考生中很多人嫉妒李賀,集體制造輿論,給李賀造成了壓力,最終迫使李賀放棄考試。不管怎樣,可以確定的是李賀成了眾矢之的,為了緩解這種壓力,無奈之下,李賀只得再次向韓愈求助。這也使得一些學者認為,韓愈寫《諱辯》為李賀幫忙,卻給李賀帶來了更大的麻煩。韓愈義正嚴詞地質問:“父名‘晉肅’,子不得舉‘進士’;若父名‘仁’,子不得為‘人’乎?”引經據典,論據充分,可是事情卻並未因此出現轉機。權德輿對李賀說:“你的事,已經不單單是河南府考生的事了。現在各州府的考生齊聚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況很嚴重。如果稍有不注意,極易惹出禍端,驚動朝廷,甚至給自己惹來牢獄之災。依我看,你暫可回老家,等風平浪靜後,由我到吏部去,試著幫你討個好缺!”

李賀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不得不含淚放棄考試,鬱鬱寡歡地返回鄉里了。憤恨之餘,李賀寫下了這首《秋來》:

桐風驚心壯士苦,衰燈絡緯啼寒素。

誰看青簡一編書,不遣花蟲粉空蠹。

思牽今夜腸應直,雨冷香魂弔書客。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史上最詭譎的一首詩,淒寒無比,讓人看了憤恨難平!

“雨冷香魂弔書客”、“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描繪出一幅十分悽清幽冷的畫面。隱約之中,彷彿有鬼魂在唱著鮑照當年抒發“長恨”的詩,此恨像萇弘的碧血那樣難以消釋。

詩人是借他人的酒杯,澆自己胸中的塊壘,抒發抑鬱未伸的情懷。然而,上天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這一去就真的永遠與進士科考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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