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創文娛CEO張昭:沒有樂視危機,我依然會回到內容本身|專訪

乐创文娱CEO张昭:没有乐视危机,我依然会回到内容本身|专访

|杜思夢

經過了一年的至暗時刻,3月27日,張昭宣佈,“樂視影業”更名“樂創文娛”,從12年前創立第一家電影公司至今,張昭已經是第三度創業,從光線影業到樂視影業,再到如今的樂創文娛,張昭的每次轉身都帶著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和勇氣。

離開光線影業時,張昭建立的中國首個地網發行團隊激活了中國影院的熱情,數百人的地網模式被中國大小電影公司競相模仿,一度引領中國電影發行之潮流。

2011年,創立樂視影業的張昭躊躇滿志,首次將“互聯網基因”引入電影公司,提出將樂視影業打造成“互聯網化電影公司”的目標,其開創的分眾營銷,讓樂視影業躍升成為中國第二大民營電影公司。

此番更名“樂創文娛”,張昭表示,新公司的重心將由市場轉向內容,而電影依舊是整個公司的核心。談及樂創文娛未來之發展,張昭透露,新公司借鑑迪士尼模式,打造電影品牌的建立、成長和衍生的閉環模式,所有電影項目均會打造成品牌化、系列化,“我想到2020年以後,大家會看到我們的爆發力。”

迴歸內容

轉型,與樂視危機無關

《中國電影報》:前不久,樂視影業正式更名樂創文娛,從光線影業到樂視影業再到樂創文娛,您認為三次創業,哪一次最具價值?

張昭:第一階段,光線影業的價值是在全國年票房只有幾十億規模的時候創立了地網發行模式,激活了影院市場。第二階段的樂視影業創辦時,我們提出做互聯網化電影公司,分眾營銷,這個方向現在來看是正確的。我是做市場出身,前兩個階段我們把重心始終放在市場上,第三階段的樂創文娛,我們將轉向內容。

《中國電影報》:樂創文娛走向轉型,是否因受大樂視危機的牽連?

張昭:早在2016年,我們就有了轉型規劃,那一年,樂視影業出品的《盜墓筆記》《長城》等11部電影票房全部過億,公司年度票房增速超過70%,位列中國電影公司年度第二。然而轉型規劃的落地最終由於樂視危機延緩了半年左右,所以並不是說樂視發生了危機我們才開始考慮轉型,即使這十幾年讓我一直做一家公司,我也會是現在這個思路,先做發行,再做營銷分眾,最後回到內容本身,也就是現在樂創文娛要做的事情。

樂創文娛模式就是迪士尼模式

以品牌化、系列化電影為主

《中國電影報》:樂創文娛做內容將採取什麼模式?

張昭:簡單說,樂創文娛的模式就是迪士尼模式。電影是迪士尼集團的核心,這裡的核心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它還要承擔電影IP的品牌媒介,品牌做起來以後,再做衍生,從而衍生出劇、實景娛樂、遊戲等,通過衍生再針對用戶做品牌運營,繼而推動第二部、第三部以及此後更多電影品牌的建立、成長和衍生。具體到電影項目而言,樂創文娛將以品牌化、系列化電影為主。

《中國電影報》:說到內容,近兩年中國電影年票房增速放緩,越來越多的業外資本離場,電影業內則開始反思電影內容,在對電影內容的重視上,大家似乎不謀而合,您怎麼看這一現象?

張昭:

我做公司的定位是產業模式,產業模式最重要的是可持續增長。現在,中國電影行業即使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談內容,也沒有解決可持續增長問題,電影票房的表現還是一年好一年壞,風險因素巨大似賭博,於是資本開始出走,這是個很不好的現象,說明這個行業聚不來長期的價值投資,聚不來精英人才。關鍵問題在於我們電影行業的商業模式不是一個可積累、可循環、可放大、可持續的模式。

《中國電影報》:怎麼理解“可積累、可循環、可放大、可持續”的模式?

前些日子,我去鄭曉龍的工作室,他給我看他正在拍的《圖蘭朵》的景,非常輝煌,但是第一階段拍完以後就拆了,相當可惜。

我們大家拍的很多戲就或多或少面臨著這種問題,戲拍得不少,沉澱下來的少,缺少系列化思維,導致品牌積累不夠,而品牌一旦積累下來,之後就可以做大量衍生,很多行業都會給你付錢,人才才會隨之而來,資本才願意長久持有。

這就是我所說的“可積累”;這麼多東西衍生出去之後,對下一部電影具有推動和正向放大作用,這就是“可放大”;“可循環”是閉環模式;如果能做到前面幾點,那麼“可持續”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這次樂創文娛的升級就是這樣一個升級,我們不是做迪士尼,而是升級成迪士尼模式,具有互聯網基因的迪士尼模式。

樂創文娛欲變身強大內容公司

發行地網將轉品牌地網

《中國電影報》:迪士尼電影給觀眾的印象更偏重家庭觀眾的類型電影,樂創文娛也會走這條路嗎?

張昭:實際上,迪士尼電影也是混搭的,比如《加勒比海盜》是喜劇電影,也是冒險電影。所謂類型,在我看來不過是個技術層面的工作語言,而在市場上,尤其是在互聯網驅動的下半程市場,類型不再是驅動消費者做出選擇的因素,驅動他們的真正因素將是,“你的電影是否為他而拍”。

對於樂創文娛的定位,我想強調兩點:一是,電影對我們很重要,電影內容對我們更重要,我們將成為一家強大的內容公司。二是,電影行業之所以被人尊重是因為它具有文化品牌的價值輸出,而不僅僅是娛樂,我們打造的電影將更注重電影的品牌和文化價值,以及對文旅、遊戲、網劇等行業的文化輸出。

《中國電影報》:是否可以理解為,電影業務在樂創文娛將處於核心地位?那麼此前樂視影業所擅長的電影發行業務在新公司裡又會出現哪些調整?

張昭:在樂創文娛的整個體系裡,電影會變成核心,也就是說,樂創文娛的核心是電影,同時樂創又是個文娛企業,除了樂創影業,我們還會設立樂創動漫、樂創新品、樂創文景等旗下公司,不過最核心的還是影業公司。而我們原有的發行地網會轉型為電影品牌的地網,它的作用將不侷限於電影發行,將擴展至電影品牌與地方文化的結合,推動電影品牌文化地方化。

《中國電影報》:樂創影業與樂創動漫、樂創新品等公司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張昭:它們是並行關係,針對不同用戶。如樂創影業針對“屌絲轉中產”的25-35歲用戶,樂創動漫針對家庭用戶,這裡的家庭用戶包括夫妻、親子、敬老用戶,樂創新品則是針對年輕人的項目。可以說,樂創文娛仍然承襲了樂視影業的互聯網分眾基因。

新項目將全部打造成系列電影

希望重啟《熊出沒》合作

《中國電影報》:對於新成立的樂創文娛而言,選擇IP的標準是什麼?《小時代》《熊出沒》《爵跡》等系列電影,以及與張藝謀、郭敬明等導演的合作有哪些規劃?還有哪些電影項目將啟動?

張昭:我所說的IP,不是隨便找個熱門小說就來拍電影,那就是消化流量,不是創造價值,沒有意義。我更願意一步步把IP做起來,比如,我們之前做《熊出沒》從兩億多票房做到一部賣出5億多。

談到具體項目,不久,觀眾會看到《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第二部電影推出。《一場呼嘯而過的青春》也將上映,我們也會把它做成一個青春系列。今年還有一個比較有趣的項目是《法醫秦明》電影版。

大項目上,張藝謀的《影》,郭敬明《爵跡2》可能會在暑假出來,李仁港的《刺局》,徐克的《神鵰俠侶》都在製作中,還會啟動一些動畫片項目,比如我們請了《獅子王》導演來拍《狼圖騰》的動畫片。

這十幾個項目,全部會被打造成系列化,現在樂創剛剛起步,我想到2020年以後,大家會看到我們的爆發力。

乐创文娱CEO张昭:没有乐视危机,我依然会回到内容本身|专访

張藝謀、張昭

《中國電影報》:今年春節檔《熊出沒》因為樂視危機原因,沒有選擇跟樂視合作,明年會不會考慮跟《熊出沒》重新開啟合作?

張昭:我們希望可以再次合作。當然,我們還會做更多的動畫品牌。

《中國電影報》:近年,商業手法拍攝的主旋律電影如《湄公河行動》《紅海行動》《戰狼2》市場大熱,樂創最近的製片計劃中,是否有此類電影?

張昭:我更願意說它們是主流商業片,而主流商業片也是我們的方向之一。中國的家庭市場內容上的方向,這個方向將會是新時代的主流價值觀,這類電影同樣是我們的主要方向。

大踏步拍網劇

五年,把樂創文娛票房佔比降至50%

《中國電影報》:樂視影業以前選擇的項目更多是發行或者合作項目,很少有親自操刀製作主導,樂創文娛會在這方面有所改變嗎?

張昭:過去十年我說做100部電影,現在我說十年,我做20個IP。未來我們的項目都會是自己製作,其實張藝謀的項目,郭敬明《爵跡》都是我們自己製作,從今年下半年起,大家所看到的樂創電影項目都是由我們自己來主導。

《中國電影報》:您之前說,五年內讓樂創的電影票房收入佔比降至50%以下,如何能做到?

張昭:提高衍生收益。比如電影品牌一起來就可以做網劇,那就是一大塊衍生市場。過去幾年我們已經做過一些嘗試,如《睡在我上鋪的兄弟》《28歲未成年》都有網劇推出。現在《刺局》也做了劇。

另外,樂創的第一大股東融創中國同時也是東方影都的大股東,一個好的影視基地能夠更大的呈現電影的想象力,樂創影業將會依託於這樣一個大基地,支撐大IP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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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海外市場不止“歐美”

張藝謀《長城》征服“一帶一路”60多國

《中國電影報》:今年一季度中國電影市場的票房產值已經超越北美,而去年,中國電影的銀幕數突破5萬塊躍居全球第一大市場,世界各國的電影都在想辦法進入這個新興巨大市場分一杯羹,您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中國的影企如何才能守住本土市場?

《中國電影報》:面對全球市場,中國影企的出路又在哪裡?

張昭:拓展海外市場大家還是需要有耐心。我認為,未來“一帶一路”是個方向。當年,《長城》上映時,它的票房在60多個“一帶一路”國家的表現高於發達國家。這種文化和政治上的親近感,會帶動這些國家的觀眾對中國電影更親近。

當然,我也同樣認為,應該繼續與好萊塢合作,這種合作可以是創作力量的合作,或者發行體系的合作,而不僅僅是拿錢投資好萊塢電影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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