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帝君治罪。”
三人齊齊跪下,藍月不禁咂舌,三位,您們這樣,真的好麼?膝蓋不會疼麼?
突然,藍月發覺幾人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才後知後覺,剛剛竟然不知不覺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氣氛瞬間僵硬。
“咳……咳”帝君咳嗽幾聲,影衛低垂的頭看不清表情,卻從極力隱忍的聳動的肩膀看出,他是在憋笑吧。
忽然,風向轉變,幾人面色突變,重傷男人突然站起:“戒備。”
“是!”
四人動作一致且配合默契,分別站在男人四個方向,將男人和藍月護在中間,右手持劍,左手手臂握拳彎曲,肘部上抬,兩腳成馬步勢,左腿繃直,右膝彎曲,做好備戰姿態。
充滿蕭殺之氣。
藍月卻暗自嘖聲,這拔劍的姿勢著實夠酷!
手指擦過鼻子,不動聲色的坐在地上未動。
“過來我身邊站好。”男人開口,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藍月訝然抬眼,這男人是想護她?雖然她也不是非要用人護著,但不得不說,這種有人挺身相護的感覺,真的——還不錯!
風聲鶴唳,沒給藍月多想的機會,男人拉起她緊緊摟在懷裡:“閉眼”。
不得不說,這沙啞的聲音當真是該死的有磁性。
話說,被暖男摟在懷裡,她是不介意的啦,但是,前提是絕對不是這種情況之下,四周無數只飛箭劃破長空直奔他們而來,男人胸口還冒著血珠,她的臉就緊貼在血洞的另一邊。新鮮的血不斷的滴在她的臉上。
男人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揮劍擋住漏網的箭失。
“閉上眼睛。”百忙之中還不忘囑咐懷中之人,也不嫌她累贅?話說,以她閱人無數的厲眼,一眼就能看出,這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這會兒這般“溫柔”的對她,到底是何居心。
箭頭的聲音從耳旁劃過,這幾人的武力值當真不是蓋的。
“鏘!鏘!”最後一波箭陣結束,幾人仍舊臉色不變,唯有摟著她的男人,身上冷氣外放,藍月暗自吞口口水,好強悍的氣息。
身負重傷都如此強悍,倘若完好,該是怎樣的厲害。
然,畫風突變,待最後一波箭雨結束之後,一陣悠揚的簫聲響起,藍月驚奇之下,不禁聽得入神,卻沒聽到耳邊之人說了什麼。
“不要聽。”帝流殤厲聲開口,沒得到回應,低頭一看,眉頭大皺,這女人!
“該死。”
不禁怒從心來:“速戰速決。”
四大暗衛齊聲:“是。”
陷入幻境的的藍月卻渾然不知。
只覺得環境突然之間改變,四周荒無人煙,微風吹過,一白衣長髮的男子迎風踏空而來,手執玉簫,對她點頭一笑。
藍月傻傻的回了一個笑容,但見,畫面再次轉動,眼前男子變成一披頭散髮的白衣女鬼,藍色蒼白如紙,目露兇光,呲牙粲粲,伸直的雙手宛如骨架,黑色指甲約有十幾公分,殭屍跳的直奔她襲來。
藍月困難的咽口口水:“這特麼的也太嚇人了。”
要不要這麼玩兒人的,轉身就跑,身後不知名生物緊追不捨,我勒個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這莫名其妙的進入陌生的環境,這會又憑空出現女鬼,特麼的心臟承受不“鳥”啊。
約莫跑了十來圈,藍月猛然驚醒,這感覺不對,剛剛明明就在那個男人的懷裡,怎麼突然就變了,男人沒了,四個侍衛模樣的人也不見了,還有簫聲。
感覺就像是幻覺。
對!
幻覺,就是幻覺。
想清楚這點,藍月停住腳步,女鬼看她不再跑,衝她呲牙咧嘴陰陰一笑,藍月集中精力,飛出金針,刺向女鬼,趁女鬼閃躲之際,猛咬舌尖血,一口噴出,腳下畫成太極圖案,右手三脂併攏,伸出兩隻衝上,左手握住右手,右腳尖一點,口中大念:“破!”
身體一陣,喘了一大口氣,醒了過來。
見自己還在男人懷裡,心下一穩,定了心神,好在她曾愛好五行八卦,陣法環境之類的東西,還特地請了大師傅專門學過一陣子,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
反觀,抱著她的男人見她醒來,當真吃了一驚,還沒想過,有誰能從化羽公子的環境中這麼快且毫髮無損的清醒過來。
其他四人也皆是吃了一驚,此女到底是何來歷,化羽公子的幻境可是非比尋常,若不是他們事先服過藥,又心中有所警惕,進了環境,要想出來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更加沒有把握毫髮無損。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再說藍月醒來之後,帝流殤放開了她:“呆在這裡,不要亂動。”他自己也是盤腿而坐,自行療傷,畢竟傷勢太重,他也不是鐵打的。
藍月翻個白眼,不動陪他等死麼。
待箭雨結束之後,有殺出一人高馬大手提大刀的漢字,竟是刺殺帝流殤的刺客,情況不妙啊,那刺客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弓著身準備趁人不備,溜走。
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帝流殤,只不過懶得管她,有意讓她吃點苦頭。
不知情的藍月,頗為激動的正準備逃,卻不料,那刺客眼尖,竟發現了她。
藍月大驚:“大俠,好漢,我,我就是路過的,跟他們可不是一夥的,你,不能傷及無辜啊。”
刺客大笑:“即既然如此…你就給我的嗜血到祭血也好,哈哈。”
“啊…變態。”話音剛落,只見刺客兄手起刀落,速度之快,眼看她就要成為刀下亡魂。
關鍵時刻,帝流殤還是暗示影衛救下她,畢竟還留她有用。
藍月只感覺腰間一緊,已被影衛攬入懷中,下一秒,硬生生被拋開,跌落在地,此時此刻,她真想罵娘。
帝流殤銀眸一閃,神色冰冷看了她一眼。
“不想死,好生待著。”影衛目露兇光,這女人當真不識好歹,他們拼命,她居然趁機一個人逃跑。
登時對她的好感度下降為負數,虧得帝君還讓救她。
“哈哈…堂堂流火帝君也有如此境地的時候?簡直如同喪家之犬,以為單憑這些個雜碎,能護得了你?”
黑衣男手提大刀一路砍殺,囂張到極點。
帝流殤面無血色傷勢頗重,胸口原本止住的血,被牽動再次血流如注。
“過來。”
藍月指了指自己,頓時腦袋搖成撥浪鼓。
天知道,她對他也是畏懼得很。
這世間簡直了,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的強的不像話,到底是一個什麼鬼地方,也太坑爹了。
傳說中的穿越竟然能輪到她身上,簡直有違科學啊,藍月再度表示,穿越!傷不起啊。
這裡的人,能用音樂製造幻術,雖然現代也不是沒有。
但是沒有翅膀,不用飛機就能飛?大刀長劍一掃,比機關槍還有威力,跳一下,直接能跳起數丈。
艾瑪,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有木有。
還有,這刺客簡直不要命,她跟他沒仇吧,連她也不放過。
但見黑衣人,手提大刀,如入無人之境,再次破開防護,向她和中間的帝流殤襲擊而來。
五名侍衛拼死阻擋住他,話說雖然她是特工,但是不代表她不想活,不怕死好吧。
相比之下,還是美瞳君比較靠譜,二話沒說,像帝流殤撲了過去,太可怕,太嚇人了有木有。
“額,我幫你止血?”藍月小心翼翼的問,但見男人銀眸一瞥:
“那還不動手,廢什麼話。”
藍月一個激凌,喉頭滾動。
識時務者為俊傑,勞資暫時不跟你們計較,等她安全的,看她還鳥他們不。
金針在手,飛快地對準穴位紮了幾針。
頃刻之間,血止住了,帝流殤看了一眼,心下大震,卻沒表現出來。
而此時,影衛眾人已明顯不敵:
“哈哈,帝流殤,你的侍衛還真是不夠看的,要麼你親自陪大爺過幾招怎麼樣?哦…差點忘了,你現在可是身負重傷,怕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吧,不如本大爺好心,送你一程如何。”
黑衣人越發囂張狠礪,一個橫掃乾坤,侍衛倒下一片。
此時,侍衛已被殺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帝流殤的四大貼身暗衛苦苦支撐。
藍月砸舌,瞬間渾身發冷,她自己雖然殺過人,但是也沒有像這樣砍白菜一樣啊,這可是冷兵器,殺傷力卻不下於AK47……
影衛一見,狠了下心,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與之同歸於盡。
其他三衛亦是如此,鋼牙一咬,準備赴死。
黑衣人面帶不屑:“哼,不自量力,想跟本大爺同歸於盡?你還不夠資格,本大爺就先宰了你,在殺帝流殤。”
卻不想,帝流殤此時竟飛身而是,越過眾人頭頂直奔黑衣人,身手敏捷,一掌拍向黑衣人:“要殺本帝君,下輩子都別想。”
“噗…”一聲,黑衣人雙眼凸起,眼底充血,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已是頭骨爆裂,經脈盡斷而亡。
藍月呆愣。
我的個老天,簡直了這人。
這人也太誇張了這,比拍子還誇張,這還是人能做到的事兒麼。
如果有那麼一種人,冷酷霸氣,喜怒無常,手段狠毒,武功暴強,要命的是還絕對高冷。
她想,那絕對是傳說。
只是現如今,傳說中的人物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她該說,是她運氣太好?還是該死的點背。
一時間,藍月小心肝兒亂顫,但人家好像沒怎麼把她放在眼裡,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幾人原地休息片刻,帝流殤起身,四大暗衛跟著起身。
看了一眼還在坐著的藍月,後者渾身一震。
“名字。”
好了半天才清楚在問她:“藍月。”
“從現在起,兩個選擇,離開自己走,或者跟我。”
藍月表示,這還是個選擇麼,第一種明顯的是在送死,這荒郊野嶺的,即使不被野獸吃掉,也會迷路活活等著餓死吧。
還有別的選擇?
“你叫什麼名字?”藍月傻傻的問了一句,事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索性她也沒指望得到回答。
“帝流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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