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機器人迷宮,關於存在和自由意志的哲思

美劇《西部世界》是科幻劇,目前剛出完第一季。劇情采取了迷宮般的敘事,打亂了時間順序,更像是展示機器人記憶錯亂的“腦內”世界,可能編劇認為順敘太沒懸念,所以整體運用倒敘,輔以插敘。看的時候需要層層抽絲剝繭,直到最後一集,可能你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然而美劇是可以不斷反轉的,既然一切都是記憶,那麼那些被認為是人類的,如果是機器人,那麼下一季的故事又將要反轉了。

《西部世界》:機器人迷宮,關於存在和自由意志的哲思

故事的開始是工程師們設計人工智能並進行圖靈測試,左邊是誰存疑,或許是威廉?看不清楚。

中間是羅伯特。右邊是阿諾德,伯納德就是以他為原型製造的。機器人被設計成看不見會“傷害”他自己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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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識個性可以被複制到機器人的軀殼中,機器人也可以互相複製和轉化,一個人格可以複製給很多個機器人。同一個機器人也能合併多個人格。

雖然目前的劇情告訴我們,多洛莉絲就是被合併過殺人魔懷亞特人格的那個機器人。然而劇情沒完結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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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開始看的時候,你會以為這只是有很多裸露和暴力鏡頭的殺戮遊戲,看看人性在無規則情況下能展現出的惡會到什麼程度,而所有參與遊戲的人類也是被觀察的對象。試想一下,知道刀下的生靈有真實的情感,還有質疑屠殺的理由。可認定了屠刀下的是一場表演,不管看起來多麼真情流露多麼真實,也是一段程序的作用,還有人會顧忌屠刀的落下嗎?

人類歷史上,那些殺人如麻的狂魔多半是漠視或者質疑生命情感和價值,當然也可能他們狂妄的認定:自己有超越被屠殺者的能力和價值。屠殺生命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獻祭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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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世界是否真實,生命是否有價值,並不是屠殺行為需要被追問的根本。根本是屠殺者自己的精神世界到底是如何異化的。相信美好才能保持人性,所以無論如何不該把一切推給外在因素。在真正只能靠自我約束的環境下,人會發現真實的自我。從來沒有什麼聖人,只不過是自控能力高或者低的不同。

當某一天,機器人發現了殘留的記憶片段所代表的涵義,以及背後的真相。由此所激發的怨憤,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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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反抗,還是說他們自以為的自由意志,只不過是新的程序在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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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劇情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如果把機器人和人類的位置互換呢?我們人類就好比劇中的機器人,而我們的製造者“工程師們”被我們認為是照拂我們的天神。然而殘酷的真相可能是我們只不過是他們遊戲的對象,想想那些關於轉世的幻想,如果真有輪迴,為什麼要喝下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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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讓記住,又怎麼可能獲得教訓,進而開悟?事實可能是本來更高意志就沒有想要我們獲得自由意志,就好像一直被洗去記憶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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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都住在花園裡”這句話,顯然是借用了聖經中亞當夏娃所住的伊甸園的概念。劇情時時不忘提醒觀眾反思自身。我們人類是否也是自以為獲得自由的玩偶,是某個更高等文明所掌控和觀察的對象?

如果根本不可能有自由意志,我們的存在是否的真實的?我們存在的意義難道只是給更高意志表演滑稽戲?既然如此,那欺騙我們承受痛苦的理由,是否也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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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只是謊言,又何必謀殺和自殺?難道只是證明科學家都是瘋子?是實驗的一部分吧?

雖然我們目前不知道劇情是否安排創立西部世界的機器人工程師們是否真的去世了,畢竟是有反轉的可能。如果一切只是機器人的記憶,那麼記憶也是可以被編程憑空捏造的。

假設工程師們真的讓機器人殺死自己作為人類的肉身,那麼他們有沒有可能把自己的人格和意識保存在機器軀殼內?那段意識只是一段無法自行發展的程序,還是新生?

如果工程師真的死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測試人工智能是否真能自己發展出“自我意識”,進而擁有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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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地球上的人類都消失了,只剩下人工智能,而他們已經發展出可以自行製造、修復和替換自己軀殼的智能。可以把他們當作新的“生命”嗎?生命的本質是什麼?

劇情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正是這些關於人性、科技、存在、真實、自由意志等等宏大話題的引申思考。不得不佩服這種想象力和創造力,即便整部劇的所有主要角色服裝平均不超過兩套,臺詞也因為是機器人的原因被不斷重複。但完全不妨礙這部劇表達其高度的思想性。

有人說這部劇的情節設定感覺和《迷失》有些像,靈醒沒有看過《迷失》,因為看過評價說是有很多坑沒有填就草草收尾了。對於美劇,最討厭的就是爛尾。所以看未完結的美劇最大的期待就是不要爛尾,如果《西部世界》能繼續保持其宏大的格局和思想性,應該能成為經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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