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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昇平的俱樂部,警察局長曾進和幾個墨西哥人走出了門口,曾進堆棧著的笑配合著鷹鼻鷂眼的面相,完美地鮮活了“奸詐”的詞義,他和墨西哥人握了握手,似是愉快地達成了雙方滿意的協議。曾進的身邊帶著兩個便衣的警察,也十分深諳迎來送往的溜鬚拍馬,不等曾進吩咐,就手腳利索地上前為墨西哥人分別打開了前後車門。
車子發動引擎,堪堪起步,這時,融匿在黑暗中的黑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漸漸拉長了一道,秦瑋把手摸向腰間,瞪著憤恨而發紅的眼睛,如同陷於絕境,拼死守護洞穴的野獸,在燈光的映照下,灼灼地閃爍著殺戮的光,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撕咬成碎片。他快步向毫無遮掩物的曾進走去,掏出槍直指向他,
怒吼了一聲:“曾——進——”
這聲音猶如一記重錘擊在曾進的心上,墜了下去,他猛然回頭去看,秦瑋正向自己步步緊逼,黑色的槍口不斷在眼前放大。他驚恐地像是被全身抽去了骨頭,雙腳要癱軟下去,可恐懼僵持著他的身體,連軟下去的動作都沒有勇氣執行。
突然,一聲預料之中的槍響在夜的寂靜中炸裂,曾進被子彈的衝擊推在了地上,面色如白紙,他捂住中彈的胸口,眼神驚懼地放空著。
槍聲一響,引來了隱在黑暗中的豺狼和鬣狗,有幫派的勢力,也有警局的人馬,沒有了制服的區別,脫去那層皮,都是畜生,混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從俱樂部中湧了出來,在曾進的面前形成了一堵人牆,槍口整齊劃一地對準了秦瑋,在這實力懸殊的對決中,只要輕輕釦動扳機,秦瑋就會不出意外地被打成糠篩。
秦瑋單槍匹馬地來到這裡,他就沒想過活著回去,他明白自己殺了曾進,他就必須死,這樣才會以自己的死徹底終結這場殺戮的循環,不會再連累梁奕凱。
可他想活啊,從未這麼渴望活著,梁奕凱還在,他不捨得就這麼死了,時間太短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他原以為有一輩子的,可現在多一分,多一秒都是奢望了。秦瑋有太多話沒有和他說,有太多事沒有和他做,秦瑋真的不甘心,不願意,不捨得離開他......
可比起自己的活,他更想梁奕凱活著,想他安然一生,承歡膝下,子孫滿堂,萬壽無疆.......
於是他有了不得不死的決心。如果不能和梁奕凱在一起,他無家可歸,這樣想來,死著和活著也就沒有實質區別,不對,死了似乎更好受點。
秦瑋以一種尋求解脫的渴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心死了,死亡何嘗不是一種生。
他又想,自己死了,奕凱安全了,多划算的交易。
曾進一個激靈,忽的驚醒般晃過神來,嘴角怪異地扯了扯,緊皺起眉,從胸口處往裡挖著什麼,摳出一顆依舊光亮如新的子彈,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幾乎猙獰,隨意地揮了揮手,讓人群散開些。
“在梁奕凱那沒守住你,你反而自投羅網了。怎麼?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殺了我了?小子,你太嫩了,我在這個吃人的地方活了四十多年,活的比你久,你怎麼跟我鬥?”說著把胸前破了個大洞的衣服扯開,露出了黑色的防彈衣,裝出惋惜的噁心作態,指了指自己的頭,陰陽怪氣道:“你怎麼不往頭上打呢,你看,差一點你就殺了我了,多可惜。”
秦瑋怔住了,絕望漫無邊際地蔓延了他,湮沒了他,吞噬了他,他用生命換來的決心毫無意義,以離開梁奕凱的代價已是他傾其所有,難道這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哪怕他傾其所有,他也無法護住梁奕凱,那個他第一個想用自己的命來換的男人。心臟像被按在鋼板上,再用小錘子一點點捶進去,直至貫穿,千瘡百孔,把血流乾。
他恨自己的魯莽,恨自己的無能,他瞪著浸了血一樣的眼睛,臉部漲紅著,頸部上的青藍色血管在迸張,似要被絕望中的憤怒爆裂開來。在街道停放的車輛掩蔽下,秦瑋平舉起槍,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曾進,我殺了你!!”
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槍聲灌滿了整個街道,交錯悲壯地迴響。
子彈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轉瞬即逝的亮黃彈道,彈頭高速的能量穿透秦瑋肩膀的血肉,擊碎他的肩胛骨,化成鮮紅的霧狀從背部噴灑,空氣中瀰漫著濃重刺鼻的血腥。
秦瑋的身子因子彈的射入猛地左側了一下,卻失去痛覺般迅速回正身子,一槍又一槍朝前射擊。這時,一個手下在其他人的掩護下又射中了秦瑋的小腿,血液則成股狀開閘似得汩汩流了出來,秦瑋的腿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單膝跪了下來,那人抓住時機,瞄準了秦瑋的頭,手指搭在扳機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爆掉秦瑋的腦袋,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
電光火石間,一輛踩足油門的汽車在街道上呼嘯而來,因為震耳的槍聲,沒有人注意到,直至車輛嘭的一聲,橫衝進了人群,有的撞擊到擋風玻璃從車前蓋滾落下來,有的被撞飛,還有的,車身劇烈地抖一下,直接從車輪下碾過......
車子一個疾速的漂移,橫停在秦瑋的身前,車門被打開,梁奕凱從車上衝了下來,在秦瑋震驚的注視下,刻不容緩地將他攙起,扶上了車。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讓人反應不及。
曾進怒不可遏地跳腳罵道:“ma的,你們這群廢物,還不趕快給我追,殺了他!”
一群人這才爭先恐後地紛紛上了車,形成六輛車的包圍圈追擊出去。)
秦瑋百感交集地凝視著梁奕凱,驚愕,疑惑,感激,喜悅一瞬間交匯成一道,卻很快被悲傷和恐懼的洪流衝散,梁奕凱不應該在這裡,所有的危險都應該由自己一個人扛,他不敢想象梁奕凱會出什麼事,如果梁奕凱受到傷害,他就算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秦瑋吼道:“誰讓你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在送死?!”
“那你呢!不是讓你帶著錢趕緊滾嗎?我才是我爸的兒子,要報仇也輪不到你!”梁奕凱憤怒地側頭瞪向秦瑋,目光落到秦瑋肩膀與胸前成片蔓延浸染的鮮紅時,這觸目的顏色映在了眼中,登時也給眼眶暈了紅,心裡剜著一樣的疼,他沒有勇氣再去看,看向車前的馬路時,視線卻也模糊了,他抽了抽酸澀的鼻子,哽著聲音微弱地責怪道:“為什麼你就不能聽我的呢?”
兩人固執的脾性都是相像的。早在梁奕凱去接梁媽,收拾梁爸的東西時,梁奕凱無意中翻到了警察和毒梟交易的照片,這是梁爸以防萬一存下的備份。並從梁媽那得知梁爸去找警察局長了。父親和秦瑋突然的失蹤,秦瑋近乎瘋狂的要求,在這一瞬間突然嚴絲合縫地貫通了。可等他心急如焚地去警局要人時,得到的卻是認屍的通知。
他在這晴天霹靂般的打擊中喘不過氣來,卻又被強迫睜眼去看另一個血淋淋的真相——秦瑋是個殺手。對此,梁奕凱有自己的判斷,儘管他不想承認,可他明白這並不是栽贓嫁禍,那張花哨的牆紙,原木的衣櫃都是他們同居後不久一起去買的。每次梁奕凱在秦瑋的身上用力時,他會撫上秦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而有些很像槍傷,梁奕凱認真地詢問,而秦瑋總是能嬉皮笑臉的敷衍搪塞過去.......
如果父親的死在梁奕凱的心上捅了一把刀,那麼秦瑋就在皮肉翻卷處猛撒了一把鹽,撕裂著永遠不會癒合的傷口。
可人就是這麼犯賤,他對秦瑋生不出真正的恨,他希冀秦瑋在自己的身邊,他能毫無顧忌地撲在他的懷裡嚎啕大哭,告訴他自己有多麼難受。可在巷子裡見到秦瑋時,他又不得不推開他,失去至親的痛,他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他讓秦瑋滾,讓他走得越遠越好,讓他離開自己,因為梁奕凱想讓秦瑋活著。
兩人懷著同樣的想法,自私的想讓對方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殊不知活下來的更痛苦,你不在了,你讓他怎麼活得下去啊。
秦瑋愣怔了一會兒,忽而恍然地笑一笑,後仰在靠背上,“原來你早就知道,你還是老毛病,想要自己一個人扛,為什麼你就不能依靠我,聽我的呢?而且我也是爸的兒子,我有這個資格。”
梁奕凱望向秦瑋,秦瑋回望他,在彼此的諦視間有了因堅定而生出的喜悅,淡淡的,瀰漫開來。
突然,車後被密集,驟然響起的槍聲包圍了,車尾的擋風玻璃首當其衝,咣啷脆響,玻璃碎渣打在車尾上崩裂開來,子彈張牙舞爪地衝進車內,爆開車後座的棉絮,秦瑋高喊一聲:“趴下!”
梁奕凱和秦瑋同時壓低身子,咣啷一聲,後視鏡在耳邊又炸開了,應接不暇的金屬撞擊聲和玻璃碎裂聲在耳道中洶湧著。彈雨的擺佈下,梁奕凱難以控制車子的方向,左搖右晃,似乎隨時都要衝破防護欄。
地面猝然與車輪發出一聲尖銳的摩擦,一顆子彈打爆了車後輪,本就“搖搖欲墜”的車子側滑了出去,撞上防護欄,車子的前半身卡在防護欄中間,車尾燈在黑夜中一閃一閃地亮著。
六輛車先後停下,車燈集聚性地照著,白晃晃的一片, 一群人聲勢浩大地下了車,警戒地手持著槍從兩側衝上去,包圍了秦瑋的車,一個警員牽著一條警犬率先衝到秦瑋的車側,低頭一看,竟發現空無一人,而地面滴落著不均勻排布的血跡。
警犬在地上嗅了嗅,忽的一抬頭,精神亢奮了起來,前足不斷地彈跳著,對著路邊坡下的樹林狂吠.......
梁奕凱攙著秦瑋在草叢中艱難地穿梭著,秦瑋因流血過多,嘴唇發白,生理上的疼痛刺激著鼓突的青筋在太陽穴一聳一聳地跳動,他喘著粗氣,突然攥住梁奕凱的衣服,迫使梁奕凱停下來。
梁奕凱警惕地向後望一眼,確定暫時沒有追上來後,輕輕地放下秦瑋,迅速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雙手用力往外一扯,撕裂成了兩半,熟練地用布條分別包紮在中槍的傷口,死死紮緊,儘可能以壓力止住血。
秦瑋握住梁奕凱正在為自己包紮的手,搖了搖頭,以懇求的口氣說道:“奕凱,你走吧。”
梁奕凱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秦瑋,睫毛動了動,又連忙垂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裝作沒有聽見秦瑋的胡話。
“我叫你滾啊!”秦瑋突然發作,一把推開梁奕凱,聲音嘶啞地喊道。
梁奕凱從地上爬起,似是在逃避,故意把語氣放得輕鬆道:“現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我們回家後你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而此時警犬的吠叫正由遠及近地,一聲聲震顫著兩人的心臟
秦瑋忽的捧起梁奕凱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殘忍地說道:“不要再浪費時間,你帶著我不可能逃得走,奕凱,我活不了了,你我都知道,我活不了了,我只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的活。”
梁奕凱拍開秦瑋的手,下頜抖動著,“放你的屁,誰說你活不了了,什麼叫做讓我代你活,你就這麼自私嗎?我不欠你的,要死就一起死,你敢死,我立馬就跟上,你休想把我.......”
梁奕凱話未說完,秦瑋就甩了一巴掌在失去理智的梁奕凱臉上,“梁奕凱,你不是我的,你從來就不完全屬於我,我沒有資格讓你陪我死。爸走了,你還有媽啊!你如果又走了,你讓媽一個人在這世上怎麼活,你是怎麼做兒子的,你不準死,你聽到沒有!”
梁奕凱的意志轟的一聲倒塌了,在這一刻,他的決心,他的堅定在秦瑋的話中動搖了,最終屈服。意識和靈魂隨著這屈服脫離了身子,只留下了一具能活動的軀殼。
他聽見秦瑋喊了一句:“奕凱,跑!!!”
梁奕凱的身子震了一下,指令傳到神經中樞,突然毫無意識地轉身,不管不顧地只知道往前衝,跑得太快,身子前傾一下,險些趔趄在地,他作勢在地上撐一下,又迅速地直起身子往前跑,一次也沒有回頭......
秦瑋看著梁奕凱逐漸消融在黑夜裡的身影,安慰地笑了。他轉身,與梁奕凱相悖而行,同樣沒有回頭。
他們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為了給梁奕凱爭取時間,秦瑋必須往前走。很快,秦瑋便迎面遇上了結群的“殺手”。
警犬在拉繩的牽制下,狂躁地跳著,齜牙咧嘴地對著秦瑋吠叫,那警察扯了一下拉繩,舉槍喝道:“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放下武器,蹲下,雙手抱頭。”
秦瑋扔下早就沒有子彈的槍,拖著一條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腿,無視警察的警告,依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
所有人看秦瑋沒有了武器,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人繼續威脅道:“停下!”
秦瑋肩膀的槍傷突然尖銳地錐痛一下,嘴角的肌肉抽搐著,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喘口氣,繼續向前走,走至人群的面前,說:“麻煩你讓個道,我要回家。”
那人錯愕著,眼見著秦瑋要向自己逼近,慌亂地抬起槍,“叫你停下!”用槍托狠狠地打在秦瑋的後腦勺上,秦瑋的身體如同被絆倒一樣,往前一栽,激起細小的浮土,重重地摔倒在地。
從頭部延出一道紅匯入土中,便變成骯髒的烏紫色,推動著鬆動的小沙粒,流出更長的血泊。
他們以為秦瑋死了,準備收屍,好去追擊梁奕凱。沒想到秦瑋竟手撐起地,一下癱軟下去,繼續又雙臂顫抖著撐起地,終於在眾人的驚愕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用滿是血和土的手無力地推了一把擋在身前的男人,氣息微弱地說:“讓個道,我要回家。”
男人發愣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渾身是血,卻依舊能站著要回家的秦瑋,甚至忘記了派出一部分人馬去追擊梁奕凱。
秦瑋搖晃著欲墜的身子,堪堪走了幾步,一聲槍響在人群中爆出,只聽得有人惡狠狠地咒罵道:“ma的,你還不死!”
秦瑋捂著像是漏了的腹部,噴薄出的血從指縫間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積聚著越發黑紫的顏色。而秦瑋也只是停一停,地上拖出一條血跡,繼續往前走。
在眾人眼中,此時的秦瑋和喪屍沒什麼兩樣,在他們真的以為秦瑋是隻有爆頭才會死亡的行屍時,秦瑋嘴裡忽然咕噥著要噴出什麼,一瞬間吐出滿口的鮮血,血沫子在嘴裡噗嚕,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奕凱,我回......不了......家了。”
說罷身子如斷枝般又倒在了地上,身子右半側間歇性地抽搐痙攣,似還是活的特徵,卻再也沒能自己站起來......
一個月後,他跪在母親的輪椅前,雙手裹住她的手,抽噎道:“兒子不孝,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媽,你原諒我。”
梁媽顫顫巍巍地撫上樑奕凱的頭,一下又一下地撫摸,梁奕凱的心顫了一下,他埋在母親的膝間,喉頭一緊,放聲大哭,洶湧的悲傷衝破了束縛,無所顧忌地宣洩出來。
次日,梁奕凱回來了,可沒有秦瑋了。他來到那片樹林,手輕輕撩過長勢茂密的草,仔細地找著秦瑋留下的痕跡。
今天的陽光很好,很燦爛,並不灼人。這禁不住讓他想起秦瑋總是說要去春遊,梁奕凱嫌秦瑋幼稚,以不是天氣下雨或者天氣太曬拒絕,如果是今天的話,自己肯定找不出藉口了。
想著,想著,嘴角帶了笑意,兩顆豆大的眼淚卻從眼眶骨碌了下來,引出連線般的淚水滑落兩頰,育發了湧流。
倏地眼淚滴落在一塊纏在草間的碎布,褶皺且汙濁不堪得辨不清顏色。梁奕凱手有些顫抖地撿起它,仔細地平鋪在掌心,烏紫色的血跡混雜著泥土早已凝固乾涸,梁奕凱用指尖撥動,會剝落一些發乾的粉末,不知道是血還是土。他緊攥著這布貼在心口處,喉嚨乾澀地發痛,身體在顫抖,胸腔中迴盪著悲傷到極致的欲哭不能。
他張著嘴,終於發出一聲嘶吼,扯開了他的胸膛,劈開他的靈魂,撕心裂肺地哭著......
待到哭累了,發不出聲音了,眼淚也流乾了,他抬起頭看向蔚藍的天空,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白茫茫的一片,明閃閃的,耀得本就發紅乾澀的眼睛開始吃痛,他眯了眯眼,漸漸的,眼睛適應了,這光亮也可視地微弱下去,金色的陽光暖暖地漾在他的臉上,耳邊響起好聽的蟲鳴聲。
他聽見秦瑋對他說,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淺淺地笑了,閉上眼,嘆息一般地說:“秦瑋啊,我沒你想得那麼堅強。”
一聲槍響衝擊了蟲鳴聲,警槍掉落在地,草叢間有了窸窸窣窣的逃竄的聲響。又過了一段沒有人打擾的時間,這好聽的蟲鳴聲又兀自有條不紊地奏響了......
本文斷更
我受不了了,不管怎樣的劇情不通,哪怕扯出外星人,我都要厚顏無恥地強行he,秦瑋和梁奕凱這對死的話,我就不更文。
接下來有太多的考試,只能怪我平時上課坐飛機,學業任務很重,現在就算有空閒時間我也要去實驗室泡著,本人很懶,不想把時間壓得太緊湊,所以自此斷更,暑假接續文。我都不想吐槽頭/條最近對我的壓榨了,沒有幾毛錢,連續幾篇文都給我斷了推薦量,實在寫不下去了。
《監禁》完結後,我以後還是寫短篇,或者是網上的那種耽美小段子。我覺得我不適合寫長篇,沒人看啊,好可憐的。雖然還不知道《監禁》啥時才是個頭。
由於下文更新時間跨度太大,劇透一下接下來的大概劇情框架:
墨西哥毒梟想取代詹森,壟斷產業鏈獨大,而負責了多年的毒品原料採集和毒品運輸以及洗錢等一套體系的方晉遠則是得力的助手,曾進因為那三千萬順藤摸瓜找到了方晉遠,威脅方晉遠加入墨西哥毒販的組織,遭到方晉遠拒絕後,設陷阱以強加的罪名逮捕了楚澈,方晉遠被迫只能同意,而楚澈卻在監獄中遇上一個被監獄老大任意虐打的小偷,楚澈總覺得小偷某些地方很像方晉遠,讓他忍不住要去幫他,所以處處關照著他。一次,監獄老大把小偷拖進洗衣房,欲行不軌,被楚澈發現並且制止,楚澈因此被毆打至重傷住院,昏迷不醒。
姚天揚那對,姚天揚是渣攻,傻魚被傷害後,去酒吧買醉,被兩個男人看上,拖走欲......正好被商談生意的姚天揚碰見,當即救下傻魚,讓手下解決了兩個男人。傻魚不領情,和姚天揚發生爭執,姚天揚怒極之下,當場扛起傻魚進了包廂,強上了傻魚.......
詹森和墨西哥毒梟準確地來說應該稱為組織軍閥,而不是小格局的毒販,他們有自己的軍隊架構,嚴密的管理結構,勢不可擋且先進的武裝力量,而販毒只不過是支撐著這龐大組織的財政來源。
詹森和墨西哥毒梟之間的鬥爭必定引起腥風血雨,而被捲入的程恩必然在戰爭中掙扎,儘管他的雙手也沾有血腥,但他無法做到像張律那樣麻木不仁地殺人,兩人由此埋下隔閡,正如詹森說過的,程恩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哪怕程恩保證過他可以接受,可當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在戰場上如同草芥一般被踐踏時,程恩意識到他錯了。終於,張律為了救下程恩,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一名全副武裝的少年兵。程恩崩潰了,那可還只是個孩子。
可在張律看來,戰場就是戰場,只有敵人和戰友之分,踏上這塊被血浸染的土地,沒有人施以這致命的同情,那些被洗腦,從小訓練的少年兵早已不能用“孩子”這個純真的名詞,他們甚至更加果斷,殘忍地開槍殺人。張律對此再瞭解不過,因為他的成長就是用鮮血洗禮的。
用張律的話來說,在敵人面前的遲疑,往往是致命的。
可程恩理解不了,一閉眼就是那個孩子滿身是血緩緩倒下的畫面,他被折磨地快要發瘋,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張律。張律急切地去找程恩,遇見了一個巡哨的少年兵,他本可以輕鬆射殺,但他害怕這一槍會讓他徹底失去程恩,程恩不會再回來了。於是他第一次遲疑了,正如他所預料的,這遲疑幾乎要了他的命。
張律的左眼成了一個血窟窿,失去了一隻眼睛,也沒能追上程恩......
程恩回了國,痛苦無從發洩,喝得酩酊大醉,和一直照顧他的張依發生了關係,程恩醒來後只說著對不起,痛苦萬分,張依說不需要程恩的道歉,也不需要他的負責,這都是她自願的。後來程恩放棄了一切,去了他出生的大陸,當做只經歷了一場夢,什麼也沒發生過。
張律的傷勢剛剛好轉,便著急來找程恩,卻發現程恩已經走了。而他看見的是懷了孕,即將生產的張依,張依的身體被常年的酒精和不規律的生活作息虧透了,難產,生下一個男嬰後,身子沒熬住,大出血死了。臨死之前把孩子交託給了張律,希望孩子能找到程恩。
張律把孩子帶回了組織基地,而被張律救下的方晉遠和秦瑋此時也重新回到了張律的左右。
基地坐處的位置被連綿的山脈包圍,與外界的通道全部斷絕,關鍵部位和道路旁設置了無數障礙,架設了多管大炮和高射機槍,以成排井然的坦克防守,基地裡有四個大型機場,只能乘坐飛機才能進出基地。
張律,詹森,方晉遠,秦瑋,四個罪無可恕的罪犯,四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在這個基地共同撫養著一個男嬰.....
男嬰的名字叫——張念。
孩子到五歲左右時,差不多文章轉甜了,奶爸之間帶娃技術的較量,以及對娃輸入各種不正的三觀。四對(除了程恩)一一湊齊後,張念成為團寵。而張念只黏張律,性子是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和張律一樣冷淡的漠然臉,因為全團的各種寵溺,卻又比張律要溫柔,平易近人些。
迴歸正常生活後,張念第一天上小學,八個大佬氣質的西裝男護送,引起全校驚動,想低調的張念還是成為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各種非本意,無形中的裝逼,搞笑溫馨日常又開始了........
未完待續.......
我討厭寫虐文的人,我不寫虐文,也不擅長寫虐文,只是過程小小的虐,結局還是要強行he。
所以不要問我方晉遠和秦瑋怎麼沒有死,暫時還找不出藉口,而且我也沒有正面寫他們死了,我要他們活,他們就不能死,就是這麼三觀不正。這也只是個大概思路,說不定暑假後我就又有其他的想法。對劇情有什麼意見都可以提,我會順著你們改。
此文沒有主cp,每對我都很喜歡。只是稍稍偏愛張律一點,一直都沒捨得虐。
感謝你們的不離不棄,一路陪伴著這四對成長,暑假後再見,我會日更,我們再繼續走下去。暫時拜拜啦。
在這裡還要吶喊一句:高考生,加油啊!金榜題名日,蟾宮折桂時!你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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