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鳳山
口 蘇冠生
鳳山，又稱“北門山”，在我們這個小城市，雖然不是名山，海拔也不高，也沒有獨特的景觀，但卻是人們平日休閒、鍛鍊的好去處。每逢節假日或週末，人們呼朋引伴，競相集聚於鳳山。有的帶上家人，男女老少，成群結隊；有的情侶約會，花前月下，出雙入對；還有一撥又一撥的同學聚會，人們開心地圍在一塊嘮嗑敘舊。他們有的青春年少，有的兩鬢斑白，暢遊鳳山話重逢。鳳山的石臺階和木棧道上，處處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幽靜的林蔭深處，頓時熱鬧非凡。
我愛鳳山，愛她夏日的風韻，愛她秋日的金黃，愛她冬日的素妝，更愛她春日的嬌美。我想，居住在這座小縣城的許多人都有這種情結吧，每天那山上絡繹不絕的登山者便是最好的證明。
今年春節，天氣特別晴朗、溫暖，非常適宜戶外運動。一個暖洋洋的春日下午，我攜妻子登上了久違的鳳山。沿著鳳山的花崗岩臺階拾級而上，滿頭熱汗，帶著一路輕鬆愉悅的心情，拋開世俗的喧囂煩擾，讓思緒任意飄飛。我們忘情地聽著耳邊陣陣的松濤呼嘯而過，時而聞著路邊的花香，時而看著林間的斜陽。我們緊閉雙眼，任涼爽的山風迎面吹拂，盡情呼吸新鮮空氣，這是一種何等逍遙的享受。
我和妻子佇立在木棧道上，極目遠眺，群山疊翠、層林盡染，鬱鬱蔥蔥，恍若人間仙境。只見遠處新建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還有體育大道、體育館、萬星影城、客家博覽園等盡收眼底，目不暇接。木棧道兩旁高大的樹木長出了嫩綠的枝葉，綠油油的小草鋪滿了山坡。數不清的不知名的花兒四處綻放，五顏六色，無比鮮豔。一群孩子在木棧道上嬉笑打鬧、追逐玩耍，天真無邪的童趣讓春天的鳳山變得更加生氣勃勃。在這個繁花似錦、春暖花開、花香鳥語的季節，身處在這美景之中，真有一種春色醉人不思歸的心境。
聞名遐邇的永定一中就坐落在美麗的鳳山山麓，那是我引以為榮的母校。其前身是“永定縣立中學”，創辦於1913年，首任校長為維新人物王紹經。書聲琅琅，百年名校，培養了三萬多名學子。當年我在一中求學時，鳳山是我們的樂園。我還依稀記得鳳山的石臺階是1985年鋪設的，那時候我讀初二。山頂上那匹水泥澆注的“馬”，當年我們也只能揪住“馬尾巴”，像猴子一樣攀爬，費盡力氣才騎上馬背。那時，我們最多去的地方還是望月樓，在那裡，我們仰望天空，幼小的心靈充滿對美好未來無限的憧憬。如今，嶄新的木棧道在鳳山高大的松林中曲折迂迴，宛如一條盤旋山中的長龍，人工栽培的灌木林和花草簇擁其間，交相輝映。棧道旁的樹蔭下，隨處可見穿著校服、手捧書本的一中學子，他們心無旁騖，埋頭閱讀。此時此刻，我們這些不速之客都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擔心驚擾了他們。
在那個下山拐彎處的陡坡邊，我突然想起來，約摸十年前，我和兒子拔了一根爬山虎的幼苗移植在這裡。以前，我帶兒子爬鳳山的時候，他總會撥開草叢，用手指點著已經成活的爬山虎，開心的眼神寫滿了他的臉龐。我記得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看見爬山虎了，於是俯身下去，撥開草叢仔細尋找，想看看它到底長得怎麼樣了，但是卻沒有發現它的蹤影，心裡隱約有了些無奈的遺憾。
最是一年春好處。我一路陶醉在迷人的春色中，彷彿感受到了幾分詩人的多情。不知不覺，太陽開始落山了，鳳山逐漸變得安靜了許多。忽然“撲騰”一聲從路旁的灌木林中飛出一道黑影，跳躍著掠向遠處，把我著實嚇了一跳，原來是好動的畫眉鳥。此時，天色漸暗，路上行人漸稀，我和妻子沿著臺階緩緩慢步下山，踩著一路暮色回家。
發表於2018年4月6日《閩西日報》第03版：生活專刊 旅途
製作:蒙維香 主編: 劉永良 監製: 蘇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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