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雙慧眼,讀懂古龍,參透兵器譜

古龍的武俠小說以哲理著稱,讀之最能令人深思,回味無窮。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中,百曉生的武功品行不值一提,但是他作的《兵器譜》卻是名震江湖,無人不知。關於排名順序,讀過這本書的人都是瞭若指掌,如數家珍,這也無須多言。這裡主要說一說,《兵器譜》當中的隱秘,不為常人所熟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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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看到排名次序都是順眼滑過去了,記得了名次,卻從未想過排名為何是這樣的,大多數人認為此譜原本就是以武功高低而論,又何須多言?這其中的道理,容我說幾句。

《兵器譜》前三甲分別是天機老人、上官金虹、李尋歡,這三人是全書的重要人物,亦是《兵器譜》的眼睛,明白了這一點,便能瞭解作者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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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第一名天機老人,他為何被稱“天機老人”,而天機又是什麼意思?他的兵器是‘天機如意棒’,千變萬化,妙用無方,鬼神莫能測也。而天地之間,能夠無所不往,鬼神莫測的,只有“大道”了。

《易傳》說:“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無違,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人世間,明白這其中道理的,便悟得了“大道”,掌握了天機,“大道”是至高至上,無以復加的。而天機老人正是這樣的人物,他悟透了武學中的天機,所以他排名第一,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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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無善無惡的,但它可以生出陰陽,陰為暗為惡,陽是明是善。書中惡的最大代表是上官金虹,而大善人物卻是李尋歡。人世間,善惡此消彼長,但是人們常常覺得惡人當道,使人難見光明,所以古龍有意將惡的代表置於善的代表之上,這也就是上官金虹排在第二,而李尋歡在第三的原因。不過他是以武功的名義排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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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說:“無善無噁心之體也。”心之體,就是道之體。天機老人無善無惡,為純粹之道體,是不被私心物慾所遮蔽的,所以他排名第一。同時,他以死向李尋歡、向世人說明一個道理,心中有了名利,便不再是鬼神莫測、無所不往的,更無法合於道。當無法合道之時,他就不再是天下第一,所以他敗給了上官金虹。孔子說:“顏回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可見要想使心態常駐一境界,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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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金虹死於李尋歡之手,則是暗示邪惡的勢力再大,即使似乎遠比善的勢力更大之時,也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黑暗的時間無論多麼長,光明遲早會到來。正義來得雖遲,但它終於會到來,而李尋歡的飛刀,便是正義與光明的化身。這才是第三能夠反殺第二的深層原因。

至於李尋歡是如何擊殺上官金虹的,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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