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校草不敢表白,竹馬主動幫我支招,直到表白被拒我才知他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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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仲夏,七夕。

靖港古鎮籠罩在一片清涼月色裡,月色穿透古老的亭臺樓閣,映襯出一片安靜祥和。

與往常的寂靜不同,這夜,父親花了大半輩子積蓄開的皮影博物館迎來鮮少的盛況。一對對停駐在靖港古鎮過七夕的情侶,結伴同行地來到皮影戲館,點名要看《牛郎織女》這出戏。

在這個傳媒發達的時代,舊日盛興的皮影戲已逐漸苟延殘喘,而今晚不過是小情侶們圖個新鮮浪漫。唐曉對祖輩傳下來的皮影戲毫無好感,父命難違,只好隨著父親的戲文聲打打下手,百般無奈地演著一出《牛郎織女》。

唐曉雙手靈活地使著手上的戲杆,隨著父親嘶啞渾厚的戲文聲,控制著眼前活靈活現的皮影小人,翻滾、跳躍。

“眼望烏雲玉體顫,恐怕大禍在眼前……”父親極具情感地唱著戲文,嘶吼的聲音讓唐曉有些難受。他輕撇過頭,視線恰好捕捉隔著皮影外的觀眾。

安靜的眉眼,柔順的黑髮,眉心中間一顆小小的黑痣,別樣清麗的面容,僅僅一瞥,忽然之間,如同風雨俱來。

頓時驚慌失措,唐曉拿著戲杆的雙手突然有些顫抖,映在皮影上的小人也做錯了動作,父親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喝了一聲,“認真點!”

他這才回了神,彷彿聽見了心底空谷的迴風,聲聲不息地呼喚著一個名字:顏歡。

表演期間唐曉假裝看不見她,可目光偏偏不受控制地望向顏歡的方向,心底說不出來的酸澀與歡慶,還好,還好她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表演結束在一陣掌聲中,一對對小情侶罕見地沒有過早的離開,父親顯得十分高興,常年皺著的眉頭總算舒展開,笑得心滿意足,“唐曉,趕緊收拾東西。”

唐曉像是沒聽見一樣,連忙探出頭望外面看,人影闌珊,沒有了那個熟悉的面孔。他略顯失望地嘆了口氣,懊惱地收拾著手下的皮影小人。

目光落在一疊疊五彩斑斕的皮影人上,一隻白皙的手遞上那張織女的皮影人,他驚愕地抬起頭,就看見了眼前的顏歡。

她變得成熟了,繡著絹花的長裙,未施粉黛,素淨的面容,與當初記憶裡穿著白藍校服的她一樣清亮,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與堅定。

她對著他笑,像是宣紙上淡淡暈染的墨水,“唐曉,不認識我了?”

怎麼可能不認識?

穿透神經末梢的電流所產生的窒息感,促使大腦衍生一幅幅畫面,阻隔了一段悠長時光的故事,耳邊彷彿響起了那時悠揚動聽的上課鈴聲……

2

顏歡是唐曉中學時代的好朋友。

她是唐曉朋友中最特別的一個,對他的意義就是異於尋常女同學的感情。

這種異樣的情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古鎮上的老一輩依舊喜愛看皮影戲,那個晚上,唐曉跟隨著父親去表演皮影戲,渾厚嘶啞的戲文聲以及活靈活現的皮影紙人與老人的喝彩聲相得益彰,而十幾歲的唐曉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氛圍。

他實在搞不懂父親為什麼要執著這即將沒落的文化,更無法接受父親強制要他學習這一門手藝,跟隨著他出來表演,也曾被各種各樣的同學看到,隔日換來的總是同學們不懷好意的嘲笑。

假如在表演的時候碰到同學,他一般都是狠狠地低下頭,卑微到塵土裡,不願讓任何人看見。

除了那一次,遇見了顏歡。

中場歇息的時候,少年一臉苦大深仇地執著竹竿擺弄著皮影人,恰好被好奇來後臺觀摩的顏歡看到。顏歡一下子就認出了唐曉,她欣喜地跑上前來,“唐曉!你居然會表演皮影戲!”

少女清脆的聲音如同一聲鑼響,瞬時驚慌失措。那時唐曉剛上高一,不善言辭的少年在班上沒有太多熟識的同學,眼前的眉心一點痣的顏歡,除了眼熟以外也不熟知姓名。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新班級的同學都會知道他唐曉“賣藝為生”。

他十分不友好地望著顏歡,撇過頭嘟囔,“我不認識你。”

顯然,顏歡對皮影戲很感興趣,十分熱情地湊到唐曉面前,笑眯眯地說:“我們是同班同學啊!我認識你的,坐在第三排第五個的唐曉!”

唐曉對眼前熱情的女同學沒有分毫好奇,只想擺脫眼前令他窘迫的場面,他搖著頭,“你認錯人了。”

顏歡自然是不依的,本著對傳統文化的喜愛與對唐曉的好奇,她眉眼笑成了月牙,“沒想到你還有這門手藝呢!真的好棒!”

她順手拿起旁邊精緻的皮影人問:“這個是叫什麼呀?怎麼做出來的?雕刻的嗎?雕得好精緻,真美!”

少女一聲聲讚歎與驚訝宛若春風,輕輕地捋平了唐曉心中的不安與窘迫,拿著竹竿的手指動了動,壓抑在喉嚨裡的一聲:“嗯。”

好像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顏歡沒察覺到他的尷尬,雙指細細摩擦著手上的皮影人,眼裡掩藏不住的驚歎與喜歡,她又問:“你很喜歡皮影戲嗎?”

她聲音溫糯,柔順的長髮飄逸在迷離的夜色裡,額髮親吻著她光潔的額頭,眼睛在黑夜裡異常明亮。

他看著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原本植根於心底的“非常討厭與厭惡”,反而在少女殷切的眼神中噤聲了。

一旁始終沉默的父親突然抬頭望著他,眼裡藏不住的期盼,萬物都靜待他的回答。

“嗯,是的,我很喜歡……這個。”

“太棒了!那……我可以跟你學嗎?”顏歡十分喜愛傳統手藝,對手上的皮影人更是說不上來的喜歡,而唐曉居然會這個,她索性覥著臉就問了。

她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看著唐曉。

幽然夜色,四目相對。唐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善言辭,早就習慣了同齡人對祖輩流傳的皮影藝術而感到好笑,而顏歡的“另類”讓他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價值感”。

3

“還不收東西!愣著幹嗎?”

此時人群散盡,父親回過頭來囑咐唐曉,轉而訝然地看著顏歡,“咦?是歡歡回來啦?”

“是啊,叔叔,好幾年沒見了,您的皮影博物館越來越熱鬧了呢!”顏歡輕柔地回應,回顧了博物館內一圈,過往的記憶撲塵而來。

一句話,才將神情恍惚的唐曉拉回了現實。他看著眼前明眸善睞的顏歡,內心珍藏已久的情愫潺潺冒出,卻怎麼也無法回到當初的熟稔了。

好在父親依舊如初,他苦笑,“唉,今晚也就一些小情侶圖個新鮮浪漫。”

顏歡明白唐爸爸對皮影戲後繼無人的嘆息,也不忍再多說,只好安慰道:“放心啦,我相信喜歡皮影手藝的人還是很多的,你看我,我就很喜歡啊!”

說著,她就拿起皮影人,操控的手法嫻熟,技術絲毫不差於從小耳濡目染的唐曉。唐爸爸十分欣慰地笑,“當初我可是把你當徒弟培養的!誰知道你家一聲不吭地就搬離靖港了!”

談起此事,顏歡的神情一凝,瞥了瞥身旁神情複雜的唐曉,唐曉不動聲色地承接了她的目光,繼而順著時光的記憶追尋到從前的故事。

那時的唐曉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因“皮影戲”結緣。十幾歲年紀的顏歡,對傳統文化情有獨鍾。

每每放學後,他們同伴並行,一起踏著黃昏的餘暉,回到唐曉家裡。顏歡會跟學唐爸爸操縱皮影人,一邊唱著戲文曲調。她聲音清脆,唱起曲調悠揚動聽,宛如空谷靈音。

唐爸爸時常會豎起大拇指誇她,“歡歡,你天賦這麼好,當我的徒弟吧!”

顏歡總是一臉狡黠,“我當您徒弟,豈不是搶了唐曉的飯碗?”說著雙手靈活地操控著皮影人,挑釁地對唐曉說,“畢竟我的天賦比你高是不是?”

唐曉不善辯駁,只好吃了啞巴虧,悻悻地耍著手上的竹竿,父親也不肯放過他,粗糙的大手像是撫摸柔順的清風,小心翼翼地摩挲手上的皮影人,“唐曉不願意繼承我衣缽,祖輩三代傳的手藝,怕是要在我這斷了……”

暖黃的夕陽從窗口貫入,照射在父親緊鎖的眉頭上,唐曉痴痴地看著,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父親。

父親的一生精力都花費在皮影戲上,小時候,父親時常會開著三輪車,架著皮影棚沿街賣藝,而小小年紀的唐曉會坐在父親的身邊,看著他手指靈活地操控生動的小人,迎來人們喝彩聲以及微薄的收入。有些時候,甚至連家庭基本生活都無法維持,母親無法理解父親的執著,也因此離開了這個家庭。

他也不理解父親的夢想與執著,所以他並不願意繼承這門手藝。

一段時間的接觸,顏歡能夠明白唐曉與父親之間的隔閡,所以她才會誘導著唐曉跟她一起學習,逐漸愛上這門傳統藝術。

舊牆壁上掛滿了栩栩如生的皮影人,威風凜凜的關公、喜笑顏開的壽星、憨態可掬的豬八戒……

顏歡總會一臉好奇地問唐曉,每一個人物的故事。面對好奇寶寶似的顏歡,他總會耐著性子娓娓道來。

這也讓從小生活在皮影人裡的唐曉,對皮影甚至感到厭惡的唐曉,逐漸從中感受到未有過的快樂。

4

夜幕深重,月白風清。

寒暄過後,唐曉送顏歡回去,踏上靖港古老的青石街道,長風掠空,一排排紅燈籠搖曳生輝,燈火似魅,孤寂生冷。

就像現如今的唐曉與顏歡,有過多麼熟悉的曾經,此時此刻,卻相顧無言。

最先開口的人是顏歡,像是醞釀了許久的問候,“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呢?”

唐曉被突然的問候弄得有些語無倫次,“還……還好,你呢?”他反問。

顏歡也愣了神,緩緩說:“還行吧。”

生硬的問候與蒼白的回答,唐曉突然想起一句話,一別已多年,縱是初心不昧,卻是故人遠。

他們之間,到底生疏了許多。

說起當初顏歡家的舉家搬遷,大抵是因為古鎮繁華不在,而她又考到了外省的大學,父母為了發展,也就搬離了這個偏安一隅的小鎮,如此一別,已是多年。

至於唐曉,也是大學畢業的這個暑假,才想著回靖港古鎮一趟。之所以不願意歸來,或許是因為這裡太多不願訴說的舊時光。

而那段舊時光的轉折點,源於周謹俞。

青春時光的相依相伴,彼此之間的感情恰似蜜糖般柔膩,一來二往,一些別樣的情愫會逐漸累積,或許感受最早的是唐曉吧。

就像大多數人的青春一樣,默默愛慕著一個笑起來都會讓人如沐清風的女孩子。他總以為這些感情會像花酒般藏在心底發酵,總有一天會醞釀出芬芳的醇香,只是這一天,他要慢慢等。

可是生活永遠是這樣出乎意料,就像那時顏歡突然的反常。

到底是怎樣發現這個秘密的呢?

記得是一段時間裡顏歡開始變得喜怒無常,不再天天去唐曉家裡學習皮影戲,而是每天放學後坐在操場上,目光追隨著一個帥氣的身影,不願移開分毫。

反常幾天沒有顏歡的陪伴,唐曉感覺日子都過得乏味起來,那一個傍晚,他不禁跟隨在顏歡的身後,順著她的目光就看到了娉馳在操場上健碩的身影。

三步扣籃,完美的一躍。

就連唐曉都要忍不住喝彩,更何況滿懷少女心事的顏歡?她臉上透露出來的欣喜與光彩,是他從未見過的耀目晨曦。

他看著顏歡偷偷摸摸地將純淨水放在周謹俞的衣服旁,不敢上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跟隨在周謹俞的身後,掏出手機偷拍周謹俞的每一個瞬間。當週謹俞停下腳步狐疑地回頭,顏歡嚇得跟只小兔子一樣,轉過身假裝看著路邊攤上的糖人,一邊用餘光瞄向周謹俞。

當週謹俞徹底消失在街巷口時,他看到顏歡臉上藏不住的失落與沮喪,不禁露了面,他遞了一個糖人給顏歡,指著巷口的另一個方向,“我知道周謹俞家在哪裡。”

顏歡被突然露面的唐曉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糯糯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或許她是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周謹俞。

他低著眼看著眼前滿臉不好意思的顏歡,故作高深地說:“我當然知道咯!總算知道你這段時間心神不寧的原因了!”

他無所謂地懷抱著臂彎,問:“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為了兄弟我自當兩肋插刀!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他裝得大義凜然的樣子逗樂了顏歡,適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顏歡舔著手中的糖人,兩隻眼睛眯成月牙,“我只想表露我的心意啦……”

夕陽的餘暉靜靜籠罩著靖港古鎮,踏著青石板路,一步一步間,顏歡將內心的少女心事一一告知了唐曉。

少年靜靜地聽著少女的心事,顏歡敘述著她與周謹俞的每一個細枝末節,似乎都快成了他心底無法化解的心事。

5

那一夜,唐曉失眠了。

他抱頭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顏歡望向周謹俞滿含羞澀的臉。唇角旁展露出的苦笑出賣了他,還未表露出自己的心跡,他心儀的女孩就跟他有了相同的心思,只是那份心事,不屬於他。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囫圇地從床上爬起來,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套皮影人,是按著顏歡的模樣親手雕刻的。整整一個月,九道工序製作出來的皮影人,一顰一笑的儀態是那麼可愛。

月色裡,他呆呆地望著手中的皮影人,最終嘆息著把櫃子打開,放進去,上鎖。

他想,他沒有機會拿出來了。

就這樣,唐曉成為了顏歡“戀愛心事”的狗頭軍師。他的第一步計劃是接近周謹俞,瞭解他的興趣愛好,而這項打探敵情的任務也將由他完成。

周謹俞是鄰班的體育生,高大帥氣,喜好籃球,身邊朋友眾多。唯一能夠接近周謹俞併成為他眾多朋友中的一個的方式也就是籃球了。

那段時間,恰好高二年級與高三年級有一場男子籃球賽,高二年級招募替補隊員,向來對籃球提不起太大興趣的唐曉自告奮勇,加入其列成為了一名替補隊員。

每天放學後的一個小時,他們都會在體育館揮汗如雨地練球,身為替補的唐曉也要時時刻刻地練。

顏歡也趁機加入校啦啦隊,有事沒事都會過來給唐曉送水,藉著機會多看周謹俞幾眼。唐曉總會找機會跟周謹俞過招,也總被虐得體無完膚,一來二去,總算是跟周謹俞混熟了臉面。

中間休息的時候,也不知是誰提出了喜歡的女孩類型,問起周謹俞,大夥都會哈哈地笑,“你可是我們之間最受歡迎的了,說來聽聽!”

此時,顏歡恰好來給唐曉送水,唐曉連忙朝她使了使眼色,屏息靜待周謹俞的回答。

“我啊!”周謹俞微微挑了挑眉,“沒有特別中意的類型,但是很喜歡短髮有活力愛運動的女孩子,就像郭采潔那樣的!”

一句話,引來陣陣唏噓,“嘖嘖,現在愛運動的女孩真不多,反正我們學校是沒幾個的!”

旁邊也有人應和,“是咯,愛打籃球的更罕見了!”還不忘問一旁的顏歡,“顏歡!你覺著呢?”

聽著大夥的話,唐曉不自覺地抬眼看向顏歡,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顏歡臉上神情的微微凝滯,也是,他和顏歡猜測了無數次周謹俞喜歡的女孩類型,也沒料到是這種款式。而這一類,跟安靜又喜愛讀書的顏歡簡直牛馬不相及。

可顏歡的回答卻出乎意料,她揚起臉笑得璀璨,“誰說女孩子不愛運動了!只是沒有太多機會!說不定在你們眼裡就成了女漢子呢!”

有人連忙插話,“得了,不要給自己找藉口了,我們可沒這樣覺得,要不然你問周謹俞!”

周謹俞哈哈大笑,“其實女孩子多運動更好看。”

6

誰也沒有料到,周謹俞的一句話會讓顏歡做出這樣大的改變。

她把自己柔順的長髮剪成了及耳的短髮。

當顏歡頂著一頭烏黑的短髮來到學校時,所有人都感到萬分詫異。在大家眼中長髮飄飄,安靜眉眼的女孩子,一夜之間彷彿變了一個人。

可無論心境怎樣變化,一個人的氣質是無法改變的。

所有人都認為長髮的顏歡更好看。

可唐曉不這樣認為,當她頂著烏黑的短髮笑著問唐曉“怎麼樣”時,唐曉凝視著她眉心的那點黑痣,輕飄飄地只說了一句話:“周謹俞會喜歡的。”心底那句“無論你是怎樣的模樣,你還是你”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天一天的情感升溫,好似都成為了自己每天最為歡喜與酸澀的心事。

顏歡也不再跟隨唐曉回家,學著父親耍皮影戲了。父親問起時,唐曉顯得十分不耐煩,隨手將皮影戲一丟,“誰不是圖個新鮮勁,你以為都會像你一樣古板地喜歡這種玩意!”

一種莫名的情緒作祟,他“啪”的一聲就關上了門,躲進自己的臥室,透過牆壁上殘缺一角的鏡子看到了一臉苦澀的自己。普通的面容,不夠挺拔的身高以及一個不夠完美的家庭,一個終日沉浸在老文化裡無法自拔的父親,還有什麼呢?還有就連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告白的勇氣都沒有的自卑,把自己放低到塵埃裡。

甚至,還蠢得幫助顏歡去喜歡周謹俞。

他伸出拳頭,一股勁地想要敲碎眼前的玻璃,又驀地停了下來。

他緩緩地滑坐在地上,將頭埋入膝蓋。可除了幫她,他還能替她做什麼呢?

後來,總算等到籃球賽那天。

男子賽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最後幾分鐘時還是靠周謹俞投了一個三分球險勝。

身為替補隊員的唐曉也不過是上了幾分鐘就下了場,一個多月來的苦練也沒派上用場。可此時此刻,他並在意於此,而是望著場上呼聲高漲的周謹俞,心底說不上來的妒忌與難受。

那天,顏歡會向周謹俞表露心意。

顏歡將這些日子來偷拍周謹俞的照片一張張洗出來,極其用心地在照片背後寫下她每時每刻的心事與愛慕,在後臺的時候,她紅著臉將滿載情誼的禮物獻到周謹俞的面前。唐曉還是忍不住走出了後臺,他聽著所有人的歡呼與唏噓,望著蕭瑟的秋景,緩緩地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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