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中的「道」到底是什麼?

那心中的“道”,和腳下的“路”,其實就是一回事。因為在我們未曾開口講話時,未曾會“道”得什麼的時候,便先學會了走路。總會想到那鄉間的泥濘小路,在夕陽的餘暉裡,我一個人,昂頭向前走著,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後來到了城市,那柏油路規規矩矩,硬邦邦的,我只需低頭跟人走便可。跟著他人走,也就失“道”了。老子講“道可道,非常道”,為什麼“道”不可“道”?因為語言是分別的產物,而“道”永遠不是一個對象化的東西,當你與“道”同在時,對立喪失,語言就不在了。如果“道”不可“道”,而與“道”相離的我們,又硬要依託語言去理解“道”,那我們該如何“道”?我們語言本身就揭示出”道“是什麼了。我們之所以吞吞吐吐“道”不出,只緣於我們還沒弄明白語言本身的奧妙。所謂道路者,便謂“道”是在行路中悟出來的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個動態的生成過程。對於修行者而言,道就是腳下的路所指的那個方向——此時,道不過是一個名詞;而一旦修成,道,就是你腳下所走的路——這裡,道,變成了一個動詞。覺悟之否,恐怕只在於此——覺悟之前,你在求道;覺悟之後,與道同在。腳下的路踏實,便能“道”的純粹;語言清晰,道方能澄清不墮。道的內在力量,支撐我們自由的深度。

道家中的「道」到底是什麼?

魯迅說,地上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所以,根本不存在無路可走的問題,我們往往所謂“無路可走”,其實是“無路可退”的意思。阮籍不明此理,只能痛哭!能哭出聲音,亦是好的,因他尚知自己要去的地方,尚有路可退,不平則鳴,你我尚能聽到他的聲音。倘一人既無路可走,又無路可退, 這種欲哭無淚的之感——有腳不能走,有口不能講,有悲不能發,這樣的人,其實已經死在了行進的路上,剩下的只是一個軀殼“失道者”,隨著無數空蕩蕩的靈魂在沒有土地的地方如浮塵般四處隨風飄蕩。噫!行路難,因為行道難!莫要再問“什麼是道”的問題,想不通時,先閉了嘴,只管去行路。在行的過程中,思路變通,“道”——便呈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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