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爹地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您就別掂記了!”

“爸爸,媽媽還在睡懶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戰少尊同志,欺騙小孩會吃苦頭的。”

 “搞得我好傷心,老爸,你太不夠意思了,昨晚上我興奮得整夜沒睡,你居然想放我們鴿子!”

  “沒有的事兒。”戰四爺颳了女兒的小鼻頭就哄,“你媽媽不是沒醒麼,我們晚點再去。”

“老師,我爹地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您就別掂記了!”

  “是嗎?”兩鬼靈精持狐疑態度。

  “當然,你爸我騙你媽,也不會騙你們兩個。”

  戰四爺這話才說完呢,就被從臥室出來的喬寶貝給聽到了。

  倚在門口,她冷冷一哼:“是嗎?”

  臥槽,悲劇了!

  戰少尊看到媳婦兒那張陰陽參半的臉兒,急了,立馬過來摟住她的腰兒,湊她耳邊小聲哄:“乖兒,別鬧了,我哄那倆娃呢!”

  不理會他,喬寶貝猶自說:“有本事兒你當著倆孩子的面說這句話。”

  “老婆……”男人切切地喊了一聲兒,緊緊勒住她,低低一笑,帶著暖意的氣流,從她臉上拂過,“我錯了。”

  “錯哪兒了?”

  “錯在不該對孩子說那句話。”

  喬寶貝哼哼幾聲兒,一點兒都不買賬,“說吧,你騙了我多少次?”

  男人苦逼啊,“老子真沒騙你,剛才哄孩子呢!”

  “老爸,我們都聽見了。”冷不丁,耳邊傳來兒子幽幽的聲音。

  一轉頭,戰少尊就見兒子女兒那兩張義憤填膺的小臉兒,那小表情十分嫌棄。

  “……”他愕然無語,不知所措。

  喬寶貝笑眯眯地推開男人,彎腰摸摸倆孩子的頭。

  “你們老爸啊,現在兒女雙全,吊上天了。走,咱們別理這個老男人。”

  老男人被打入冷宮,女人笑意盈盈地牽著兒女下樓。

  靠!

  哄完倆孩子,還得哄媳婦兒,哄就哄吧,最後兩邊都不是人!

  他這個當爹當老公的,有誰還能比他更槽心?

  戰少尊同志心裡悶悶的,鬱結不得抒,一側頭就看到追風杵在那兒,手裡拿了份報紙。

  “什麼事兒?”被打入冷宮的老男人說話有點兒衝。

  追風心有慼慼焉地過來,把報紙塞他手裡,“有人把赫軒的事兒爆出去了。”

  戰少尊翻開報紙,頭版頭條赫然是“京城赫家前任掌舵人赫軒和錦市某千金關係密切,揹著未婚夫暗中苟且”的大標題。

  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有利無弊,簡直是錦上添花。

  “查到是誰放的消息沒?”

  “還沒查到。”追風搖頭,“老大,你說是不是赫軒的死對頭?今早我們的人來消息,赫軒失蹤了。”

戰少尊臉色沉了沉,“怎麼回事兒?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好,是不是都想去活死森林重新改造?”

  瞧著老大緊繃的黑臉兒,追風清了兩下嗓子,說:“人是在天上人間的洗手間不見的,兄弟幾個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後了。”

  “跟我到書房來。”

  “是!”

  追風沒有猶豫,立馬跟在他身後進了書房。

  戰少尊穩穩地坐在真皮大椅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裡的報紙,冷峻黑沉的臉兒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冷硬。

  看著老大,追風著實不明白了。

  跟了老大那麼久,他相當瞭解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可今兒個,老大對於赫軒的失蹤反應也忒大了吧?

  這件事無外乎兩個可能,要麼是赫軒自個兒躲起來了,要麼是沈黛寧把他藏起來了。

  難不成,赫軒失蹤還有其他可能?

  “老大,你覺得這事兒很蹊蹺?”

  戰少尊思考了片刻,才抬頭,臉上的神情琢磨不透,“讓情報處的人調查誰放的消息。”

  “那赫軒還要不要派人找?”

  “暫時不要管。”戰少尊抬手示意讓他坐下來說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抬起眼睛時,沉了嗓子,“昨晚上我接到國防邊境維和部隊那邊打來的電話,弒天和幾個jk戰士失聯了。”

  “什麼?”心裡一震,追風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沉吟了幾秒,戰少尊緊蹙眉頭:“那邊兒的情況你也知道,東部邊境一向是恐怖分子猖獗出沒的活動集中地,上頭和比斯國兩邊的意思是要把他們連根兒拔了。弒天和jk的幾個戰士執行任務的時候遭遇大規模襲擊,去向不明。”

  追風滿臉沉重,心下駭然。

  老大說得謹慎,但他已經明白,弒天他們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不是淪為人質就是遇難了。

  當然,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那就是失蹤,人還活著。

  沉默了一下,他立馬起身站直了身體,“老大,我去把人找回來!”

  “現在誰都不能去。”

  “他媽的,是不是又是那些只會耍嘴皮兒的勞什子政客在攪事兒?”追風很惱火,情緒有些暴躁了。

  他,弒天,無命他們三人在老大身邊十幾年,已經不是兄弟情深那麼簡單。尤其是弒天,對他和無命來說,亦師亦友,感情自然不一般。

  “他孃的那些人就會叨叨,霍霍個屁啊!老大,咱們jk什麼時候要聽那些政客的話了?”

  戰少尊神色凝重,從抽屜裡拿了份文件遞給他,壓低了聲音,“我有另外一個絕密的任務交給你。”

  追風滿臉疑惑地回望他。

  “你去帝國阿爾山軍團,找龍團的人。”

  追風詫異地問:“可嫂子不是阿爾山軍團的指揮官麼?為什麼不直接找她?”

  緩了口氣兒,戰少尊從兜裡掏出一根兒香菸,點燃,戒菸一個月,這會兒因為心情煩躁壓抑,又抽上了。

  他那黑沉的臉在煙火裡有說不出的壓迫和沉重感,“之前那個混混頭子留下的那個字母,jk刑偵處破譯了很久都沒能認出來,現在想想,我真是太蠢了。你嫂子是龍團的人,代號g,人稱千面girl,但我不想她冒險摻和這些事兒。”

  靜靜地倒吸了一口氣兒,追風無比震驚。

  沒等他說話,戰少尊又說:“龍團遊走於世界各國各個領域,讓他們的人出面,比我們去找弒天他們要安全穩妥。但是,讓龍團找弒天只是煙霧彈,我們的人暗裡進行,這次行動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弒天這次惹上了大麻煩,要不然上頭的人也不會連下三道軍令狀,不準任何人去營救。”

  看完文件,追風敬禮:“請老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拍了拍他的胳膊,戰少尊眸底寫滿信任,“待會兒你馬上出發,給你一天的時間說服龍團的頭兒,務必要快!”

  追風鄭重地點頭,思忖著問道:“老大,這事兒雖然不用嫂子冒險,但是可以讓她幫忙……”

  “一個字兒都不能透,聽到沒?”戰少尊眉目冷厲地打斷他的話,“情報處調查,龍團有個規矩,一旦知道軍團任務,必須接命令,否則一律軍法處置。”

  原來如此。

  “好,我明白了。”

  戰少尊掐了煙起身,“成,去吧!”

  ……

  兩人下了樓,喬寶貝已經吃完早飯,和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說話。

  見追風形色匆忙地往外奔,她問:“追風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戰少尊坐她旁邊,將人摟過來,“身體好點兒了沒?”

  在兩個孩子面前膩歪,她有些不好意思,順手推開他,“別套近乎,我和大喬小喬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對,我和哥哥不打算原諒你,愛撒謊的戰少尊同志!”

  喬戰蜜小美妞兒花兒一樣的笑臉兒對著親爹,笑得忒狡黠,喬戰北依舊一如既往的傲嬌臉兒。

  瞧這粉嘟嘟的小丫頭,再瞧瞧兒子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帥臉蛋兒,戰少尊一伸手就將兩個娃一手一個提過來,放到自個兒的腿上,然後在倆孩子的額頭上重重敲了一敲。

  “兩個小兔崽兒,還真能耐了,一天到晚坑爹!”

  大喬小喬吃痛地撇了撇嘴兒,不過,大的麼,小男子漢就皺皺眉表示對親爹的舉動不滿。

  至於小喬美妞兒,她委屈地摸著腦袋後,嘴裡不停地咕噥著,故意咋呼:“好痛!老爸,我要告你家暴,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動粗!”

  “沒規矩!你倒是什麼話都敢說。”喬寶貝虎著臉兒輕聲教訓女兒,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歪道理。

  這時候,從廚房出來的王素雅帶著笑容,適時插了一句:“小孩子都這樣兒,小喬啊像少尊小時候,蠻調皮的,大喬倒像現在的少尊,這倆娃的性格一動一靜,正好呢!”

  小喬美妞兒立刻從親爹的腿上爬下來,像個猴子一樣轉移陣地,抱著王素雅的大腿笑得忒膩歪。

  “還是奶奶最好啦!我最喜歡奶奶!”

  呦,這小傢伙兒嘴多甜?笑容多可愛?

  王素雅心都化軟了,愉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呵呵地說:“小喬真乖,下午想吃什麼,奶奶做你最愛吃的點心。”

  “謝謝奶奶,不過今兒個爸爸媽媽要帶我們出去玩,要不奶奶也和我們一起去吧,人多才好玩嘛!”

  “我們要去山上,你奶奶腿不好,去不了。”戰少尊放下兒子,招手讓女兒過來。

  哪料,小女娃一聽去山上,頓時不樂意了,“去山上啊,那算了,沒意思,我還是在家陪奶奶吧!”

  王素雅笑得心裡甜啊,“好好好,就在家陪奶奶。”

  喬寶貝想了想,也說:“要不,今天就在家裡吧,難得兩個孩子週末。”

  昨天回來,她看到這個婆婆的時候,還是蠻驚訝的。再聽四叔提起兩個老人的事兒,也是一陣唏噓,有點兒傷感。

  老人一個人在家難免寂寞,尤其和相伴了幾十年的老伴兒徹底決裂了,心中難免難受。這時候的王素雅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

  雖然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是對於那個戰家那個渣老頭子,喬寶貝絕對支持王素雅的決定。

  忍了幾十年,脾氣再好的人,也該忍到頭了。

  戰少尊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最後也點頭。

  於是,帝錦別墅,一家合歡,有了倆孩子的摻和,鬧騰了。

  相比帝錦的熱鬧,戰家大宅就顯得淒涼多了。

  小輩兒們都出去玩了,戰家二房的媳婦兒去了孃家,家裡就剩了戰家大房夫妻倆和一個糟老頭兒。

  老伴兒走了,兒子媳婦兒又沒啥共同話題,戰震庭左右在家待不下去了。

  忒淒涼,忒寂寞啊!

  可他現在哪還有臉兒去帝錦看老伴兒?

  唉聲嘆氣時,有警衛員進來了,說:“司令,白晚莊自殺了。”

  自殺?

  戰老噌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臉色都變了。

  這會兒,她忽然又鬧自殺,很顯然存在拖延時間的嫌疑。

  戰震庭滿臉嚴肅,拄著手杖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看到他進來的時候,眼睛微微一亮。

  “伯父……”

  低低叫了一聲兒,一行淚從白晚莊的眼裡流下來。

  如今見她這副可憐模樣兒,戰老嘆氣,坐在了陪護椅上。

  “晚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明事理,做事得體的好姑娘。或許,當初是我錯了,我錯在不該撮合你和老四,讓你蒙生心魔。”

  “伯父,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白晚莊哽咽著,哭泣著,十分狼狽。

  一個從來都好勝堅強的晚輩露出前所未有的軟弱,讓戰老起了幾分惻隱之心。

  “我看了你的宗卷,看在你爸媽的面兒上,我會幫你從中斡旋,儘量減輕刑罰,但是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做錯事兒就得自己承擔,等你日後出獄,我會安排你出國定居,出了國就別再回來了。”

  白晚莊心內冷笑,今天故意鬧這麼一出自殺的戲來,就是為了讓這個老頭子來看看自己。

  如今她最大的籌碼,就是她的父母。

  “伯父……”雙手捂著臉哭了一會兒,她抬頭,“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執迷不悟,我已經後悔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這是我該得的,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爸媽,我……我辜負了他們的希望……”

  戰老見她有悔過的意思,原先心中的失望終於緩和了,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白晚莊點頭,眼看著戰老快走出病房,她嘴唇一勾,無聲嗤笑。

  只是一瞬,女人陰沉的臉上恢復了一派徹底悔悟。

  做戲得做全套嘛!

  “伯父,等一下。”白晚莊欲言又止,“有件事兒,我覺得伯父您必須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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