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阮莞,有生之年,如果不是你,我便沒有攜手白頭

微小說:阮莞,有生之年,如果不是你,我便沒有攜手白頭

前篇:唯有她,能在我的生命裡掀起波瀾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季舒白與阮莞分開的第三個年頭。但凡進入SR公司的員工,培訓第一天被科普的便是老闆生活+戀愛史以及不可觸碰的雷區。

為此,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裡公司所有員工從早上開始一直都在屏氣凝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深怕一個不小心犯了錯誤被批鬥了,再嚴重點就是被開除。

原本拿著文件正準備進季書白辦公司的周子秦定住了腳步,瞧著辦公區域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聲音的氛圍,嘖嘖了幾聲,推門而入。

“我說,你這新聘用的洗腦專家可以啊,把你們新人唬的一愣一愣的,”瞧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都可以想象給新人做培訓時李澤那傢伙的表情和動作,“剛才我都差點忍不住想笑。”

季舒白原本就煩躁的心情再被他聒噪叨叨,實在是繼續不下去工作,揉了揉額頭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子上看他,“哄好你們家那位小祖宗了?”

蹺著二郎腿,周子秦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雙手攤在沙發上,挑眉看季舒白,“我們家那位再怎麼炸毛也只是只呆萌的小白兔,你們家那位就不同了,是個時刻準備戰鬥的小野貓,攻擊性十足。”

小野貓,確實如此,季舒白拿過桌上擺放的照片,撫摸著照片上笑靨如花的人,難掩無奈,“所以,你今天是來炫耀的還是來挑釁的?”

“炫耀有一點點,挑釁嘛也有一點點。”難得有他季舒白的憋屈的地方,這麼好的機會也怎麼能不把握呢。

“炫耀挑釁完了,說你的正事吧。”

放下腿,周子秦將手裡的資料扔給季舒白,準備繼續撒鹽,“我說談個戀愛談成你們這樣的也是絕了,說是男女朋友吧已經三年沒見了,說不是吧沒明確說分手還互相聯繫,真是服了你們。看看,你故意晾著人家不見,人家照樣吃好喝好玩好。”

季舒白打開袋子,入眼的是一張張阮莞的照片:喝咖啡、逛街、看電影……一切的一切在告訴他,她已經回了A市,而且已經回來幾天了,而他卻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收好照片,季舒白抬眸看周子秦,有些不悅,“為什麼不告訴我?”

所以他這是不知道?瞧著季舒白那眼神,周子秦嚥了咽口水,感情阮莞這次是悄無聲息地回來的,只是單純找餘荔的?

再次看了看季舒白,確定踩了雷區,周子秦只能呵呵乾笑,“我以為你知道。”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

“前天,也就是說今天是第三天!”眸子微深,不再耽擱,季舒白拿過外套和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我說你這是玩什麼套路啊。”周子秦追了出來,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陣空氣。

季舒白趕到阮莞住的酒店時,被前臺告知她已退房,似有預感她會再次離開,他撥了電話給餘荔,“她在哪?”

“誰呀?”見阮莞看了過來,餘荔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餘荔,她在你身邊對不對?”

“是,她在我身邊,不過火車只有30分鐘就開了。”

所以,這次預感也沒有錯,這一次她還是打算悄無聲息的回來,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季舒白苦笑,“把電話給她,讓我跟她說幾句話。”

猶豫再三,在阮莞的注視下,餘荔將電話遞給她,“季舒白。”

阮莞搖了搖頭,拿過她手裡的包,“荔子,和他好好的。”

提著行李往檢票口走,阮莞回頭看餘荔,這座城最愛的人都在這裡,可她好像習慣了漂泊,“荔子,我走了。”

“阮莞,就不能留下來嗎?”

留下?三年來的午夜夢迴想起他的時候,她也想過回到有他的A城,可世事總是難以圓滿的,如果留下來,這分開的三年算什麼……

“荔子,再見。”再見,為了下次更好的再見,也許再也不見了。

等待火車開動的過程是漫長的,漫長到阮莞將過去重新走了一遍,長到再次回到現實時他就站在玻璃外看著她,長到在他的目送下,她乘坐的火車駛離了A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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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外婆,我真的好愛他啊,可我不敢跟他在一起

阮莞到達外婆所在的北川山區已是兩天後,原本就低落的情緒伴著山裡隨之而來的雨更低了,一直這樣將自己掩埋在被子幾天都沒有出房間。

“莞莞不是說去A城找舒白麼,沒見到?”

“見到了外婆。”

“莞莞,告訴外婆,你跟舒白是不是早就分了?”否則那孩子怎麼只是過年過節的寄東西打電話,人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嗯,分了,分了三年了。”只是他曾說過,如果分手只是短信他不接受,除非兩人坐下來說清楚,然後……就這樣過了三年。

“哎,造孽啊,”外婆就著床邊坐了下來,枯槁的手撫了撫阮莞的頭,眼裡滿是心疼,“莞莞,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不能因為他而跟舒白那孩子分手,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外婆,我知道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可是我做不到釋懷過往,也做不到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壓抑那麼多年的情緒,因為這場雨被全部勾了出來,阮莞眼睛通紅,坐在床上抱著雙腿看外婆,“外婆,因為他是季舒白啊,所以他可以很快的站起來,若是換了別人怕早已一蹶不振。”

試問,如果你有這樣一個爸爸,你還敢跟愛你的人在一起嗎?

他嗜賭成性不說,但凡與你有牽扯走近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經常去你愛的人公司鬧事,仗著你愛的那個人也愛你,像個無賴般鬧事要錢,到最後為了錢竟撬了你愛的人辦公室門,將最重要的資料低價賣給了同行,最後導致你愛的人事業跌落到了低谷,欠錢不說,原本一起創業的哥們最後散的散,鬧掰的鬧掰。

如果是你,你還會舔著臉和他在一起嗎?

萬一,萬一有一天噩夢再現,你愛的那個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該活得肆意瀟灑的,該每天西裝革履的,卻因為你每天吃著泡麵,住在潮溼的地下室,穿著超市裡打折的襯衫,你不會難過嗎?愧疚嗎?你忍心讓他重頭再來一次嗎?

阮莞想,她不忍心讓季舒白再來一次,所以在他重新踏上事業巔峰的時候她選擇了離開,她可以陪他走出那段低谷,卻不敢陪他再次重巔峰摔倒在低谷,那樣的日子,那樣心酸的日子,她不想讓他再次經歷。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頭埋怨過一句,甚至待她比以前還要好,可正是這份好,讓她窒息,讓她無地自容。

眼淚無聲地落下,阮莞將頭埋在雙腿間,聲音哽咽,“他是那樣優秀的一個人,那樣一個有著驕傲的人,卻因為我被人踩在了泥土裡,因為我與最好的幾個兄弟鬧的不愉快,最後散的散,不聯繫的不聯繫。外婆,我愛他,真的很愛很愛,可我又怎麼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見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爸爸突然又回來了,他又再次因為我人生和事業跌入谷底,外婆……我是真的怕了。”

哭聲伴著雨聲和嘆息聲,一點點的低落在地,在人心上。

可日子並不是你想平靜下來,它就能讓你真的平靜下來。阮莞回到北川不過一個月,消失三年的阮賀又再次出現了。

阮莞在與阮賀搶奪媽媽留給她那套房子的房產證時,為了保護衝上來的外婆,被阮賀捅了一刀,倒在了血泊裡,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季舒白送給她的白色連衣裙,染紅了她給阮賀留下的最後一點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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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沒了她,我的生命也將終止

這個夜註定無法平靜季舒白回到家已是很晚,走進廚房準備拿杯子倒水喝,卻不想杯子太滑沒拿住掉落在地,玻璃碎裂的聲音將他有些飄遠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他望著地上的碎片又怔怔地發起呆來,那杯子是阮莞最喜歡,如今碎了,是不是代表有什麼要發生。他從不迷信,可但凡涉及阮莞的他寧可信其有。

客廳裡電話聲響起,他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向客廳走去。

“餘荔,周子秦不在我這。”

“季舒白,阮莞出事了,外婆說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喉頭吞嚥了一下,季舒白緊握電話,“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什麼意思?”

“死,”這是餘荔最不願發生的結果,這些年,她知道阮莞在躲她的爸爸,也儘量將危險帶離季舒白,可她從未想過這份危險會發生在她身上,“阮莞在與她爸爸發生爭持間,腹部被她爸捅了一刀,失血過多,這會還在搶救,醫生已經讓外婆簽了病危通知書。”

“隨時保持聯繫。”

這一睡,阮莞回到了她跟季舒白的相遇,回到了大學裡那些甜蜜而又單純快樂的時光,不願醒來。也許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是解藥,時間到了便是解脫,但對於阮莞來說,時間就是毒藥,她中了季舒白的毒太深,那些瞬間早已印刻在心裡,再也忘不掉。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半個月後的事。

刺眼的陽光,刺眼的白色入目,阮莞想要抬手擋住,卻被一隻修長溫暖的手裹住,刺眼的陽光被他身子給擋住,“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

適應了光線,阮莞這才看清季舒白的臉龐,乾淨白皙的臉龐,熟悉的眉眼,暖心治癒的笑,這些曾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僅存於夢裡,她抬手,一點點的撫摸,一點點的記下,怕夢醒了便沒了。

季舒白握住她撫摸臉龐的手,俯身下來拿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你要是再不醒,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餘荔在陪著她,這幾天守著你,昨個她才回家休息,”替她調了調床的高度,季舒白順勢也躺了下來,避開她的傷口,將她虛抱著,“我就抱一會,讓我感受一下你是真的醒過來了。”

而不是一開始見到的那樣,滿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一點點溫度也感受不到。

頭靠在他的肩上,阮莞不說話。

“莞莞,呆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好不好?”

“好。”

人說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而我思念你到極點時,夢裡夢外都是你的影子,如果這場生死別離的磨難是為了讓我見到你,加倍珍惜你,那為何我還要去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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