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世外三界朝代更迭,悠悠萬載,仙劍派卻亙古不變

故事:世外三界朝代更迭,悠悠萬載,仙劍派卻亙古不變

“真的,可以嗎?”月光透著窗欞溫柔地撫摸著少年那一塵不染的裸背。只見他跪於床榻,雙手筆直地支撐著身體,雖可見其刻意遮掩,然他那修長瘦弱的身姿卻怎麼也無法完全遮蓋住他身下那蜷著身子臉頰緋紅的溫婉少女。

“只要……你想……”少女緊閉著雙眸緊咬著朱唇艱難的擠出了四個字後便側過臉去,不再搭話。

幽月輕輕的撒在了逸仙山的每一個角落,現在正值子夜,多半弟子正陷入深眠,或有上進心強的弟子也應潛於後山苦修,因而此時的幽界長老門下的弟子房分外安靜。不過縱是有人又何妨?這幽界長老專精界術,故此門下弟子也由界術見長,更何談隔音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了。

“血?薇兒你是?”

“嗯,斐夷,你會負責的,對嗎?”少女咬著櫻唇,怯生生的問道。

“我一定會的!”少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夜已漸深,空靈的寂夜更顯格外的安靜,就連那窗外微風劃過的聲音聽的都是那麼的真切。屋內少女輕輕的抽泣聲迴盪在房內,少年撫摸著她散落的長髮細聲安慰說著情話。不覺間月落日升,東方泛起了微微白光,少女也因疲倦帶著滿滿的愛意陷入了美美的夢鄉之中。

少年輕輕的移下床去,穿好衣裳,又為她掖好被子,慢慢的退出屋外,合好房門,卻正撞見夜修回來的阿長。

提到阿長這名字,實則並非其本名,只是他生的修長,又形如枯稿,宛若長長的竹竿,因此大家遂稱其為阿長。叫得久了,也便沒人記得他本名了。不過他本人倒是對自己的身高十分引以為傲,故而也不反對,聽到別人如此喚他,卻還有幾分竊喜。不過其人,甚無德性,因而大家如此喚他的本意應是嘲笑。

“你昨晚你在薇兒房裡過的夜?”

“如何?很心痛是嗎?”斐夷抿嘴一笑,頗有深意的看著難以置信的阿長。

“人渣!你我的私怨,何故牽扯他人?”

“呵,最憎惡的人佔有了你最深愛的人,感覺如何?”斐夷抿唇戲謔著。

“墨斐夷!你會不得好死的!”

“呦,拳頭握的再緊又有何用?你倒是動手打我啊?軟弱卑微卻又內心陰暗的東西。我記得我們還是朋友時你與我提到過,你有一個小本子,上面會記上所有與你有過節的人的名字,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君臨天下,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呵,想來也可笑,你的那個本子上可是有我一席之地?抑或說我早已雄踞榜首多時了?”

“你!”骨骼脈絡擠壓著發出咯咯的聲音響徹整條走廊,牙齒間重重的摩擦聲彷彿感到那牙齒即將破碎。好在幽界長老門下弟子都有睡前布個隔音界的好習慣,要麼這大清早被這麼一吵,可真是要了命了。

“被我激成這般還是不敢和我動手對嗎?如此怯懦卻又妄圖染指天下?倘若你今日能揮出一拳打我,便算你還是個男人。”

“哼,我改日再與你算賬!”說罷,只見那阿長快步離去。全然不顧背後斐夷的嘲諷與羞辱。

緩步渡出幽界弟子房的斐夷靜靜的眺望著逸仙山的遠方。那裡是逸仙劍派最為神秘的地方。

幽靜居,那是前任掌門為一位修為臻至化境卻未飛昇仙界的上仙特意開闢出的一方世外仙境。

仙山之上更有上仙坐鎮,這正是逸仙劍派為天下修仙執牛耳者的重要原因。

不過這也僅僅作為逸仙劍派幾百年來廣收門徒的噱頭罷了。因為靜修上仙他是不收弟子的。確切的說,是不收一般的弟子。

上仙收徒,自然是有他的一套理論,縱是收了非人為徒,掌門也是不敢過問的。故而全派上下有著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靜修門下,莫問出處。

然而自靜修上仙定居起乃至其終放下人世種種,飛昇仙界,所收的徒弟也是屈指可數的。雖說這些弟子大抵修為奇高,成為了門派中的精英,卻奈何但凡遇劫者,皆是未能倖免,故而除卻現任幽靜居主人劍神月凝,靜修門下,再無二人。

靜修上仙飛昇,幽靜居易主,這便是關鍵所在了。掌門抓緊這難得可貴的機遇,趁著月凝尚未在派中立穩腳跟即前來商議,硬是打破了幽靜居不收徒的規矩。

師命不可違,掌門的面子又不可不給。於是月凝劍神定下了苛刻的規矩,即是每十年允許兩名別系弟子送來幽靜居修行,弟子必為其原系佼佼者,品行根骨皆需為上等。並且幽靜居有權以任何理由將其驅回原系。

掌門到也會順水推舟,利用此機巧設名目,立了個十年一度的逸仙劍會。屆時還要廣邀天下名門大派,一方耀我逸仙名威,一方還可大肆斂財。真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實則所謂的劍神收徒,也不過是掌門為了增強對幽靜居的控制及廣招門徒的噱頭罷了。聚靈脩仙,各系亦有各系所長。譬如幽界長老門下專長界術,五行使門下專長法術,還有專攻醫術算術的等等。也許自己的師父非仙非神,然而常年跟隨的親情,傾囊相授的恩遇。人非草木,又怎麼會捨得另投他門?

況且自古人們便過慣了得過且過的生活,不少人前來修仙,也多半就是喜歡這種安逸的生活,其心也未必真慕仙途,誰又願意去投那看上去就冰冷冷的劍神門下?雖然,那劍神是個傾世的美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誠然不少弟子愛慕劍神,但那也是在心裡的。權衡利弊,多數人還是打了退堂鼓,只得夜深不眠時在心裡偷偷的意淫罷了。

明年即是逸仙劍會了。斐夷獨自的思琢著。人往高處走,止步於此羈絆於私情,那便永遠不可能有所作為。龍生龍,鳳生鳳。幽靜居已出兩位上仙,而縱觀全派千年,飛昇者是有無數,然而位列上仙者,不過寥寥。故此若想出人頭地,唯有躋身於幽靜居。一年後的機會,須要好好利用才行。

呵,不過想來也是好麻煩啊。罷了,一年後的事兒一年後再說吧,先回去睡個回籠覺再說。

正往回走的斐夷忽被一條手臂攔住了去路。

“呦,斐夷,這晨修時間要到了,大家都在往出走,你怎麼還往回擠啊。”

“呃,瑜兄早啊,我回去再睡一會兒……”

“再睡趕不上了,難得你都出來了,走啦。”不由分說,王瑜便拽著斐夷向逸仙劍臺走去,斐夷真是叫苦不迭,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昨晚運動過量沒有好好休息現在累得要死吧?

“說起來,今早我夜修歸時,見你和阿長在走廊爭吵?”

“呃,他找我麻煩。”斐夷打著哈欠懶散的答道。

“哈,阿長什麼樣你還不知道?是無口了些,不過人還是很好的嘛。別太往心裡去了。”

“是是是,人是好。你看前面。”說著,斐夷抬手指去,正見那阿長在不遠處的雲橋上走過。

“噓,瑜兄你且看,我保你有戲看。”

不遠處的阿長,正挺直著身姿昂首闊步的慢慢在那狹窄的雲橋上渡步。而他身後不遠處,只見一名女弟子抱著一捆卷軸急急地跑路。斐夷挑著眉頗為期待的看著那二人的距離在拉近,拉近,終交疊在一起。那女弟子應是趕路心急,竟撞到了在前邁著方步的阿長,卷軸散落了一地。阿長揉著似被撞疼了的肩膀眼角滿是怒光。

“看什麼看,幫我撿啊!”忽聞一句嬌嗔,阿長忙收回怒意,帶著微笑彎下身去幫忙撿拾。

“這位師妹還真是心急,有沒有受傷呀?”

許是真的很急,女子抱好卷軸未及道謝,便又奪路奔走了。再看那阿長,僵在臉上的微笑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待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外,阿長仰天一嘯,隨即緊握雙拳,怒不可遏的砸向自己的大腿。

“好痛!”阿長一躍而起,旋即蹲在原地,揉著大腿,良久方平復心中怨懟。只見他慢慢在懷中掏出一本小書,又隨手化出一支沁了墨汁的毛筆,翻開小書,草草幾筆記了些什麼。再看他的面容,明顯舒坦了幾分。

“膽敢如此看不起我,終有一日我要將你先奸後殺!”愜意的笑漸漸變得猙獰,握著毛筆的右手亦移上了側臉,只見他捂著側臉不住的狂笑著……

“瑜兄啊,這種好人還是你來相處吧?墨少我可真心壓力很大啊。”

“這個,晨修快開始了,快走吧。”王瑜綠著臉,拉著斐夷匆匆趕路……

晨修,是為數不多的全門派弟子集體參與的修煉之一。當然,除卻幽靜居門下。不過說起來,當下幽靜居只有一名弟子,據傳聞也是個古怪的傢伙。每日窩在幽靜居深居簡出,以至於派中弟子大多沒見過其人,甚至不知其名,乃至質疑可是有其人。

不過能與那美豔絕世的劍神朝夕以對日月獨處,換做是誰誰都會寸步不離的吧。斐夷如是想著。說起來,這幾十年來送去的弟子全部因為各種原因被遣返,畢竟誰會願意將親手帶大的好徒弟送予他人?所以每每逸仙劍會勝出的弟子常是那些各長老不願留下的問題弟子。丟給劍神,劍神又豈會慣著?惹出事非,當即趕走,不留情面。因此那劍神唯一的弟子,實乃是她以師父的舊規收入的一名不一般的弟子。

“我會留下的。”斐夷默默地下定決心。

“留哪呀?”不知何處,一名粉衣少女蹦蹦跳跳跑來。

“薇兒?你醒了?”斐夷抬頭望了望接話的少女,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這卻驚呆了一旁的王瑜。

“你小子什麼時候和幽界長老的千金勾搭上了?”

“昨晚。”斐夷汗顏,什麼叫勾搭啊。

“很可疑哦?你倆發展成到什麼程度了?”王瑜追問著。

“咳咳,王師兄,你有點過分了哦。”在一旁有些聽不下去的薇兒嬌嗔一句,即拉起斐夷走開了。可憐的斐夷就這樣被東拖西拖的拖了一個早晨。

見斐夷走遠,王瑜移步湊到了另一夥兒聚在一起的人群裡閒談,只見那阿長,正怒視著遠去的二人。

“阿長呀,這個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我知道你喜歡薇兒,放下吧,她不是你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王瑜見阿長不平,搭話安慰道。

“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阿長恨恨回答,雙手隨即在空氣中不住的折騰,或做出砍狀,或作出劈姿。殘忍之色,溢於眉間。

你也就能在背後這麼血性了。王瑜無奈的搖頭想著。

“前些日還聽斐夷與我說薇兒這女子太輕薄,怎麼幾日不覺,就被他下手了?”仁少一旁打趣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欲擒故縱,聲東擊西。薇兒可是幽界長老的女兒,若是能娶了她,那下屆幽界長老的位置,還不唾手可得?”金金金笑著接道。

“不可能的,斐夷什麼樣你們還不清楚,雖然心有大志懷有抱負,人卻是慵懶的要命,什麼事兒不逼到絕路他是不會去做的。大概他有成為幽界長老的雄心,不過真若將他推到那個位置上,他多半會嚷嚷著好麻煩啊然後跑路吧。”王瑜理性的分析說的本就是在開玩笑的眾人啞口無言,只得閉目乖乖的打坐修煉。唯有阿長,深深地陷入了一段慘痛的回憶之中。

大概三日前晨修的路上,斐夷與阿長擦肩而過。也算是巧合,兩人當天心情都不很好,於是僅僅因為這一點點肢體摩擦便動起手來。

阿長的軟弱是出了名的,三回合下來便被斐夷打的體無完膚。阿長不敵,轉身逃走。只聽得斐夷在背後叫到:“別以為吃點苦頭就算了,墨少會讓你更加痛苦的。”

本以為那僅是一句單純的恐嚇,卻沒想到。呵,也不知那斐夷哪點好了,全派的女子都對他那麼的傾心,薇兒倒追他也近乎成了全派公開的秘密。事態發展到如此,究竟是斐夷的報復還是出於真愛?不過既然得罪了我,那麼你必須得死!阿長摸著胸口的小本子恨恨的想著。

“斐夷,昨晚沒休息好嗎?”樹蔭下,薇兒跪坐在樹幹旁,略顯嬌羞的怯怯問道。

“呵,你說呢?”斐夷打著哈欠,懶散的揉著眼角。

“都怪我不好。”說著,薇兒用力的扯了下斐夷的手臂,斐夷心無防備,竟整個人栽進了薇兒的懷裡。“那,不妨再睡一會兒吧。”少女雙手繞環,溫柔的抱著懷裡憊懶的心愛少年。少年也不抗拒,伸手抓住了少女垂在兩側的雙馬尾髮辮,把玩了一會兒倒也睡的香甜了。

“壞蛋,困成這樣還那麼不老實。”少女嬌嗔著熟睡的少年,滿滿的愛意,溢於唇邊。

召文帝書墨十五年蒲月初五晨,又一日大好的吐納蘊靈之時就這般在閒聊與恩愛中被白白浪費掉了。

回去的路上,王瑜思考著方才路過二人的樹蔭所見到的情意綿綿。明明昨日斐夷對薇兒還不冷不熱的,怎麼一夜間二人竟親密如此.。

“師姐,你覺得薇兒師姐的新男友怎麼樣?”

“剛剛偷瞄了一眼,蠻帥的,比之前的那些都要帥上許多,就是瘦了點。”

“嘿嘿師姐,我告訴你哦,他就是傳說中的墨王爺。看來派中的其他師姐們是要碎死了心了。”墨王爺,乃是派中女弟子們私下對斐夷的愛稱,因其與前朝皇室同姓,故此女弟子們到十分樂意尊他為王爺。

“誒?你是說那個傳說中才華橫溢且又美的沒邊的墨王爺?難怪她這次公然對本系弟子下手,往日她都是偷偷與他系弟子交往的。”

“是呀,長老的千金配王爺,真是門當戶對,像我們這些小民呀,還是老老實實修仙吧。”

“你這小丫頭,大夏天的懷春了吧?改天師姐給你物色個英俊的師兄,把你嫁出去算了。”

“唔,別呀,把師妹嫁了誰陪師姐聊這些趣聞啊。”

“算你乖巧,不過提到趣聞,今天不正是異界的什麼端午嗎?我在《異界科考錄》裡看過哦,說是異界的幾千年前有個人冤死投江了,為了紀念那個人異界人每年都會在蒲月初五包一種叫粽子的好吃的。”

“誒?好吃的?”

“看你這口水流的,走,師姐教你包。首先我們得去山下買些粽葉。”

“好噠,師姐對我最好啦,不如我就嫁給師姐得了。”

“蠢丫頭,我們倆都是女子,怎麼能婚嫁呢?”

自古以來,且不說哪個世界,八卦永遠是女性不可或缺的生活組成部分。其實王瑜本是不好偷聽這口的,可奈何那兩姐妹侃侃而談且不避旁人。所以一路同道的王瑜真是被迫聽了個遍。倘若王少俠真是有心參與,這倆姐妹多半還會將他拉去一起八卦一陣吧。

似乎聽到了些了不得的消息,該不該與斐夷交流下呢?原地靜止的王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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