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我國先賢學者把漢字的結構和使用情況歸納為六種情況,分別為“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註、假借”等,稱為“六書”。“六書”之名,最早見於《周禮·地官·保氏》“保氏掌諫王惡而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五曰六書。”但其中並沒有列明“六書”的具體名稱,也沒有對“六書”的詳細解釋。東漢學者許慎費幾十年的精力整理漢字,編成《說文解字》一書,他在《說文解字》中對古文字構成規則進行了概括和歸納。許慎在《說文解字∙敘》中說:“周禮八歲入小學,保氏教國子,先以六書:

一曰指事,指事者,視而可識,察而見意,上下是也;

二曰象形,象形者,畫成其物,隨體詰詘,日月是也;

三曰形聲,形聲者,以事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

四曰會意,會意者,比類合誼,以見指撝,武信是也;

五曰轉註,轉註者,建類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

六曰假借,假借者,本無其字,依聲託事,令長是也。”

許慎的解說,是歷史上首次對六書定義的正式記載。後世對六書的解說,仍以許義為核心,這就形成了我國最早的關於漢字構造的系統理論。

“六書”的漢字構造理論,極大地提高了人們對漢字構造的認知水平,極大地促進了漢字的廣泛使用,對文化的傳播功不可沒。筆者痴迷於我國優秀傳統文化,但卻尊古而不盲古,對傳統文化始終本著批判地接受的態度,遂不顧人微言輕,對“形聲字”的提法提出質疑,以求引起專家學者的反思,資之以一點微薄的參考。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許慎對形聲字的解釋為“形聲者,以事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意思就是江河以“水”表形,以“工”、“可”表聲。然事實是“工”與“江”,“可”與“河”的讀音並不相同,有的近似,有的乾脆就完全不同,怎麼能表聲呢?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據傳說,漢字最初是由黃帝時期的倉頡創造的。造字之初,數量有限,故一個字往往代表很多意義。比如《周易》中的“兌”字,取卦象而言義,其意義就相當廣泛,故託“說”而言之,為“言乎兌者”,凡“言乎兌者”皆為“說”。《說卦傳》曰:“兌,正秋也,萬物之所說也,故曰說言乎兌。”意思就是“兌”為仲秋之卦,其所代表的意義都用“說”這個字來表示。“說”這個字在古代沒有“說話”的意義,“說話”的意義用“曰”、“雲”等字表示,所謂“子曰詩云”可見也。“說”的本義就是“言乎兌者”。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隨著社會的發展,表義越來越要求精確,一個字代表多種意義越來越不適應人類交流和文化傳播的需要,於是人們發明了偏旁部首,加在這個字上以區別不同意義。還如“兌”字,只用“說”難以區分不同意義,於是人們添加不同偏旁,又創造出諸如“悅”、“脫”、“稅”、“銳”、“蛻”等字。這些字都與“兌”有關,其基本意義皆來自“兌”,而“兌”就成為這些字的字根。字根是漢字表義的根本,字根一般形體簡單,但形體越簡單的漢字,所代表的意義越籠統和繁雜。為什麼說這些字的基本意義皆取之於“兌”呢?前面說了,“兌”是正秋之卦,秋天是豐收的季節,食物豐富,吃飽了當然高興,故兌為“悅”;秋天果蓏成熟,瓜熟蒂落,故兌為“脫”;秋天又是國家徵稅的季節,故兌為“稅”;秋天子實成熟,果實上的芒棘變得很堅硬,比如棘藜,故兌為“銳”;秋天,許多動物會換毛,蛻去舊毛皮,然後換上厚密的新毛皮以備越冬,故兌為“蛻”。另外,秋天還是商品交易的旺季,故兌本身有交換的意義。《論語》“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這裡的“說”,後寫作“悅”。《易·大畜卦》:“輿說輹”,這裡的“說”,後寫作“脫”。悅、脫、稅、銳、蛻等這些字,其基本的意義實是來自“兌”無疑,但按“形聲字”的說法,這些字都屬形聲字,偏旁表形,而“兌”則只表聲了,這與事實就大相徑庭了。況且這些字的讀音各異,其聲不同,如何表聲?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我們不妨再舉一例,如以“戔”為字根的字。凡以“戔”為字根的字,都表細、小、少、缺的意義:~~微物。考字為證:線、賤、錢、箋、踐、餞、殘、盞、棧等漢字都以“戔”為字根。絲少為線;貝少曰賤;金小稱錢;紙小為箋;骨缺成殘;皿小為盞;跡(足印)少為踐;居少為棧;送行曰餞。為什麼送行曰餞呢?因為離別時以酒食送行,分別以後在一起進食的機會就少了;為什麼跡少為踐呢?因為在某個領域或地方很少活動,偶爾留下足跡才叫“踐”。比如說“日寇踐踏中華大地”,說明日寇是外族,它踏足中華大地並不太久,也不會太久,這裡自古以來沒有它留下的足跡。為什麼居少為棧呢?因為客棧是讓客人居住的,客人是不會久居客棧的。以上足以說明,字根加偏旁是漢字造字的一大方式及規律,其中字根表義,偏旁別之。

“形聲字”的提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後人不知古人的這種造字規律,專家們妄稱這種字為“形聲字”。字根本來是表義的,專家卻硬說是表音的;偏旁本來是表類別義的,專家硬說是表“形”的。這樣,“形聲字”的概念就把本來表義的字根看成是單純表音,把本來只起分類別義作用的偏旁反說是成表義(形)了。六書之中,“形聲字”的提法實質是不嚴謹的,也是不科學的,造成許多“秀才識字半片片”的笑話,也扭曲了古人造字的客觀規律。最近北大校長在演講時多處唸錯字的事,在網上弄得沸沸沸揚揚,這除了他本身的問題外,和根深蒂固的“形聲字”提法不無關係。

以字根為內核,加偏旁以別義的漢字佔了漢字總數的很大部分,而這些字大多被稱為“形聲字”,這不但不符合實際的造字規律,而且掩蓋了字根真正表義的事實,使人們失去了探求漢字本義的根據,從而對漢字的理解陷於膚淺。所以筆者建議廢除“形聲字”的提法,重新命名這種字根加偏旁的造字方式。希望專家和國家有關部門引起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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