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舊愛重逢後,男人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祕密

文/湯碗

01

時隔十年,柳青青沒想到會再次遇到陶宏,並且是在這麼狼狽的狀態下。

下午,柳青青正要往二樓包間送茶水,一個胖女人衝過來,二話不說揪住她的頭髮就往地上按,翻身一條腿騎在柳青青身上,邊打邊破口大罵,滿臉橫肉亂顫,吐沫星子亂飛。

原配打小三,劇情很老套。

最後三四個保安“架”著胖女人去了經理室,柳青青費了好大勁才站起來。工裝釦子被扯掉了,胸前春光若隱若現,柳青青雙手抱胸,低著頭往外走,一個身影擋在面前,遞過來一件男士夾克。

柳青青抬頭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愣住了。

是,陶宏。

儘管過了10年,儘管眼角被打得青腫,柳青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陶宏。

顯然,陶宏早就認出了柳青青,他把外套披在柳青青身上,扶著柳青青往外走。

柳青青沒有拒絕,實際上也無法拒絕,如果不是陶宏這件衣服,她本無法走出門。

出門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柳青青家。

房子是租的,12平米,屋內一床一桌一椅,柳青青的衣服放在一個大紙盒裡。

水盆裡有水,柳青青洗了臉,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轉下身,我換衣服。”

陶宏“嗯”了一聲,轉身站在小窗戶前往外看,心情出奇得平靜。

和舊愛重逢後,男人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02

陶宏跟柳青青是青梅竹馬,斜對門鄰居,陶宏比柳青青大一個月。

小學時候,陶宏從不上男生廁所解手,小夥伴們都猜測陶宏是假男生。有一次,幾個調皮的孩子硬把陶宏拽進男廁所,非要脫他的褲子看,陶宏急了,邊哭邊喊柳青青的名字。

柳青青也經常“欺負”陶宏,但她可以欺負,別人不可以。聽見陶宏哭喊,柳青青柳眉一挑,掂起一塊磚頭就衝進了男廁所,孩子們一鬨而散。

從那以後,那些熊孩子一看見柳青青和陶宏,就跳著腳喊“花紅柳青配鴛鴦”,柳青青每次聽見都要追著打,陶宏卻很受用的樣子,紅著臉笑。

陶宏喜歡柳青青,村裡人都知道,但是,柳青青看不上陶宏,嫌他“娘”。

陶宏是那種慢性子,做什麼事都不緊不慢,一說話就臉紅。從小到大,陶宏沒少受柳青青搶白,陶宏也不惱,紅著臉“嘿嘿”笑。

柳青青最見不得陶宏臉紅,她覺得男人臉紅是一種病。

柳青青18歲那年,村裡來了個賣皮帶的年輕男人,據說是大城市人,一米八大高個兒,留著長頭髮,牛仔褲把大長腿箍得緊繃繃的,一蹲下,屁股溝子都露出來半截。

後來,柳青青的娘瘋了一樣找柳青青,大家才發現,賣皮帶的男人也不見了。

再後來,陶宏說出去打工,他娘知道,兒子是想去找柳青青。兩個孩子打小一起長大,兒子那點心思,當孃的一清二楚,但是苦勸無用,也只好放他走。

陶宏不幹別的,就在火車站賣茶葉蛋,他希望能在這個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遇上柳青青。直到賣到第六個火車站的時候,他遇到了嶽紅,結了婚,在這個城市落了腳。

嶽紅有輕微小兒麻痺後遺症,嫁給陶宏之前,結過一次婚,還帶個5歲女兒。但是陶宏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一窮二白,所以,就當是搭夥過日子,算是安了家。

陶宏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沒想到他真的找到了柳青青,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胖女人的罵聲還在耳旁,“小三兒”一詞,像一條蟲子鑽進陶宏心裡,膈應得很。所以,柳青青不說,他也不問。

03

柳青青換好了衣服,瞧著陶宏的背影發了呆。

十年沒見,陶宏蒼老了許多,身材更顯得瘦小,微駝著背,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朝氣。柳青青搖了搖頭,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

柳青青走過去,輕輕環住了陶宏的腰,把下顎擱在陶宏的腦袋上。陶宏身體顫抖了一下,輕輕掰開了柳青青的手。柳青青嘆了口氣:“你也嫌我?”

陶宏轉過身,仰臉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柳青青,柳青青發現新大陸似的,一把抓起陶宏的手問道:“小陶宏,你臉不紅了?”

陶宏撓了撓頭:“我,以前只是看到你會臉紅。”

柳青青眼睛裡閃了一下光,隨即又黯淡下去,拉著陶宏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邊:“說說話,可以嗎?”

陶宏點點頭,柳青青開始說這些年的經歷,說皮帶男的變態,說前男友的薄情,說這些年的顛簸,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只是她在說到胖女人的時候,略顯難堪,畢竟,當小三兒不是啥光彩的事兒。

柳青青說,陶宏聽,聽著聽著他眼睛就溼潤了,臉又紅了。

和舊愛重逢後,男人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04

陶宏給柳青青重新租了房子,花了幾百塊錢買了點生活用品,過了幾天,又找人給柳青青找了份學校保安的工作。

做這些,陶宏沒告訴嶽紅。一是他跟柳青青清清白白,二是陶宏本來就話少,平時在家二人交流也不多,三是家裡經濟大權都是嶽紅掌握著,陶宏為柳青青花這幾百塊錢,不想讓嶽紅知道。

但嶽紅還是知道了。

陶宏跟嶽紅在火車站經營著一家小百貨店,一家人吃住在一起,陶宏三天兩頭往外跑,顯然是不正常的。

再者,陶宏不是會說謊的人。陶宏只有兩種狀態下會臉紅,一個是見到柳青青,另一個就是說謊。所以,嶽紅稍一詐,陶宏就全交代了。

柳青青來了一個多月了,除了幫她置辦些東西,兩個人拉過手,也抱過,但僅限於此,陶宏心裡一點漣漪都沒有,自然也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所以嶽紅問,陶宏並不覺得心虧,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但是嶽紅不信。

嶽紅第一次婚姻,只告訴陶宏說前夫有暴力傾向,其實更重要的原因嶽紅沒說,那就是前夫公然帶女人回家,還當著她的面故意做那事兒,那女人叫得跟殺豬一樣。

一想到自己居然跟畜生一樣的前夫睡了幾年,還睡出來個女兒,嶽紅都恨不得抽死自己。

這是她心裡的一個梗,一個過不去的坎兒。

嶽紅看上陶宏的,就是他的慢性子,慢性子人都好脾氣。就衝著陶宏老實本分,嶽紅義無反顧嫁給了陶宏。

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陶宏,居然也會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嶽紅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05

嶽紅在出租屋門口堵了柳青青。

柳青青一點都不介意,喊著嫂子往屋裡讓,嶽紅冷然一笑:“嫂子?恐怕馬上我就該讓位了吧?能看上,你就直接拿走。”

這話讓柳青青很不舒服,她剛要開口解釋,嶽紅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不過,就算你願意倒貼,陶宏也不一定能看上你,他都告訴我了,你這種女人,就是給人做小三兒的破鞋……”

柳青青額頭青筋暴起,轉身進了屋,上了鎖。

柳青青是看不上陶宏,以前看不上,現在還看不上。雖然她也想過滿足陶宏一回,但每到關鍵時候,陶宏就裝柳下惠,柳青青也就算了。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陶宏會把自己當小三兒的事告訴嶽紅。

第二天傍晚,柳青青打電話給陶宏,說他幫自己這麼多,無論如何都要請他吃頓飯。

柳青青在家裡招待的陶宏,炒了幾個家鄉菜,熬了小米粥,還親手烙了蔥油餅,取了一瓶紅酒,一口一聲謝謝哥幫忙,還是哥最親,陶宏的臉就又紅了。

酒過半酣,兩個人說起童年往事,都唏噓不已。陶宏說,你知道嗎青青,我為你,命都可以不要,可你呢?你為什麼,為什麼……

柳青青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心,但一想到嶽紅鄙視自己的神態,她還是一杯接一杯灌了陶宏的酒。然後她把陶宏扶倒了床上,半脫了衣服,抱著陶宏拍了照,發給嶽紅。

離婚事宜一點都不復雜。

嶽紅把柳青青發的照片拿給陶宏看,陶宏臉紅了一下,默默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提著皮箱出了門。

陶宏提著皮箱來找柳青青的時候,把柳青青嚇了一跳。

真離了?嗯。

你怎麼那麼傻?咱倆啥事兒沒有,你為什麼要離婚?

有沒有你,這婚都得離,只是,我除了這兒,其他沒地方去,要不,咱還回老家吧?

柳青青一屁股坐在床上,尖聲叫道,要回你回去,我才不回去,回也不跟你回去。

和舊愛重逢後,男人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06

陶宏說得沒錯,有沒有柳青青,嶽紅早晚也會跟他離婚。

嶽紅清楚地知道,陶宏跟柳青青啥事兒都沒有,但是她從心裡感謝柳青青的出現,更感激柳青青發照片給她。這樣,她才能有理由,讓陶宏淨身出戶,怎麼來的還怎麼走。

柳青青不知道,陶宏是真的“不行”,陶宏跟嶽紅結婚這幾年,純粹是搭夥過日子。從新婚第一夜,陶宏就沒能完成男人那個活兒。

柳青青不知道的是,陶宏的“不行”,是因為她。

柳青青走後第二年,陶宏就找到了皮帶男,那時候柳青青已經跟皮帶男分手了。

當著陶宏的面,皮帶男把柳青青罵得一文不值,陶宏忍不住要揍皮帶男,但是身材瘦小的他,根本不是皮帶男的對手。

皮帶男把陶宏揍了個鼻青臉腫,尖頭皮鞋踢在陶宏襠部,一腳踢斷了陶宏的香火命脈。

這些事兒,陶宏不說,柳青青永遠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這個從小就甩不掉的尾巴,又黏上自己了,只是看到陶宏臉紅時,會想起陶宏說的那句話。

我只是,看到你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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