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助十年貧困學生為他安排工作,直到那天差點摔癱才知他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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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號機就位——”

“燈光師呢?光線再亮一些——”

導演高小白確定鏡頭中的徐又絨呈現最美角度時,朝臺上比了個OK的手勢。徐又絨點頭,剛剛還略顯疲憊的身體,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燈光聚焦到她身上時,她宛如戲精。

“半雲吶,你知道今天是姐姐三十歲生日嗎?”徐又絨語氣嬌嗲,說著就往男主持紀半雲身上靠。

紀半雲不敢後退太多,身體僵硬,乾笑著說:“又絨姐生日快樂。”

“沒給姐準備禮物嗎?”徐又絨眼角上挑,賣弄風情。

紀半雲滿臉通紅,嚇得不敢接話。徐又絨直接將手伸向他的胸膛,按了又按,就在大家期待徐又絨會有更出格的表現時,她的動作戛然而止。

“真是個傻子。”徐又絨用極低的聲音取笑他,隨即離開他的胸口。

吃年輕小鮮肉的豆腐,是徐又絨促進節目收視率,製造話題的一大利器。她大膽輕佻的形象漸入人心,大家已經分不清她是為了節目犧牲自己,還是真的好男色如命。

“哇,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驚喜的禮物,特別硬哦。”徐又絨對著鏡頭,誇張地將自己的竊喜發揮到極致。

全場觀眾的反應掀起一波高潮。

徐又絨向高小白拋眼色,高小白跨上臺,衝所有人喊道:“OK,到這兒為止,謝謝大家。”

觀眾在場務的安排下離場,道具組也開始收拾器材。燈光暗下來,徐又絨揉了揉脖子,換上一副輕快的表情,她拍拍手,“Hey,寶貝們,晚餐走一波!”

除了幾個男性工作人員捧場外,年輕的姑娘們紛紛急吼吼地往外走。

“又絨姐,我們就不吃啦,生日快樂。”

“她們去哪兒?晚上有別的局?”徐又絨好奇地問。

“去看小奶狗吧。”高小白不以為然地說。

“小……小奶狗?”徐又絨更好奇了。

“嗯,你不知道?七點新聞直播間來了一名實習主播,長得挺帥,氣質據說軟萌可愛,姑娘們叫他小奶狗。”高小白解釋時,兀自翻了個白眼。

頂著一頭利落短髮,穿搭一向“潮男”的高小白,儼然一副帥T形象,根本不屑所謂長得好看的其他男生。

而當徐又絨也對這名小奶狗展露出興趣時,高小白就更加不滿了。

“你這一說,我是聽過咱們臺裡來了這麼號人,走,看看新同事去?”徐又絨手臂環上高小白的脖子,不管她願不願意,拖著她往新聞演播廳走。

紀半雲站在原地,並未走。有工作人員朝他嚷嚷,讓他幫忙收拾現場,紀半雲手攥成拳頭,捏得發白,面上卻沒有任何愉快。

沒有後臺,沒有金主的紀半雲存在於舞臺的唯一價值,就是被徐又絨欺負與調戲,這樣剪輯才會多給他幾個鏡頭。

二十三歲的男孩兒心裡,酸澀莫名。

2

新聞直播間內。

孟辰銘坐得端正,翻著跟前的稿子,不斷深呼吸。

“哇,太可愛了,他是在嘟嘴嗎?”

“皮膚好白哦,想知道他用的什麼面膜。”

“喂,直男不用護膚品吧。”

徐又絨在一群女生花痴的讚歎下,見到了孟主播的廬山真面目。沒錯,他是長得白皙,五官清秀,氣質也是討女孩子喜歡的類型。可自己見了他,怎麼就忍不住要上去揍他呢。

剛走兩步,徐又絨便被高小白攔住,“你瘋了?這是直播間。”

“你不知道,就這傢伙,長得細皮嫩肉,其實是個衣冠禽獸。”徐又絨激動之下,嗓門兒變大,身旁的編導們嚇得虎軀一震。

孟辰銘皺著眉,往這邊看了過來,引起一片尖叫,偏偏他的目光沒有落到徐又絨身上,那模樣,彷彿故意略過她。

“一姐息怒,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要開始直播了。”編導們對著徐又絨半哄半勸。

說起徐又絨跟孟辰銘之間的糾紛,那得回到下午一點。

徐又絨接到臺裡的電話,《拜託又絨姐》臨時加錄一場。她開車到臺裡,走到大廳時,有個冒失鬼急匆匆路過她身邊,撞到她,一聲“道歉”沒有,還刮壞了她的裙子。段染線織的鏤空裙,勾出一條線,就難看至極。徐又絨機智地將絲巾繞著腰紮了一圈,剛好遮住勾出線條的一塊,才算解了這難堪。

那一刻,怒火中燒的徐又絨牢牢記住了他的臉,長得乖巧,卻人品堪憂的一張臉。沒料到,如今的小姑娘,竟然喜歡這樣的斯文敗類。

徐又絨搬了把椅子,坐在錄像機後,看他播新聞。

孟辰銘坐得筆直,看得出有些緊張,但專業素養自他開口的一剎那,便顯現出來。純正的播音腔,語速較急的句子也咬得字正腔圓。私人情緒不洩露,對社會新聞中受害人的同情卻全在抑揚頓挫的語調裡。

有那麼一秒,連徐又絨都恍了神。

可很快,她便清醒了。

七點新聞直播完畢後,有編導起身給孟辰銘鼓掌。他卻一張臉慘白,飛快地跑出門,一眼不看那些為他尖叫的姑娘們。

掠過徐又絨身邊時,他的西裝紐扣偏那麼巧,卡進她裙子的縫隙裡,用力一帶,竟扯出一團毛線,拖了一地。徐又絨的短裙,立刻變超短裙。

“混蛋,你故意的吧!”徐又絨氣極,將毛線拉斷,隨即追著孟辰銘跑出去。

孟辰銘長腿邁出的步子很大,徐又絨氣喘吁吁才勉強追上他,他卻轉身進了男廁所。

“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有種別出來!”徐又絨衝著男廁所裡面喊道。

無人回應。

“我說你這個孬種,敢扯我裙子,不敢面對我嗎?”徐又絨加大嗓門兒,站在衛生間門外都聽到自己的迴音。

“你……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這麼粗魯,不知羞恥的嗎?”裡面終於傳來孟辰銘不滿的聲音。

粗魯?不知羞恥?徐又絨怒極反笑。

她打量了一下男廁的門,這個時間點,臺裡的人都下班了,男廁裡應該只有他一個。徐又絨眼珠滴溜溜一轉,腦子裡冒出一個餿主意。

她將包上裝飾用的鎖摘下,直接將男廁的門從外反鎖。

皮這一下,徐又絨內心頓時暢快淋漓。

初出茅廬的混小子,敢在你祖師奶奶頭上動土,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

3

次日,臺裡通知開會,內容是針對今年節目內容的整改。

徐又絨慣例遲到,她走進會議室時,臺裡的大小主持人、主播們都已來齊,大家自覺將最靠近臺長的位置讓給她。

摘掉墨鏡,徐又絨才發現自己對面坐著的竟是孟辰銘,他眼下一片烏青,大約是昨夜沒睡好,徐又絨唇角揚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孟辰銘與她四目相對,她越得意,他的眉頭便越發皺。

“《拜託又絨姐》依舊是我們臺,乃至整個綜藝界收視率最佳,週六黃金檔時間不變,但上頭有規定,我們得增加一些主旋律的東西。”臺長望著徐又絨說。

“老樣子,您說了算,我執行就好。”徐又絨回得輕巧。

二人一來一去,完全忽略坐在角落裡的紀半雲。他是《拜託又絨姐》的唯一男主持,可不管是節目的整改方案,還是收視率的維持成績,他都無權參與話題。

也對,這檔節目以徐又絨的名字命名,她是綜藝女王,他又是什麼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罷了。大家捧著她,踩著自己,絲毫不奇怪。

“七點新聞昨天的收視率很高,網上對於主播的話題討論度也很高,以主播的個人魅力帶動年輕人愛上看新聞,是一件好事。”臺長用讚許的目光望向孟辰銘。

孟辰銘微微點頭,然後站起來,謙虛地表示:“還需要跟各位前輩多多學習。”

徐又絨望著他,唇角似笑非笑。

會議結束,徐又絨在走廊堵住孟辰銘。

“在廁所待了一夜的感覺如何?”她直接挑釁他。

“你真的很惡毒,我從沒得罪過你。”孟辰銘說。

“勾壞我裙子兩次,還算不得罪?這要換了別人,我把他鎖廁所三天。”徐又絨雙手抱臂,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孟辰銘想了想,忽然開口說了句:“對不起。”

他的目光澄澈,語氣真誠,殺得徐又絨措手不及。

“你早態度好一些……不就什麼事兒也沒了嘛……”徐又絨走近他,想拍拍他的肩,給後輩來一個“愛的鼓勵”,孟辰銘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像小狗一樣,使勁兒嗅了起來。

“剛誇你態度好,你就……”徐又絨驀地反感起來。

“你身上的味道是……蝴蝶夫人?”孟辰銘問。

徐又絨抽回手,對這個冒失鬼表現出輕蔑,“對,今年的限量珍藏版,你知道就不錯了,不過……憑你的收入,是買不起的。”

孟辰銘抿著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徐又絨以為他被自己激怒,更進一步道:“你不要以為自己首播成績還不錯,就得意忘形。在這臺裡,我才是老大,就算是臺長,也得對我禮讓三分。”

孟辰銘面色難看,還摻雜著一些複雜感情。

“野雞大學畢業的綜藝咖,果真沒素養嗎?”他冷冷的這一句話,令徐又絨心態直接崩到谷底。徐又絨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如此狼狽地撕下面具。

有的人,看似無害。怎麼說起狠話來,那麼精準毒辣呢?

這一瞬間,徐又絨不知道該如何收拾表情,而孟辰銘說完這句話後,便後悔得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真的……”徐又絨找不到形容詞。

孟辰銘微微彎了彎腰,當作慌張的致歉,隨即離開。

另一邊。

走在最後的紀半雲也被人攔下。

“我們進一步說話?”那人邀道。

“可以。”紀半雲查看一圈,並沒人注意自己這個小螻蟻,於是放心地跟著那人走至消防通道內進行密談。

4

《拜託又絨姐》五週年特別節目錄製前一天,紀半雲提出離職。他走得匆忙,殺得製作組措手不及。

“現在需要一個男主持,你有推薦人選嗎?”高小白問徐又絨。

“臺裡的男主持檔期都滿了吧?”徐又絨心不在焉地反問。

“嗯,差不多,實在不行,申請外調吧,或者找藝人當嘉賓主持。”高小白給出意見。

“不用,我看好了一個,肯定有檔期。”徐又絨笑得雞賊。

高小白內心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你該不會……”

此時,孟辰銘從臺長辦公室出來,剛好遇見笑容高深莫測的徐又絨以及高小白。

孟辰銘與高小白互相打了招呼,卻望著徐又絨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徐又絨也沒開口,二人帶著某種奇妙的對峙,擦肩而過。

呵,沒大沒小的傢伙,你給我等著。徐又絨在內心耍狠道。

第二天,孟辰銘拿著臺本,站在徐又絨面前時,不情願寫在臉上。

徐又絨是故意的,這個傢伙不是自視甚高,瞧不起她這種綜藝咖麼?科班出身了不起?新聞主播了不起?她一定會讓他知道,在舞臺上,她的現場掌控力,是所有對手主持人的噩夢。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徐又絨皮笑肉不笑。

“你……不許叫我小朋友。你這人怎麼……”孟辰銘感到不悅,卻咽回了後半句,似乎是不忍。

“這裡是我的舞臺,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徐又絨沒察覺到他隱忍的情緒,依舊囂張跋扈。

“外表越是虛張聲勢,內心就越是軟弱,你在害怕什麼?”孟辰銘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走去後臺另一間屋子,留下徐又絨怔在原地很久回不過神。

這一期的節目,對比之前的,進行了大幅度整改,增加了“整蠱推理”環節。為了節目的可看性,原本徐又絨跟導演組商量好,瞞著孟辰銘整蠱他,導演組又私底下切換方案,決定將整蠱目標換成徐又絨本人。

節目錄制前一小時。

徐又絨獨自在專屬化妝間喝咖啡,按照她的構想,孟辰銘應該已經收到了“驚喜禮包”,拆開的一瞬間,盒底掉落,各色顏料會噴到他的臉上、手上,這一幕會被藏在角落的攝像頭記錄。顏料被徐又絨私下叫人換了牌子,換成了最難洗的一種,徐又絨想讓孟辰銘出糗。

突然,燈管爆破,徐又絨嚇了一跳,手機掉在地上,整個化妝間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徐又絨尖叫道。

她摸索著找到手機,打開手電筒,走到門邊,拉了幾下,卻發現門居然被反鎖。

“搞什麼?”徐又絨拍了一下門,隨即扯開嗓子叫道,“外面有人嗎?有人嗎?”

她生氣又驚慌的模樣,被攝像頭記錄著,出現在大熒幕上,場內的觀眾對徐又絨被整蠱時真實的反應喜聞樂見。

“辰銘,我可是冒著被她打死的風險,幫你報仇了。”高小白拱了孟辰銘的肩膀一下。

“這是你們的主意,不是我的。”孟辰銘面無表情,目光盯著監視器,一動不動。

高小白聳了聳肩,回過頭的時候,她的目光裡浮現出一絲誰也看不明白的意味,幽深而複雜。看孟辰銘的神情,他似乎並不記恨徐又絨將他關在廁所一夜的事情。

緊接著,似乎有人拉響了早就安裝在化妝間的裝置,隨著一聲引爆聲,有什麼東西迅速燃燒,放出耀眼的白光。

觀眾感覺新奇,越來越興奮。

徐又絨皺著眉頭,扒著門,開始咳嗽、流淚,不斷拍打著門。

“你們放的什麼?”孟辰銘問。

“一點催淚彈。”高小白回道。

畫面內,徐又絨似乎感覺很難受,癱倒在地,捂著口鼻,眼角已經流出大量眼淚。孟辰銘拔腿就跑,找到徐又絨的化妝間,一腳踢開門。而高小白緊跟其後。

空氣中有一股腋臭味,孟辰銘進門的一瞬間,也不禁流淚、咳嗽。他扶起徐又絨,“我們快離開這裡,走。”

徐又絨似乎喪失了意識,腿腳發軟,孟辰銘將她背起,快速出門。高小白雙手懸在半空,想要做些什麼,可慢了一步。她的好朋友,現在被一個男人背在肩上,還真是悵然若失。

一群工作人員圍了過來,孟辰銘喊道:“快,打120,叫救護車。”

在場等著看熱鬧的觀眾們,這才驚覺,整蠱似乎變成了事故,他們議論紛紛,開始了各種陰謀論。

5

四周出奇的安靜。

她第一次察覺,孟辰銘確實長得挺好看,睫毛比女孩子的更加纖長,鼻樑高挺,皮膚白皙,不知夢見了什麼,他微微笑起來,露出兩頰淺淺的酒窩。徐又絨的心,驀地塌陷了一塊。

孟辰銘忽然睜眼,與她四目相對,徐又絨避無可避,心思一覽無遺。

“事情查清楚了,有人把煙霧彈,換成了催淚瓦斯彈,裡面裝了西埃斯。再晚一點,你可能會沒命。”他嚴肅地說。

徐又絨後背發涼。

“你得罪過誰?”孟辰銘話剛問出口,又自問自答,“你這囂張的性格,估計得罪的人不少,自己分不清了吧。”

“你這小子說話,非這麼刺人麼?我還幫過很多人,捐助過很多人,怎麼不說呢?”徐又絨不滿。

“你的意思是有人以怨報德嗎?”孟辰銘問。

徐又絨懶得再搭理他,反手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機。DGV電視臺正在插播一段娛樂節目的預報,紀半雲擔任男主持。

“原來他去了DGV……”徐又絨冷笑。

孟辰銘盯著電視屏幕,眉頭緊皺。

“你怎麼了?”徐又絨問。

“你沒覺得……他的新節目,跟我們整改後的《拜託又絨姐》非常相似嗎?”孟辰銘說。

“不奇怪,國內的綜藝節目內容都是抄來抄去,模式都是借鑑國外的。”徐又絨不以為意。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孟辰銘轉頭,凝視著徐又絨,似乎在逼迫她承認某些觸手可及的真相。

頓了頓,徐又絨深吸一口氣,“紀半雲家境不好,我資助他讀完大學,又讓他進了電視臺,他沒有要害我的理由。”

“那他為什麼跳槽?”孟辰銘總能掐住重點。

“……人往高處走。”徐又絨梗著脖子,不肯認輸,只是,她臉上的沮喪怎麼都掩飾不住。

孟辰銘本來想說“那他為什麼在節目錄制前一天突然跳槽”,但終究不忍,沉默片刻,他說了句:“對不起。”

“沒事兒,扯平了。”徐又絨說。

“我是說,我冤枉你了。之前兩次劃破你的裙子,不是我有意的,而是我肚子痛,有人在我杯子裡下了藥,杯子口的味道是你身上的香水味,我以為是你乾的。不過,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孟辰銘說。

“誰?”徐又絨揚眉。

“嗯……你今天沒有擦香水。”孟辰銘轉過話題,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徐又絨,徐又絨的心跳猝然慢了半拍。

“蝴蝶夫人很貴的……大多數人都是買來收藏用。”徐又絨的語氣忽然有些慫。

“這麼珍稀的香水,你買來放在哪裡,應該只有關係親密的人知道吧。”孟辰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的模樣。

徐又絨看著他的喉結微微聳動,清晰的吞嚥聲在耳畔響起,居然有些臉紅心跳。

她鬼使神差問了一句:“我出院之後,一起吃飯嗎?”

“嗯?”孟辰銘回過神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陰曆生日。”徐又絨強調了一遍。

“那你等等我。”孟辰銘起身,出了病房。

“你去哪兒?”徐又絨在他身後問。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他火急火燎地回了一句,身影消失在門外。

徐又絨忽然理解了姑娘們為什麼對他痴迷,播新聞時沉穩內斂,卻不失悲憫之心,生活中謹慎細微,卻又風風火火。

自己想什麼呢?徐又絨拍了下腦袋。

太久沒談戀愛了吧,才會對他心動。

6

一小時後,孟辰銘和臺長同時跨進病房門。

“爸?”孟辰銘後退幾步,讓臺長先進。

“嗯,急吼吼的幹什麼?一點不沉穩。”臺長說話嚴厲,語氣卻慈愛。

徐又絨卻傻了眼,孟辰銘是……臺長的兒子?

“我爸深愛我媽,所以我是跟媽姓的。”孟辰銘看出徐又絨的訝異,輕巧地解釋道,然後將手中的蛋糕放在床頭。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啊,一週後才是。”臺長看了一眼道。

徐又絨莫名尷尬,謊言被揭穿得如此之快。

“又絨是我資助的學生,她雖然在讀書上沒天賦,主持上卻很有想法。來我們臺裡,我是讓她當花旦,她自己要扮丑角,結果靠出位的言行闖出一片天。你都沒有她的勇氣和魄力,要向她學習。”臺長對孟辰銘說。

“原來你就是徐嘉麗?徐又絨是你的藝名?你就是我爸資助了十年的學生?”孟辰銘也傻了眼,有著不亞於徐又絨內心的詫異。

反應過來後,他的唇角卻微微揚了揚,“你騙我,太壞了。”

徐又絨雙手合十,差點念出阿彌陀佛。她只是想跟他一起吃飯,沒料到劇情這麼發展。

臺長忽然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叮囑徐又絨好好養病道:“你放心,臺裡一定給你一個說法,不管是誰在搞鬼,就算已經離開了我們臺,我也給你揪出來。”

言下之意,臺長也默認了害她的人,不在臺裡。

他們似乎都肯定那個人就是紀半雲,徐又絨原本不信,此刻內心卻有些動搖。

“你們年輕人過生日,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參與了,臺裡還有事,先走了。”臺長告辭,把空間留給面面相覷的二人。

空氣凝固了好幾秒,二人都因臺長的到來,褪下保護色,赤誠相對。

“那就……提前給你過生日吧。”孟辰銘打開蛋糕盒。

盒子裡躺著七八塊不同材料的糕點,芝士、千層、慕斯、戚風蛋糕……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乾脆都買了,你最近有點倒黴,多吃甜點,可以消除……”孟辰銘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嗯,消除業障。”

“去你的吧。”徐又絨笑出聲來,“你想胖死我嗎?”

嘴上嫌棄,徐又絨的手卻不自覺伸出,拿起一塊便吃起來,順帶將另一塊塞給孟辰銘,孟辰銘接過,吃得滿嘴都是奶油。

二人相視一笑,恩怨了了。

孟辰銘覺得,眼前這個虛張聲勢的姑娘,有著區別於所有其他姑娘的特別。這種特別消除了他從前的偏見,讓他覺得可愛,甚至是,有些喜歡她了。

他莫名覺得,他爸爸選擇資助她、栽培她,讓他聽著她的名字這麼多年,卻從來不知道她是誰,忽然有那麼一天,她和他的遇見,竟是這樣不打不相識的場面,一切會不會是天意呢?

他長大了,依然保有純真。她成熟了,看似無堅不摧。他們,其實是相遇在對的時間吧?

孟辰銘覺得大約是嘴邊的甜品作祟,吃到胃裡,融進身體裡,才讓自己的想法變得這樣奇怪又甜膩。

DGV的新綜藝欄目剛上線一期,就被撤檔,原因不明。《拜託又絨姐》改版之後,收視再創巔峰,徐又絨的大膽犀利與孟辰銘正兒八經的主播腔,融合成了一種獨特的風格,觀眾十分喜愛。

臺下,徐又絨跟孟辰銘逐漸走近的消息,在臺內傳得風風雨雨,有大膽的員工猜測他們在戀愛。臺長似乎對這件事樂見其成,甚至放出風聲,進行了一波甜蜜的炒作。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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