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遊學詩記」第二回:細察萬物描其色,風人之味自取來!

嘯月山人乃飽學之士,聲名遐邇,文名遠達,深得族人敬慕。

眾人得知阿遊與嘯月山人師徒名分已定,十分歡喜張羅夜宴。

「阿遊學詩記」第二回:細察萬物描其色,風人之味自取來!

是夜,新月東懸,眾星爍微。

夜宴設在宗祠大院外開闊的空地上,族長逹文先生、族老石爾先生以及族內的大部分青年才俊皆有列席,一為慶賀夫子得一佳徒,另外也有族內小聚之意。

夫子和幾位族內耆老、族長同列席首,阿遊也被眾人塞到夫子的身邊,時刻聆聽提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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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半巡,眾人皆醺。

逹文先生一時興趣大起,拉過身邊正在啃嚼的阿遊,曰:“小子欲學詩,吾且問你一二。”

說罷,指著丈外鬱鬱蔥蔥的新柳,問道:“此為何物?”

阿遊放下手中食物,道:“柳樹!”

夫子在一旁持著敲之,阿遊苦道:“月下春柳!”

夫子再敲之,阿遊沉吟半餉,曰:“莫非發思之物?”

族老石爾先生笑道:“小子取巧,再答!”

阿遊逐漸從容,答曰:“新柳別是奪心木,一絲一縷總關情!”

眾人大笑,夫子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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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詩首學意,此為千古不移之理。

但是,‘意’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之物,它形於外而得於內,發乎情而感在心。

象為萬物表,意為萬物主。

意,其性無形無色無聲無味,可以著人之色,又可以去人之味,又可分為有我、無我之意。

夫子問阿遊柳樹是何物?阿遊開始回答是‘柳樹’,柳樹只是最平常的認知,任何人都知道,此為表象,所以夫子不悅。

阿遊第二次回答‘月下春柳’,此時阿遊對柳樹有了一定的認知,知道借景之法,月白柳青,不失為美景。但是,夫子仍不滿意,因為這仍是表象,不過增了些修飾。有如很多人寫詩,景色寫的琳琅滿目,但讀起來感覺很生分,不傳神,不生動,這是神未透、意不精之故。

再後來,阿遊學聰明瞭,不再正面回答,而是說“此乃發思之物”。楊柳髮絲,古人早已賦予其思念依依的意象,此說取巧,但已觸摸詩詞的三分真意。

「阿遊學詩記」第二回:細察萬物描其色,風人之味自取來!​石爾先生最後迫問之,阿遊已得其味。

萬物本無情,只是因為人的心中有所寄託,在不同人的眼裡心中就有了不同的感觸。遊子見柳色,可思鄉;遊客見柳色,可感春;思婦見柳樹,可相思。所以,才會有‘一絲一縷總關情’之說。這說明阿遊已可以藉此物發自己之思,著自己之色,得自己之味了。

是故,初學詩者,當‘用所詠物之物著自己之味’為佳!

道常人之言,又或者生描死刻,均不足取也。

特別感謝: 恭請石爾先生、逹文先生入本文傳詩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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