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球員口述:在海外聯賽打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譯者:傻子_Maybe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對於不少NBA球迷來說,NBA之外的籃球世界是充滿神秘的。在某些情況下,他們會密切一些簽約海外球隊的知名球員——比如一些預測高順位新秀選擇了“跳過大學,直接和職業球隊簽約”這樣的非傳統道路(比如詹寧斯和穆迪埃),比如一些前NBA球員去到異國他鄉的籃球聯盟,或是為了尋求一份養家餬口的薪水,或是為了證明自己依然具有在NBA中立足的能力。

有幾位是在海外開始他的職業生涯,並最終成功登陸NBA;有一些是因為沒有再接到來自NBA球隊的電話;其中也有那麼幾位,在NBA 2011年的短暫停擺期間去到國外找到了臨時的工作;還有幾位球員從未登上過NBA的賽場,但是在海外打球的他們也賺到了非常可觀的薪水;當然,他們中也有從來沒有放棄過“NBA夢”的球員,他們渴望利用海外效力的經歷提升自我,並且嘗試著去贏得NBA球探們的注意。

由於其中有一些球員依然在為他們所提及的球隊效力,或是不願意因為透露內部信息而錯失某些潛在的簽約機會,所以我們會順應他們的要求,在後文中對他們進行匿名處理。

“失了智”的教練

加雷特-坦普爾(Garrett Temple,已經在NBA效力了8個賽季的老將):

“我曾在停擺期間去到意大利打球,在那裡我所經歷的最糟糕的事情是,我遇到了一個瘋狂的主教練。在籃球圈子中, 來自塞爾維亞的教練被普遍認為擁有瘋狂的基因。我當時的教練是個意大利人,不幸的是,他那股瘋狂勁頭和你說聽說過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塞爾維亞教練們如出一轍。他非常的固執,還總是喜歡不停地咒罵我。他會說英語,但是一旦我沒法理解他的意思,那麼我能從他口中聽到的英語單詞就只剩下那些咒罵人的詞語。

“歐洲教練在與球員溝通時,最喜歡用的單詞之一就是‘娘們(Pussy)’。如果你來自美國,那麼他們就會在某些場合裡管你叫做‘娘們’。在歐洲,這是教練們認為能準確用來形容你很‘軟’的單詞——儘管很多情況下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也許你就只是投丟了一個球,或者是失誤了把球權送給了對手(那麼他就會叫你娘們)。

“在為那支球隊效力期間,每場比賽我至少要聽到5次教練管我叫‘娘們’,我自然是惱火極了,到了後來,事態發展到我會和他對峙,說出‘你信不信我艹翻你?我非常不喜歡你用那種狗屎罵我’這樣的話。打比賽時我不得不去尋求一些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的辦法,好讓自己能把怒氣給壓下去。但他(教練)還是會‘堅持不懈’地挑釁你,跟瘋子似的。

“有一次,我們要迎來幾場電視直播的比賽,我的隊友們提前警告我:‘做好心理準備,他在有直播的比賽中只會比平常更瘋。’果不其然,在一場直播比賽中,在裁判做了一個讓他非常不滿意的吹罰之後,他直接從板凳上跳了起來,開始衝著裁判發飆。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三歲小孩子在蠻不講理地撒潑——他四腳朝天地躺在了球場上,可怕的尖叫聲從他的肺裡爆發出來,地板在他的拳擊腳跺之下發出巨大的噪音。這個場景持續了起碼有5秒鐘,時至今日,我依然覺得這是我這輩子能在一位教練身上看到的最恐怖的事情。我依然不敢相信它真的發生了。”

阿什頓-吉布斯(Ashton Gibbs,過去六年在多個國家的籃球聯賽中效力):“我為一位塞爾維亞的教練效力過。有一場比賽我們半場落後10分,那位教練做了一件我前所未見的事情。他朝著我的一位隊友單膝下跪,咆哮道:‘來!狠狠地扇我!狠狠地打這張臭臉!扇我!’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他採取了這樣的舉動,但是他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嘗試著告訴我們,‘你們打得太軟了’,所以他堅持讓我們其中一位球員扇他耳光。

“一開始我的這位隊友並沒有聽從教練的指令,但是教練繼續衝著他咆哮,堅持要他這麼做,所以他還是在教練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教練大吼道:‘用力點!你這個娘們!’我的隊友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拍在教練的臉上,但是每一下的力道依然都很小,於是教練還是在那裡繼續喊著。終於,我的這位球員稍微用力地抽了教練一耳光,而教練也終於就此罷手,可能他認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就是我們的半場更衣室演說:罵我們是‘娘們’,指責我們毫無鬥志,然後堅持讓我們扇他的耳光(大笑)。

“我們最後輸了。”

某前NBA球員(現為海外球隊效力):“我遇到過一個把每一個美國球員都視為‘軟蛋’的教練。如果你要細究其中的邏輯,那麼他會告訴你美國球員打得一點也不強硬,我們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我們就是一群娘們——原因就是我們生長於美國。而且在他的眼中,我們打的完全是一種錯誤的籃球。他非常強調打‘團隊籃球’,而我是完全遵照他的安排做的。但是無論在什麼前提下,只要我在比賽中出現了一對一的單打,那麼他就把我叫做‘街球手’,並對此表現出強烈的反感,哪怕我是在進行一次擋拆後得到了錯位的機會,哪怕我是在比賽時間所剩不多,不得不採取單打的方式,他都會管這叫做‘自私的街頭籃球’。我甚至都從來不用那些複雜浮誇的運球腳步,我運用的技術動作,是在美國每個人都會用的日常動作——後撤步、變向、胯下運球。但只要你做了這些動作,尤其是你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做了這些動作,那麼你就會聽到他在那喋喋不休地抱怨個沒完。”

某前NBA球員:“去年我在土耳其聯賽效力,在一場比賽中,我們輸給了費內巴切。費內巴切是一支星光四射的球隊(譯者注:費內巴切最後贏下了去年的歐冠籃冠軍),球隊裡有艾派-尤度、揚-維塞利、波格丹-波格丹諾維奇、博比-迪克遜、科斯塔斯-斯盧塔斯和安東尼-本內特以及其他實力悍將。在輸掉這場比賽之後,我們教練說,‘我們需要變得更好,我們需要去訓練’,是的,他說的‘訓練’就是‘立刻馬上’,我們並沒有留在球館裡訓練,而是坐車穿過伊斯坦布爾擁堵的街道,前往訓練館,等我們達到目的地,已經是凌晨1點,接下來我們進行了一次強度極大的訓練。

“現在我能笑著把這段經歷給說出來,但是當時我確實是覺得教練瘋了。我們才剛剛打完了一場正式比賽,已經是午夜時分了,然後又是一次近乎殘酷的訓練,球隊中每個人都筋疲力盡。”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肖恩-拉金(Shane Larkin,波士頓凱爾特人後衛,去年在西班牙聯賽打球,他也有過相似的經歷):“我去年為巴斯克尼亞俱樂部效力,當時我們是西班牙國內聯賽中最好的球隊之一。有一場比賽,我們對上了聯賽中戰績最差的球隊之一,當時我們正在奮力爭取聯盟第一的位置。顯然我們所期待的是一場大勝,但最終我們輸了大概10分或是12分。

“我們是客隊,但是西班牙這個國家並不大,所有東西都是很近的,所以我們是開車過去打客場的。我們集體坐大巴回到了我們自己的球館,大家自己的車都停在這兒,當時大概已經是午夜2點了。但是球隊並沒有就地解散,我們一起進到了球館裡,坐在一起回看了整場比賽。教練指出了我們犯的每一個錯誤,包括了我們打得不夠努力以及我們所需要提升的地方。這可真是太傻了。”

種族歧視

某前NBA球員,現效力於海外:“我確信某一些歐洲教練是種族主義者——尤其當你是一個黑人,同時還曾經在NBA打過球的情況下,他們會認定你並非是想在這裡(歐洲聯賽)開啟你職業生涯的新篇章,而是把這裡當成一塊重回NBA的跳板。

“有某些教練對於美國的非裔球員有著先入為主的偏見。他們認可我們的運動能力和得分能力,但同時他們也認為我們必定無法融入球隊的體系,因為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蠢材,我們都是傻瓜,我們連話都說不清楚。如同我所說的,如果你之前打過NBA,那麼他們對於你的偏見還要再加深一層。因為這裡的教練將NBA視為一場花裡胡哨的秀,而非真槍實戰的籃球。”

某最近效力於歐洲聯賽的球員:“我去過許多不同的國家,也因此經歷過很多種族歧視。我個人覺得種族歧視最厲害的是在東歐,但在其他地方我也遇到不少,在那之前,我從不會預想會在這些地方遭受到歧視。大多數情況下,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的都是老一輩的人。我的那些年輕一代的隊友都十分友好。年輕的朋友們會主動上前來跟我招呼,如果在街上遇到了我的隊友,他們也會主動迎上前來。不過我確信有許多歐洲的老人都是實打實的種族主義者。我並不是想以偏概全,但這(老一輩歐洲人中很多都是種族主義者)的確是普遍存在的現象。他們會從上至下地打量你,他們那種充滿惡意的眼神會讓你對自己產生懷疑。這聽上去是很糟糕,但確實是我親身經歷的事實。”

“我得提醒一句,我當時所處的地方非常偏僻,相當於意大利的城鄉結合部。在那裡沒有黑人,我說真的,在那裡沒有任何其他的人種,每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當然如果你去到一家日本餐廳裡,你說不定會遇上幾個日本人,但除此之外,你不會再見到其他膚色的人了。

某目前效力於海外聯賽的球員:“我認為很多國家對於美國球員有一種不現實的期待。教練和球迷們平常看NBA,所關注的都是像勒布朗-詹姆斯、凱文-杜蘭特以及斯蒂芬-庫裡這樣的球員,因此當他們發現球隊新來的美國外援不像這些超級球星一樣神奇時,會感到無比失望。

“這聽起來實在是太瘋狂了!他們簽下一個美國投手,然後他們以為他們擁有了斯蒂芬-庫裡,在這樣的前提預設下,這位外援註定無法取得成功。”

某前NBA球員,現在也正在海外效力:“美國球員在海外聯賽中所感受到的壓力是非比尋常的,甚至已經到了一種不可理喻的境界。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只想著單打獨鬥,得分第一的球員,那既不存在於我的理念中,也從來沒在我身上得以體現,從小到大,我所受的教育就是‘無私、分享球、團隊第一’。但是當我去到海外聯賽,那裡的人希望我從始至終都能扮演‘球隊掌控者’的角色。他們希望我能夠成為每一個進攻回合的發起者和終結者。最開始的幾周,我們打的是季前賽,我傳了一些球,然後教練就開始變得非常惱怒。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球隊中其他的美國外援都感覺壓力倍增。

“常規賽開始之後,我記得我在得分榜上排名第4,但是我們輸掉了不少比分焦灼的比賽。在最開始的9場比賽裡,我們有7-8場比賽是以一兩分的微弱分差輸掉的。你能想象到,教練又開始變得非常生氣。他們期待你能夠把球隊帶到更高的水平線上,因此一旦事態沒有朝著預想的樂觀情況發展,你就會遭受到眾多的指責,哪怕很多時候並不是你個人的錯誤。”

到處都有的欠薪事件

某現效力於希臘聯賽的球員:“我在希臘聯賽效力過,這是一件最近發生的故事。我在那裡打了三個月的球,但是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拿到一個子兒。之前我們對上了希臘國內的一支老牌勁旅。無論從球隊建設成本還是從球隊陣容看,我們都遠遜於對方,但是我們在球場上不屈不撓地戰鬥到了最後一分鐘,最後我們只輸給了這支球隊5分。而這就是整件事的起因。比賽結束後,球隊老闆暴跳如雷地衝進了球隊的更衣室裡大發雷霆,‘瞧瞧你們都做了什麼?你們應該輸掉8分以上的!你們害得我輸掉了錢!’

“我是一個競爭者,因此我難以理解老闆的過度反應。我為了贏比賽而打球。老闆回答道,‘這是你們拿到每個月薪水的方式,你們必須按著盤口打球,否則你們將拿不到一分錢。’我無法想象在這樣的現狀背後,還隱藏著多少賄賂腐敗的黑幕。毫無意外地,我沒拿到我的工資,所以我威脅球隊要提前中止合同。直到我開始不再參加訓練,並且以和其他國家的球隊簽約作為威脅,他們才最終同意支付我一個月的月薪,至此,他們還拖欠著我兩個月的月薪。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而且據我所知,這樣的故事在歐洲每天都在發生。”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某前NBA球員,曾效力於海外聯賽:“我曾經被某南美國家的球隊欺騙過,職業籃球聯賽在那個國家並不是非常受關注,但是我從那兒得到了一分鉅額的報價,數額大到我無法拒絕。我早應該想到這是個騙局。事實是他們確實沒有付我薪水。但是他們還是繼續哄著我說我馬上會拿到錢,我確實拿到了一些現金,但是相對於合同上的數字這隻能算是九牛一毛,他們還欠我10萬美金。我的損失還不只是錢而已。為了去這個聯賽打球,我放棄了在G聯賽(前NBDL聯賽)打球的機會,因此我也錯過了被NBA球隊召回的機會。原本我可能會得到一份NBA的合同,也許是一份十天短約,也許我能借這樣的機會敲開新世界的大門——這才是讓我真正感到無比沮喪的地方。”

某前NBA球員,曾效力於海外聯賽:“在我效力於海外聯賽的第一年,我們(球隊)受到了很高的期待,但結果卻不盡人意,我的教練被解僱了,新教練開始執掌球隊,他想要一位不同風格的後衛,所以我不得不離開球隊,前往其他國家效力。當時我與球隊籤的是一份六位數的合同,具體數額在11萬-12萬美金之間,當時我們達成的協議是,即使我提前離開了球隊,也能拿到至少一半的錢。我猜我能拿到5萬-6萬,結果我只拿到了2萬。對於當時剛從大學畢業的我而言,2萬已經是筆鉅款,因此我也沒有與球隊進行更多的糾纏。但是現在再回過頭看,我應該拿到更多的錢。直到今天,他們還欠我3萬-4萬美金,我是說至少!”

某現役NBA球員:“在我生涯的早期,我曾為一支歐洲球隊效力過,當我待在球隊裡時,每個月我都能拿到薪水,但是在我離開球隊時,我的合同並沒有結束,而球隊還拖欠著我2個月的工資。正常情況下,我會在每個月的15號領到我的工資,我大概是在5月7號或5月8號左右離開球隊的。然而,我沒拿到5月份的工資,當然也沒有拿到6月份的工資。兩個月的工資加起來在3.5萬美金到4萬美金之間。我們通過法律途徑討回了一些——還沒有我應得的一半。我也不曾想到,當我還待在球隊裡時,大家相安無事,相處融洽,誰知我一離開球隊他們就開始翻臉。”

加雷特-坦普爾:“在聯盟停擺期間,我為一支意大利球隊效力過,由於我的經紀人對於海外聯賽所知甚少,所以我選擇了一支剛剛第一次衝上意大利一級聯賽,並最終拿下第二名的球隊。幸運的是,我的球隊一直都是按時給我發放薪水,但是據我所知,有不少其他在意大利聯賽效力的美國球員整整四個月沒有領到錢。四個月!太荒唐了。但是你又能怎麼辦呢?你不能一走了之,那樣的話你拿不到一分錢,但是如果你選擇消極怠工,那麼只會給球隊抓住繼續壓榨你的理由。我很幸運,但是我為其他同胞所經歷的事情感到難過,身處那樣的困境中,一定十分艱難。”

“愛搞事”的球迷

有許多球員提到了球迷們朝球場內扔爆竹、電池或是其他雜物的瘋狂行為。在2007年,以色列Hapoel Holon俱樂部的一位球迷朝對手Hapoel Jerusalem隊的板凳席扔了一個爆竹。一位安保衝過來想把它從球場中移除,但是這個爆竹在他手中爆炸了,炸飛了這位安保的三根手指。結果就是肇事球迷不僅要面臨三年的牢獄之災,還得向這位安保支付15萬舍客勒的賠償金(約合4.5萬美金)。

加雷特-坦普爾:“在我海外生涯的第一場比賽,我就看到了板凳席之後有一塊透明的塑料格擋物把球員和球迷從中隔開。我問我的隊友,‘這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要把它放在我們的板凳席後面?’他們解釋道因為有不少球迷經常會往球場裡扔東西——這在如今許多國家都依然是個常見的現象。球迷們會扔電池和爆竹以及其他的危險物品,而且他們會嘗試把這些東西扔進場地中央去,有時候他們會瞄準坐在板凳席上的球員。第一次看到這些透明的塑料格擋物我會覺得,‘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但當我在這座城市裡見識了太多的亂扔雜物的事件後,我會慶幸還有這樣一個保護球員的措施。”

某前NBA球員:“我曾在意大利的聯賽打過球,我當時為聯盟中最窮的球隊效力,但是那個賽季開季之後我們打出了不錯的戰績,一度佔據了聯盟第一的位置。我在球隊裡扮演了‘殺手’的角色,儘管我的薪水只有6.5萬美元,但是我認為我打出了百萬年薪的身價。14場比賽之後,因為球隊中出現了一些傷病的情況,我們開始面臨一些困難,在幾場比賽之後,我們的排名開始往下落。你們要記住的一件事是,之前我們被媒體認定為是聯盟墊底的球隊。

“在一波三連敗之後,我們如常進行訓練,哪知30分鐘之後,有大約450個人走進了體育館,齊聲反覆地用意大利語高喊著球隊的口號。他們邊喊邊走到了球場中央,訓練不得不就此中止。他們是球隊的球迷!他們讓我們球員在底線排成一排,球迷中的領袖站出來大聲地用意大利語向教練提出質疑。這個混亂的場景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開始對在這兒遇到的所有事感到厭倦,並且決定在我還沒領到讓人滿意的薪水情況下離開球隊。沒有人能對此說三道四,因為我帶領球隊打出一個出色的賽季。

“這聽起來實在是太瘋狂了。我們原本被認作一支魚腩球隊,但是因為表現不錯,球迷們對於我們的期待值開始暴漲,最後演變到我們必須要成為符合球迷期待的頂尖球隊,否則球迷們就會聚集起來,衝進球館裡對球隊進行批判。”

某前NBA球員,如今在海外聯賽中效力:“NBA之外的球迷經常會做出一些超乎你想象的行為。我記得有一次在某場比賽結束之後,一個球迷想要揍我的教練,因為他不喜歡教練指揮球隊的方式。我的教練站在看臺前,這位球迷奮力地想衝到他的面前打他,幸好安保人員把這個球迷拉開了。”

某位最近效力於海外聯賽的球員:“我親歷過的最可怕的球迷騷亂髮生在希臘聯賽裡,當時是一場主場的比賽,臨近終場,我們還落後於對手。這是一場非常激烈的比賽。在比賽還剩下2分鐘時,我們僅僅落後4、5分,依然存在反敗為勝的可能。

“隨後裁判做了一個爭議性非常大的判罰,下一秒發生的事,你應該已經猜到了,球迷開始把手邊能找到的所有東西都扔到了球場中去。橙子皮、紙巾、捲紙筒,所有的一切。他們扔了一大堆東西。比賽不得不中斷了20分鐘,因為安保不得不把一些製造騷亂的球迷請出去。最後我們還是回到球場打完了最後的兩分鐘,但主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

“最終對手還是贏下了比賽,終場的哨聲剛一響,球迷又開始扔東西了。在球員們順著通道跑回更衣室時,球迷們開始朝著他們發動連續的進攻。當時的場景就像是‘奧本山宮殿時間’重現。那是我經歷過秩序最混亂的一場比賽,現場甚至沒有人能站出來控制場面。裁判對此也無能為力,現場有一些小警察,但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在美國,如果有球迷像這樣帶頭鬧事他們就會被拘捕。但現場的這些觀眾表現得就像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你也能就此看出這場比賽到底有多激烈。”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某前NBA後衛,曾在歐洲聯賽效力:“在看臺上經常會有人打架,有一些球迷會朝場內扔雜物。在希臘聯賽裡,每一場比賽都煙霧繚繞的,因為球迷們會在球館裡大搖大擺地點燃香菸,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起來。在一場比賽裡,球館上空都會籠罩著濃厚的煙霧。”

某前NBA球員:“我聽說在歐洲聯賽裡,有一些球迷會把硬幣放在火上燒燙,然後把它們扔向球員。在海外的大多數球館裡,球迷是被允許在球館裡抽菸的(所以他們隨身帶著打火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他們是成心地想要傷害球員,也這是為什麼往往客隊的板凳席後面會有格擋物擋在球迷面前。”

糟糕的醫療待遇

某前NBA球員,在好幾個國家的聯賽中效力過:“我當時正在調養我的傷病,但球隊是一天兩練,有時候我們甚至要一天三練。在我帶著傷的情況下我還被要求去打比賽,這聽起來像是石樂志。我向球隊申請了一星期的假期,但是沒有得到批准。我們接下去的一場比賽將會面對聯盟中最弱的球隊,我問道:‘我能得到點休息的時間嗎?’他們回覆說:‘不可能,想都別想。我們不允許有球員作壁上觀,不管你是不是受傷了,也不管你是美國人還是哪裡人。只要你不是弄斷了手腳,那麼你就必須出場。’

“隨著我的傷病變得愈加嚴重,球隊依然堅持我得帶傷上場,我開始站起來反抗他們。我開始跟他們討價還價,比如我會說‘我答應打下一場比賽,但是今天的訓練我不參加了。不過晚些時候我會來做些偷懶訓練。’儘管我已經跟他們談判了很多次,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們還是會定時出現,瘋狂地敲著門,大聲地咒罵著我的經紀人,大聲地咒罵著我。每次都是這樣。

“這噁心的是他們會找各種理由扣我的工資,我缺席了訓練?罰款!我缺席了比賽?罰款!到了最後,我一共被罰了15萬美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受了傷!他們不斷施加壓力要求我帶傷出戰,也一直威逼脅迫我的經紀人同意讓我上場。他們隨時隨地都會打電話找我經紀人,不斷地咒罵我的經紀人。

“最後我去看了醫生,他告訴我,‘你不能再繼續打比賽了,你需要休息半個月。’但隨後我意識到看醫生其實是在浪費時間。因為診所是球隊開的,醫生的薪水是也是球隊發的。諸如這樣的荒唐事我之前在美國聽說過,在橄欖球界經常會有球隊強迫球員提前歸隊,並要求他們對球隊言聽計從。但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自己身上還是頭一回。他們闖進了醫生的辦公室,篡改了醫生的診斷結果。前一秒醫生還說我不應該再出場了,下一秒他就像傀儡一樣,說著球隊讓他說的話,做著球隊讓他做的事。我只能儘可能地忍耐,繼續帶著傷出場。我出戰球隊該賽季75%的比賽,遠遠地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但我還是熬過來了。這是一種可怕的,近乎虐待的情況。”

某最近在海外聯賽效力的球員:“有一年我在某個亞洲國家當外援,當時我在聯盟的得分榜裡排名前列。但最後我卻被球隊裁掉了,因為我在季後賽裡扭傷了我的腳踝。我的腳完全不能受重,一點重量都承受不了,但是醫生和訓練師不斷地哄著我,‘哦,相信我,你會變得好起來的。’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一雙保護靴,但是他們並不這麼想。他們讓我去冰敷,然後能在第二天的比賽繼續上場,因為接下去我們要打一場背靠背比賽。

“但是我嘗試了後發現我的腳依然無法承重,我完全不能期待在第二天出場比賽。最後我告訴他們:‘聽著,我現在甚至沒辦法跑動。讓我休息一天,也許兩天之後我能夠迴歸賽場。’結果他們立馬在當天更換了另一位美國外援!球隊讓這位外援出場打了背靠背的第二場比賽。他早就來到這個國家了,球隊把他帶過來是想視我傷病的嚴重程度決定是不是真的讓我休戰。他們就是在借這個機會考驗我。另一位外援已經在球隊待了一星期,這段時間裡球隊同時養著我們兩個外援,如果我因傷不得不缺戰,那麼毫無疑問我就會被取代。

“我後來還是和那位外援打了些交道,因為我們都是在海外聯賽討生活的美國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憐,我們也都見識過很多球隊的手段,所以在某些方面我們有很多聯繫。但是最後我還是被裁掉了——因為我扭傷了我的腳踝——儘管我之前的比賽一直打得很出色,是聯盟裡最好的得分手之一。”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某NBA現役球員,曾有過短暫的海外聯賽經歷:“在跟隊一個多月之後,我在訓練中拉傷了我的腿筋。我錯過了接下去的那場比賽。我們開了幾小時的車到離得最近的一座大城市裡進行傷情檢測,他們對我受傷的腿進行了一些檢查,沒有做核磁共振,但是做了超聲波。總之他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英文,所以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我聽不懂也不會說當地的語言,所以我並不相信我的教練以及訓練師在為我做最好的打算。我非常想知道具體情況,我感到非常不安。

“我是在週一拉傷我的腿,然後錯過了接下去的一場比賽,但是球隊要求我出戰下一場。如果可以我當然想出場,但是我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讓我看起來像個瘋子。情況就是這樣——我的腿部傷情非常糟糕。我還是帶傷出戰了,但是我打得並不好,看了比賽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發現這個傷讓我非常痛苦。我之所以選擇帶傷出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擔心球隊會因為我受傷了而選擇裁掉我或是不按照合同付我薪水,我聽說這支球隊做過非常多類似的事。

“所以我拼盡全力出場,儘管理智地講,我不應該這麼做。

“兩天之後是球隊訓練,我們的訓練往往都是以量極大的跑步熱身開場,不出意外地,球隊又要求我參加訓練,我又答應了,因為我確實很害怕丟工作,畢竟我在球隊中才待了不過5個星期,你懂的。他們讓我做加速衝刺跑。如果我有當時的錄像,那麼你可以非常明顯地看出我的腿傷非常嚴重。衝刺跑訓練讓我又一次拉傷了我的腿筋,這一次的情況顯然要來得更加糟。這一次我足足休息了兩週,我告訴我自己,‘在我沒有感覺到傷情恢復之前我是不會急著歸隊的,我不會再讓他們繼續傷害我了。’但是在我養傷期間,球隊試探我,‘你確定不能上場?也許你多少可以打個15分鐘?’我回復他們,‘不可能!我受傷了,我不能上場。’

“實話實說,決定不帶傷出陣需要面臨非常大的壓力,因為你隨時可能因此被裁掉,或者領不到一分錢。”

某前NBA球員,如今在海外聯賽效力:“曾有個別隊友跟我分享過一些經歷——球隊說他們已經恢復健康,可以上場比賽了,但是當他們把拍片結果和醫療報告送回老家尋求一個二次意見時,他們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結論。老家的醫生說的是他們需要休息,應該休息一兩個月。但球隊強迫球員帶傷出戰,因為想要臨時找一個替代者並不是件簡單的事。而一旦球隊發現了你在尋求其他醫生的意見,那麼他們就可能會裁掉你,找其他外援,理由就是‘你與球隊作對’。事情往往因此變得非常混亂,但現實確實就是那麼殘酷。

“有很多球員說在歐洲聯賽效力往往會縮短你的職業生涯,因為在歐洲,你要一天訓練兩次,而且球隊希望你能夠帶傷出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要相信我們的經紀人,在做出簽約決定之前必須要做過相關調查,而不是直接在數額最大的那份協議上籤下你的名字。這是至關重要的。”

其他荒謬的故事

某前NBA球員:“我曾經在以色列打過球,有一天我收到了球隊發給我的一條短信,‘今天晚上睡到鐵房間裡去。’如果你對以色列有一些瞭解的話,你應該知道那裡不太平。當天晚上他們使用了‘鐵穹’,騷亂的動靜大得嚇人。簡單來講,‘鐵穹’是一個防禦系統,它被設計出來用於攔截空中的導彈,比如說加沙地帶瞄準了之後朝以色列發射導彈,鐵穹會把這些導彈全部攔截下來。我知道你可能會想,‘鐵房間又他媽的是什麼?’在以色列,每戶人家都會在房子裡用鐵造一個房間。鐵窗、鐵門,所有東西都是用鐵做的。如果有導彈擊中了你所在的鐵房間,你也能夠存活下來。

“所以當天晚上我就睡在鐵房間裡,我沒有那麼害怕,因為球隊方面安慰我說‘別怕,就算你的住所被導彈直接擊中了,也不會有大問題’,但這確實是一件相當瘋狂的事情。”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威利-裡德(在NBA效力了三年,2015年在海外聯賽效力過):“在我為多米尼加共和國國內聯賽效力時,球隊對外宣傳我是威利斯-裡德(尼克斯名宿,曾在1970年的總決賽上上演過王者歸來)的兒子。太好笑了。我告訴了他們一百萬次,‘聽著,我不是威利斯-裡德的兒子’,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和他們存在著語言障礙呢,還是說這就是球隊的一種市場推廣手段,但他們就是堅持這個說法。

“我的祖母和我的父親告訴我,我們家和威利斯-裡德確實有親緣關係,事實上,威利斯-裡德是我祖母的第一代表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或者和他有任何的聯繫,但是我絕對不是他的兒子。可是在我去到的多米尼加的每一個地方,所有人都會表現出‘看啊,那是威利斯-裡德的兒子’那種稀奇勁。這是他們知道的,為數不多的英語句子,因此我也沒辦法跟他們解釋,把事實完完整整地跟他們說明白。

“球隊繼續把這個當成幌子,成千上萬的人趕來看比賽,因為他們想看看威利斯-裡德的兒子,不管我跟他們解釋多少遍都沒有用。

“我就是覺得這件事特別滑稽,我在那裡待了近兩個月,一直在我離開之前,他們依然堅信我是裡德之子。”

大衛-耐斯(David Nurse,曾經在海外打球,執教過布魯克林籃網隊,現在是球員訓練師):“我差點死在了中國。在天安門廣場,我吃了點我以為是雞肉串的東西。那不是在我為中國聯賽效力期間,我記得我當時是去做一個訓練營。

“在中國吃東西,下嘴之前你必須搞清楚你吃的是什麼,你必須100%確定它的成份和原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在吃下那些像是雞肉串的東西之後,第二天早上我等我醒來,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像是要因為食物中毒而死掉。我去看了醫生,告訴了他們我的情況,醫生說,‘你可能吃的是老鼠肉’。當時因為我們涉嫌在天安門廣場非法集會被扣留在那裡,哪都去不了,我快餓死了,不得不就近買些東西吃。很明顯我的決定是錯的。

“而第二天我還不得不繼續參加這個訓練營,感覺就像是做了個噩夢一樣。

某前NBA球員:“我在某個亞洲國家打球的時候,我的一個隊友向我發起了挑戰,他想跟我比一比誰的‘那話兒’(你懂的)更大。他說這是他們隊伍中的一個競賽,來看看誰的‘那話兒’是最大的。他非常認真,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但我或許沒辦法品味這種與眾不同的幽默感。哪怕他真的只是在開玩笑,他也已經做好進行比賽的準備。那真是‘詭異’的一天。”

喬丹-克勞福德(Jordan Crawford,在NBA打了6個賽季,曾經為中國CBA聯賽效力):“我第一次去到中國所效力的隊伍是新疆飛虎俱樂部。莫名其妙,我生了怪病,我的眼皮抬不起來了,突然有一天它就掉下來了,在我想要看正前方的東西時,我都必須把頭抬起來才能看清,我的眼皮並不是完全合上了,但它們就是垂得低低,讓我睜不開眼睛來,我沒辦法清楚地視物。醫生說我就是用眼過度,眼睛有點疲勞了,還有就是我剛來中國,可能對新環境還有些不適應。我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並一共為球隊打了5場比賽。

“這個怪病發生在賽季開始之前,講實話,我對自己能在CBA打出什麼樣的表現感到很好奇,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在這裡打出精彩的個人表現,因為在NBA,我不可能每回合都得到處理球的機會,而在CBA我變成了球隊的進攻掌控者,我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我能做得多好。

“我確實打得不錯,在我離開CBA前的最後一場比賽中,我拿下了49分。想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是我在幾乎看不見東西的情況下做到,真的(注:喬丹-克勞福德在這5場比賽中場均能拿下29.4分)。不過後來我還是選擇回家,當然球隊非常希望我可以留下。他們把我送到了上海去看美國醫生,我去了,這樣我就能表明我聽從了球隊的安排,就能拿到我應得的錢。儘管我必須要上場打比賽才能拿到剩下的錢,但我還是選擇了回美國。

“慶幸的是,儘管美國的醫生也沒能檢查出我眼疾的原因,但回家兩週之後,我的眼睛慢慢能睜開了,或許真的是眼睛有些疲勞吧。然後又過了一個半月,我的眼睛恢復正常了。烏魯木齊那邊環境有些汙染,我非常不適應那裡,所以也許這可能是誘發我眼睛出毛病的原因吧。具體的我也說不清,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景確實有些瘋狂。”

阿什頓-吉布斯:“在為格魯吉亞聯賽效力期間,我遭遇了臭蟲的困擾,我在那裡效力了接近一個月,以期可以保持體形為更好的機會做好準備。在那個月裡,我住在球隊為我安排的那棟骯髒的建築裡,被床上的臭蟲折騰得非常痛苦,當時沒有人來幫我解決問題。我不停地換床單,嘗試著自己解決問題。我在那兒住了兩個星期,因為球隊付我薪水,那我就乖乖地住在他們為我安排的住所裡,我也不想為此抱怨。但最後,我還是自己出錢找了一個賓館,因為我實在不想每個晚上都和可惡的臭蟲們作戰了。”

特倫斯-喬伊納(Terrence Joyner,在過去6年裡在許多國家的籃球聯賽中效力過):“去年我在沙特阿拉伯打球,在一場比賽進行到第三節的時候,我記得當時我已經拿了45分,但是比賽隨後被暫停,因為他們需要去做禱告了。現場所有的人,從球員到裁判,全跑去做禱告了。這就是當地的文化,當你在這兒打了一段時間的比賽之後,你們就會適應這些文化——這裡的人一天禱告5次。有時候我們正訓練到一半,然後到禱告的時間了,於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事,然後在禱告之後我們才又把注意力放回籃球上。在做禱告的時間裡,我經常會為自己做一些禱告,因為我是一個基督徒。”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莫-埃文斯(Mo Evans,有9年NBA經歷的老將,生涯早期曾在希臘和意大利打過球):“我的新秀賽季是在明尼蘇達森林狼隊度過的,然後我去海外打了兩年球,之後我回到了NBA。有一件NBA球迷可能不知道的事是,在歐洲,球員抽菸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我還記得當我發現這件事時,我感到非常非常驚訝。那一次我們球隊剛剛結束投籃訓練,我們當時正在為一個比較重大的錦標賽做準備,比賽當天就要開始,將會一直持續到週末。在投籃訓練結束之後,球隊中有一半的球員站在那裡一支又一支地開始抽起了煙。

“我記得我當時想,‘這和我在森林狼隊裡跟著凱文-加內特打球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阿多尼斯-托馬斯(Adonis Thomas,前NBA球員,曾在意大利和土耳其打過球):“我在海外遇見的最瘋狂的事也許是我在羅馬的馬路上靠著相反的邊開車吧。去意大利前我也沒有做什麼準備,我聽不懂意大利語,也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笑),當時我確實是不知道我在靠著錯誤的邊行駛,然後我就迎面衝進了車流裡。交警以為我是喝醉了,於是我還接受了酒精測試以及其他所有檢查。其實我只是讀不懂馬路上的標識而已。”

某前NBA球員,在海外效力過很多年:“這是發生在我效力於土耳其聯賽期間,當時我們正在打季後賽半決賽的系列賽。每一場比賽中都會有球迷發生刺激的鬥毆,但這還不是我想說的最瘋狂的事情。在系列賽的一場主場比賽裡,球隊的主席從安全區裡走下來——這位先生身價不菲,在土耳其當地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手下有好幾家大公司——他走過來中止了比賽,讓我們整支球隊回到更衣室裡,並宣稱如果裁判不公平執法,那麼我們就不會再打這場比賽。這是我生涯中見過的最直接最硬氣的回應,當然這也是我收到過的,來自球隊高層的最強力的支持。

“20分鐘之後,裁判請我們回到球場,果然隨後的比賽變得非常順利。”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在聽球員們跟我們分享了那麼多“可怕”的故事之後,我們也不要把海外聯賽“妖魔化”了,在海外打球依然有著種種的利好。儘管我們讓球員講述的都是一些瘋狂的,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關於海外聯賽不好一面的故事,但與此同時,幾乎每一個球員都對他們的海外生涯有非常高的評價。

有幾位說如果沒有海外聯賽效力經歷,他們也不會最終登陸NBA,也有幾位感謝海外籃球聯賽給了他們高額的報酬,這讓他們有能力供養自己的家庭,並且生活水平達到了他們從未想過的高度。還有一些球員則非常開心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去環遊世界,瞭解與眾不同的文化。有不少人甚至說不願意拿他們的海外經歷去交換在NBA坐冷板凳的機會。

在最後,這些球員也都意識到,能以自己熱愛的運動為生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儘管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

NBA球员口述:在海外联赛打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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