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公元前六世紀到公元前四世紀,東西方哲學思想的同步大爆發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西方哲學始祖柏拉圖活躍於公元前四世紀上半葉,另一位奠基者亞里士多德死於公元前322年。佛教教祖釋迦摩尼在公元前500年前後著書立傳。中國的老子和孔子也在差不多的年代活動,而孟子、墨子、莊子等思想先賢在其後的一二百年間一起確立了中國人思想主調。

公元前六世紀到公元前四世紀,東西方人的思想同時迎來了大爆發,基本框定了兩千多年以來東西方人不同的思維行為方式,在各地的領域大放異彩。

公元前6世紀,春秋諸侯爭霸戰爭愈演愈烈,各國爭相拉攏人才。在這一時代背景下,儒家、道家、墨家、法家等各種思想流派噴湧而出,是為世界文化史上的奇觀。在同時期的印度同樣處於列國時期,傳說中的十六雄國構成了古印度。以種姓制度為基礎的婆羅門教在思想上的統治陷入危機,印度爆發了反婆羅門的沙門思潮。釋迦摩尼的佛教只是最出名的一個流派,同時期還有耆那教、生活派、順世派和不可知論派等,他們共同組成了印度當今異彩紛呈的宗教世界。希臘在公元前5世紀贏得了希波戰爭的勝利,沒有了外敵的威脅,這個鬆散的城邦聯盟開始了內部爭霸。以雅典和斯巴達為代表的城邦互相爭鬥,哲學思想在爭鬥中迎來了大井噴。除了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師徒三賢,泰勒士、畢達哥拉斯等思想界鼻祖級的人物都活躍於此。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縱觀發生在古中國、古印度和古希臘的思想大爆發,就會發現時代背景驚人的相似,都發生在列國爭霸的分裂時代。但值得注意的是,列國時代從原始的部落方國聯盟發展而來,希臘從未統一過,印度和中國只是存在名義上的共主,實質從未實現大一統。受制於那個時代落後的生產、交通和聯繫方式,各個文明區域很難維持擁有龐大疆域的帝國,方國的聯合體是更穩定的狀態。在公元前六世紀至公元前四世紀,隨著生產力的大進步,列國並立的狀態幾乎同步發展到頂峰,諸勢力開始嘗試統一各國,不免就要爭奪最核心的資源——人才。同時諸侯們旺盛的戰爭需求刺激民眾培養相應的技能,不同地域的傳統產生了各種形形色色的思想流派,每種不同的思想總能符合上某種人的口味,思想的井噴就此到來。

不久之後,像秦帝國、壓力山大帝國和孔雀王朝相繼出現,統治者有能力有動力對自己疆域內的臣民進行思想控制。像公元前六世紀至公元前四世紀的思想大爆發再也不能出現了。

西方的公元元年與西漢的元始元年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中國歷史上公元元年的恰好是元始元年,元始在中國文化中正好代表萬物的開始,這是世界曆法史上最有趣的一個巧合。

公元曆法的由來是根據耶穌的生日確立的,但這不是耶穌或者他的追隨者制定的,而是五百多年後一個叫狄奧尼西的基督徒發明的。他根據“耶穌死時約30歲”這一條記載推算出耶穌大致出生年月,將耶穌出生之前的時期稱為主前Before Christ(B.C.),將耶穌出生後的時期稱為主的年份Anno Domini(A.D.)。當然,耶穌的具體出生年份是有很多爭議的,從公元前7年到公元7年,都有相應的證據支持。狄奧尼西採用了接受度最高的說法,正好對上東方帝國的元始元年。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王莽與漢平帝

中國的年號元始是漢平帝劉衎登基時候採用的年號,是他使用的唯一一個年號,這也開創了皇帝在位只使用一個年號的先河。平帝用了這麼一個看似玄妙的年號,理由卻很簡單。因為自漢武帝創立年號紀法以來,每位皇帝都喜歡將自己的第一個年號蘊含開始的含義。劉徹第一個年號是建元,後來還用過太初和太始,他的子孫們首個年號分別是始元、本始、初元、建始、元始和初始等。這麼看來,元始在這些年號裡面並沒有顯得多獨特。

元始元年和公元元年撞車,的確很巧,但從概率上來說,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小。

漢帝國和羅馬帝國的命運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漢帝國和羅馬帝國是兩千年前並立在歐亞大陸東西方的大帝國,他們幾乎同步崛起,體量相當,又幾乎以同樣的方式滅亡。

東漢末期,帝國陷入分裂,經三國爭雄後,晉朝最終繼承了漢帝國的衣缽。然而好景不長,帝國不久一分兩半,北方最終被異族佔領,並同南方長期對峙。羅馬帝國同樣如此,在公元395年,帝國一分為二,西羅馬帝國被日耳曼僱傭兵滅亡。

華夏人和羅馬人的帝國都被一分為二,其中的一半都覆滅於異族人手中,更巧合的是並不是作為敵國存在的異邦,而是內遷的蠻族。

中西方歷史上的三大巧合

漢文明和羅馬文明長期在自己所在區域鶴立雞群,強烈吸引了周圍蠻族,他們或融入或劫掠,和帝國的聯繫日益密切。這一點在東漢末年到西晉時期尤其明顯,草原上的民族不斷內遷,在邊疆地區甚至對農耕民族形成了人數優勢。羅馬帝國雖然沒有那麼孤單,但是東方的安息帝國對於西歐的蠻族來說過於遙遠了,遠沒有羅馬文明魅力大。日耳曼人、哥特人等蠻族大量湧入帝國腹地,並在軍事、政治等方面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帝國本土民眾尚武精神的缺失幾乎是所有承平日久的帝國的通病。隨著帝國繁榮的延續,在邊疆艱辛戍守,同異族拼命死戰,不可避免地淪為民眾最後的選項。從軍打仗的任務越來越多地被通過金錢或權力強制交給外族人,外族人愈發重要。而帝國精英對外族的歧視有增無減,這必然會爆發衝突。衝突的結果往往會很慘烈,甚至亡國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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