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妹子,楊皇后,楊娃,中國畫史上最早的女畫家,是不是一個人?

楊妹子,楊皇后,楊娃,中國畫史上最早的女畫家,是不是一個人?

恭聖仁烈楊皇后(1162-1232),原名楊桂枝,於慶元三年(1197)冊封楊桂枝為婕妤,南宋寧宗皇帝皇后。

楊妹子,楊皇后,楊娃,中國畫史上最早的女畫家,是不是一個人?

正在故宮進行的“張伯駒收藏展“,展出的原作寥寥可數。

其中最動人的,就是楊妹子的《百花圖》。畫卷不僅筆意清雅,更有趣的在於立意構圖。楊妹子在列舉了各色宮廷花卉之後,出現了祥瑞圖景,出現了日出和山景,也描繪了水的波光粼粼。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她能夠認識到花不需要列舉,更重要的是四時花卉應該在畫面上同時盛開。花的盛開,就是人間盛景最好的詮釋。

在她的筆下,花朵的美豔和水的波光粼粼,都散發著世界整一的光輝。

就憑這立意構圖,這個宋代的女子就不是一般人。

中國古代女畫家極少,在宋朝就能留下名字的更是少之更少。

宋代的王室中,能夠出現如此傑出的女畫家,說明了那個時代文明的先進,人性的通達,和人文的卓越。

明代文學家、歷史學家王世貞(1528-1590)在跋馬遠的名作《畫水》圖十二幀(今藏北京故宮博物院)中雲:“其印章有楊娃語。長輩雲:‘楊娃者,皇后妹也。以藝文供奉內庭,凡遠畫進御及頒賜貴戚,皆命娃題署雲。’”(詳見李日華《六硯齋筆記》)。其實這主要是王氏誤讀了《畫水》圖上的楊妹子印章所致。

1964年啟功先生髮表了《談南宋院畫上題字的“楊妹子”》一文(見《啟功叢稿·論文卷》),通過對史料的研讀,又對馬遠《畫水》圖上楊氏印章的仔細鑑讀,糾正了從陶宗儀開始的誤解和王世貞後來的誤讀,指出楊皇后即是楊妹子,也不存在“楊娃”此人。

上世紀六十年代末期,臺灣著名的書畫家、書畫史家和鑑定家江兆申先生髮表了《楊妹子》一文(見《雙溪讀畫隨筆》,臺灣“國立故宮博物院”1977年10月)。他通過對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有楊妹子題字的繪畫作品,以及美國收藏家顧洛阜收藏的楊妹子書法作品的研究,再輔之以詳實的文獻史料,確定了楊皇后與楊妹子實際上同為一人,而楊娃則是人們杜撰出來的“空中樓閣”。此文比啟功先生的文章論證更為詳盡,圖片和史料豐富,所以也更具有說服力。

啟功與江兆申兩先生分析性的閱讀和解釋性的寫作得出的結論,後來得到了書畫史研究專業人士的普遍認同。一樁瀰漫在中國書畫史、鑑藏史上的迷霧就此散去,謎底也終於真相大白。江先生曾在文章的結尾處無所不感慨地引用了孟子的一句名言:“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楊妹子,楊皇后,楊娃,中國畫史上最早的女畫家,是不是一個人?

而在張伯駒先生的《春遊瑣談》裡,先後三個章節談到南宋楊皇后---楊妹子其人,是其他人物所不能比擬的。究竟什麼原因使張伯駒如此關注其人其事? 楊妹子為何超越美術史上書畫大家,被多次專門加以大書特書呢?

因為這個女子不僅才情過人,而且她的人生也充滿了傳奇。她雖然出身低微,卻靠著超人的毅力和能力登上了皇后的寶座。楊皇后不僅成為了皇帝的監護人,還成功地垂簾聽政,其後又極有智慧和格局地歸還了權力。

楊皇后頗懂詩詞,寫有以宮廷生活為題材的詩集一部,由理宗取名為《楊太后宮詞》,共50首。在淳安裡商鄉楊家村保存的《弘農楊氏宗譜》中,刻錄有楊皇后詩作30首。她的《宮詞》寫道:“思賢夢寢過商宗,右武崇儒漢道隆。總覽權綱術治理,群臣臧否疏屏風”。這首詞政治意味頗濃,抒發了她求賢若渴、唯才是舉的政治理想,正是她治理國事的生活寫照。

楊皇后的書畫極好,她書寫的《道德經》至今還在,字體娟秀工整。她現存的畫作有《宋楊婕妤百花圖卷》、《櫻花黃鸝圖》和《月下把杯圖》。身處宮鬥之中,楊皇后居然能如此恬淡天真而又胸懷廣大地描摹花朵和風景,真是讓人越看越歡喜。

值得一提的是楊皇后在其書畫作品中的署名,一個非貴族出身而內心強悍,最終躋身至高權位的女子,在素絹上用蕭散妍媚而略帶拙意的筆致寫下這樣豔暖的“宮詞”,並且直署“楊妹子”,果然是性情直露,充滿了人格的自信!

楊妹子,楊皇后,楊娃,中國畫史上最早的女畫家,是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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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 楊婕妤《百花圖卷》

絹本矮幅,工筆設色畫,橫324釐米,縱24釐米

一、壽春花,二、長春花,三、荷花,四、西施蓮,五、蘭花,六、望仙花,七、蜀葵,八、黃蜀葵,九、胡蜀葵,十、闇提花,十一、玉李花,十二、宮槐,十三、三星在天,十四、旭日初昇,十五、桃花荷花,十六、海水,十七、瑞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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