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代，職業是上帝的旨意，組織的安排，而不是自已的選擇。林業，這份與大山荒野打交道的工作，忙忙碌碌了一輩子，感覺還挺好，或許是本性所能，或許是經過薰陶，總是熱愛大自然，喜歡大森林。初春，懷著對曾經的山、曾經的路的眷戀，沿著天湖山東側坑仔口的荷殊、冷水坑、杏村繞了一圈，重走一趟當年年輕時的上班之路。
午後的老天有點兒開朗，可是到了山頂，山霧飄蕩，還是覺得冷冷清清。從荷珠的“九百”到冷水坑，還有著幾公里的泥濘土路，聽值春節值班的煤礦工人說，路剛修過，還行，再說已在途中，哪能返程啊，因此還是繼續前行。山，越來越高；霧，越來越重；林，越來越茂密；當然，森林也暫入了佳境。
冬天的眷戀
雖然已經跨入了春天門坎，但是永春大山裡的森林，時不時地還能看到一樹或者幾樹，一枝或者幾枝的紅葉。或許，這是它們對於冬天的眷戀，不想輕易地離開多姿多彩的森林；或許，森林也需要交接班，它們在等候春芽的萌發和春花的開放。你看這邊，那一枝紅葉，紅得透亮，"霜葉紅於二月花"不夠如此，雖然孤零零的，就是不肯落去，獨自守望著一座大山。再看那邊，繁密的樹枝間夾著幾片紅葉，特別顯眼，滿樹的葉子都掉光了，可是它們卻選擇了堅守。還看眼前，這兩片殘葉，人說最美不夠夕陽紅，在這裡，應該說最美不夠霜葉紅， 它倆就是不離不棄，忠貞守護，好感動啊! 這些紅葉，都是落葉的季相樹種，有擬赤楊、楓香、野漆、山烏桕等。它們高掛枝頭，展示美麗，為森林增添了景色。
春天的復甦
不夠，春天就是春天，萬物已經復甦，一年四季由此開始，雖然紅葉猶存，只是冬春的交接與交融。宋代楊萬里的《臘裡立春蜂蝶輩出》寫道：“嫩日催青出凍荄，小風吹白落疏梅。殘冬未放春交割，早有黃蜂紫蝶來”。春天是鳥語花香的世界，我們經看到了春的序幕，聞到了春的氣息。你看，山桃開了，豔麗多姿，是啊，“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春天來了，桃花怎能不開呢？再看，福建山櫻花開了，鳥兒在枝上喜戲，“櫻花初放滿山紅，遙遙遠樹映朦朧”、“婀娜枝香拂酒壺，惟有春風獨自扶”。還看，深山含笑開了， 花朵碩大，潔白如玉，花枝茂密，芬芳撲鼻，山頭上或潔白一片，或獨株傲立。
大山裡，彈奏起森林季相變化的交響曲。(謝大顯 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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